王沣知道黄雪在为他求情,话听起来再别扭也只能忍着,陪笑道:“是我眼拙,大爷……啊不,项叔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教我两手吧。”
“能屈能伸,比那些死要面子的年轻人强。”项飞冷哼一声,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不过他这样子的人我见多了,往凶案现场跑完全是出于猎奇心理,丫头你放心,不会遇到歹徒的。”
“项叔叔您知道最近的双秀公园情杀案和润峰小区斩首案吗?”
项飞虽已离开警队,消息却并不闭塞,对这两桩案子皆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黄雪为何提及此事。
“这两桩案子都是王沣协助我们破获的,调查情杀案时如果我晚赶到一秒钟,凶手的刀已经插进他的胸膛。”
“哦?没看出来这小子本事还挺大,仔细说说。”项飞被吊起几分兴趣,催促黄雪继续说下去,在前辈面前谈论案情黄雪亦是十分激动,将能透露的情况一股脑说出。
臧雪然案王沣全程跟进并不陌生,但润峰小区斩首案他只是提供了侦查思路,对凶手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段一无所知,这次正好和项飞一起听黄雪讲明。
“旧租客为了营造出恐怖感,离开时故意将钥匙留在门上,张龙,也就是凶手本打算以维修电路为由入室行凶,看到门上有钥匙便改变主意提前进入房间埋伏。”
“按照张龙交待,他与死者的矛盾源于一次投诉,他按照规定收取维修费用却被死者投诉乱收费,不光如此,死者还控告他性骚扰,除非当众赔礼道歉否则绝不姑息,物业领导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罚处他半月工资,并以开除为威胁要求他在业主大会上当众道歉。”
“那时候张龙母亲正好生病住院急需用钱,他只能忍辱答应,并多次恳求死者撤销投诉,这样子他便可以拿回工资帮母亲看病,可都被死者拒绝,后来张龙母亲病重抢救无效去世,医生告诉他如果能早两天做手术结果可能不同,他将这笔账记在死者头上,为了避免招致警察怀疑,他忍了一年才着手准备复仇,那时候死者已经搬离原小区,他利用工作便利查出死者新的住址,跟随死者来到润峰小区应聘成为物业工作人员,于案发当日毁坏十三号楼电路入室行凶,新同事不知道张龙和死者曾有过矛盾,因此调查死者社会关系时我们没有怀疑他,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外来人群上,还是王沣一语点醒了我们。”
黄雪一口气讲完,端起茶缸润了润嗓子,不忘补充道:“就算没有他,我们早晚也能查到张龙头上。”
“看来我还小瞧这小子了。”项飞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正当王沣以为有希望时,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不能教他,我学的都是杀人术,万一他失手把犯人打死锒铛入狱,岂不成我的罪过了。”
“项叔叔您教我几招简单的,不求毙敌,只求防身。”机缘就在眼前,为了今后的安危王沣彻底放下脸皮:“下次来我给您带好酒,再给您带把新的躺椅和收音机。”
“简单的?那也成。”项飞看了眼王沣,又看了一眼面露期盼的黄雪,转身走进里屋,过不多时拿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我是看在丫头的面子上,下次来好酒可以带,躺椅和收音机就算了,老物件有感情。”
王沣忙不迭应下,虔诚地接过笔记本,正想翻阅却被项飞喝止:“离开村子再看,赶紧走,别耽误我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