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郭攸之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于是刘禅点了点头,然后道“:那就让御史大夫与廷尉一同查办董厥谋反案,诸位若无他事就散朝吧。”
犍为郡,武阳县,甘陵王府。
王府门前车马云集,豪绅富贾不断往王府里走,大小贺礼都堆了满满一院子。王府内打点得喜庆奢华,家仆个个都穿着新衣,脸上挂满了笑容。
“殿下、殿下,前几日来府上表演的歌姬方才来到府上跟我说,她不唱了,还把殿下赏赐的珠宝首饰退了回来。”一个家仆匆忙跑到和宾客们谈笑风生的刘永耳边说道。
刘永不顾身旁的宾客,激动地喊道“:趁她还没出城,快把她拉回来呀,你告诉她只要愿意来表演完,孤就赏她上等宅院、精绢百匹、良田五十亩!哪怕就唱一曲都行啊。”刘永语毕,脸上满是焦虑。
宾客们见刘永突然如此失态,不由得好奇问道“:何等人物让殿下如此呀?”
“一绝世歌姬!”刘永激动地答道。
“我等商贾辗转南北,见过的歌姬更是数不胜数,只是未曾听闻过有绝世歌姬,不知殿下能否让我等见识见识?”一大腹便便的富商恭敬地问道。
“一定!一定让你们见识见识!”刘永一口允诺了下来,他对自己提出的丰厚条件十分的自信,他觉得世上舞姬歌女不都是为博富贵的么。
崔文君将刘永赏赐的珠宝还回去后,便转身前往城里的质舍,她拿着拿着一个小玉坠准备换些钱为父亲买药。可到了质舍后,她手心紧攥着小玉坠,开始犹豫了,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玉坠本身的价值她并不在乎,只是玉坠包含着太多她母亲的念想与回忆。
“喂,姑娘你到底当不当东西啊?”店掌柜冲着走神的崔文君喊道。
“当、当!这个能当多少钱?”崔文君下定了决心,为了给父亲买药她顾不上那么多了。
掌柜结果玉坠,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阵子,最后伸出一只手朝崔文君晃了晃。
“五百钱?”
“五千钱。”
崔文君听到掌柜的话开心得合不拢嘴,五千钱可以给父亲买够半年的药了。
“那掌柜的,这个值多少钱啊?”伴随着一个突然其来的声音,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被扔在了柜台上。
掌柜先是一惊,然后暼了那剑一眼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看什么看!还真是无商不奸啊,招摇撞骗脸不红心不跳。”
“你、你在说什么嘛,掌柜可没骗我,上一次一个小珠子就给我了五百钱,这次这个玉坠可是给了我五千钱呢。”崔文君朝身后那个说话的年轻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真是个傻丫头……”年轻人冷笑一声然后走到柜台前,对不知所措的掌柜厉声喊道“:把那姑娘上一次卖掉的珠子给我看看。”
“是、是……”掌柜随即应允不敢有一丝迟疑。
不一会掌柜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还裹了一层白绢,年轻人将白绢摊开,一颗乳白色的小珠子呈现了出来。
年轻人又是一声冷笑“:掌柜呀,你是眼拙还是心黑啊?你这五百钱一颗,我给你一万钱,你给我找一颗呗。”
“喂,你谁啊?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要当东西的话也得等我拿到钱了再说。”崔文君对一个陌生人的闯入有了些许不满。
年轻人没有理会崔文君,看着额头上不断渗出汗珠的掌柜,他贴近掌柜耳朵小声说道“:要想继续开店,就把东西给人退回去再把实话说清楚,然后回家把心肺掏出来洗一洗,不是人也学着装个人样。”
年轻人语毕收起柜台上的剑,然后转身离去,崔文君朝他喊道“:你究竟是谁啊?”
“一个行侠仗义的游侠!哈哈哈。”年轻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这时掌柜吞吞吐吐地说道“:姑娘,这珠子和玉坠你拿、拿回去吧,小店没、没那么多钱给你……”
崔文君皱起眉头刚想发问,掌柜又继续说道“:这珠子是南海鲛人泪,是上品珍珠,价值不下四十万钱,这玉坠是西域产的允和玉所制,价值不下五十万钱。”
掌柜的一番话,让崔文君不由得目瞪口呆,除了对母亲的遗物背后的价值惊诧外,更对赠送他鲛人泪的刘永的阔绰感到震惊。
崔文君小心翼翼地将两样宝物收入怀着,然后准备到其他质舍去看看。刚走出来没多久,突然路上冒出几个彪形大汉来,不由分说地拖着她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