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巷道里，黄雪下意识地和前方的身影拉开一段距离，正常人谁会天天往凶案现场跑，还租住下一套刚发生过命案的凶宅。
“胡家弄三号就是这里。”王沣站在弄堂口，招手示意黄雪赶紧过来。
“你上次来遇到一位大爷，大爷告诉你项教官不住在这里？”
黄雪强忍住笑意，等不及想要看王沣待会儿的反应，王沣对此毫无察觉，径自敲开弄堂里唯一一扇木门。
“小伙子你找谁？”
木门打开，还是之前的大爷，左手提着躺椅右手拎着老式收音机，看样子正打算出门晒太阳，王沣透过门缝看去，屋里不见其他人生活的痕迹：“大爷，我来找项飞项教官，您还记得我吗？”
“是你啊，有印象有印象。”大爷激动地抬起双手，下一秒却态度陡变，不耐烦地挤出门：“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没有什么教官，你怎么还来。”
王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悬在半空的手握也不是收也不是，刚走到弄堂口的黄雪正好看到这一幕，噗嗤笑出声来：“项叔叔您就别逗他了。”
项叔叔？辈份有点乱，喊大爷还差不多，等等，项叔叔！王沣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您不会就是项教官吧？”
“这里没有什么鬼教官。”被当面拆穿，尤其还是被自己兄弟家的闺女拆穿，项飞颇感尴尬，干咳两声强辩道：“丫头别笑了，他找项教官，我是项飞不是项教官，逻辑没错吧？”
“没错没错，项叔叔说什么都对。”黄雪快步跑到项飞面前，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我家老头子新藏了一瓶好酒，您什么时候过去消灭掉它？”
“从小没有白疼你，我明天就去！”项飞爽朗地大笑两声，声音中气十足，哪里还有半分垂暮老人的模样。
“让他当宝贝一样藏着，项叔叔一定要喝穷他，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情想求项叔叔帮忙。”王沣站在一旁插不上话，黄雪注意到他的窘态，拉着项飞走回门口：“这是王沣，项叔叔您能不能教他两招搏击术？”
项飞还在为被称作大爷耿耿于怀，态度略显冷淡：“学搏击术随便找家武馆就可以，找我这个老头子干吗？”
“项叔叔您别生气，武馆哪里能够比得上您，不瞒您说，他不光眼神不好，脑子也不太好，总喜欢往凶案现场跑，说不定哪天被歹徒杀害了我还得调查，您随便教他两手防身，也是帮我减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