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刘永的问题,歌姬一时间竟羞红了脸,瞪着水灵的眼睛望着刘永不知所措。
崔文君这番羞涩的模样让刘永更加喜爱了,但见她语塞,便急忙圆场道“:既然姑娘不方便说,那孤就不问了。”刘永语毕,向身旁的管家一招呼,管家随即命人端出几个装满名贵首饰的小盒子,然后一一给舞姬与崔文君奉上。
当舞姬们都退去后,刘永依旧望着她们的背影浮想联翩,一旁的管家见今日苦闷不言语的刘永今日竟如此高兴,心里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孤问你,汉阳王会看上哪一个呢?”刘永突然发问道。
“啊?哦,汉阳王啊,汉阳王血气方刚之年,看到这些绝色女子想必不心动都难吧,哈哈哈。”管家语毕笑了起来。
“就你知道,哈哈。这小子要喜欢,孤不介意四个都送他了,唯独方才那个歌姬孤不能给他,嘿嘿。”刘永语毕,嘿嘿笑了起来。
“难不成你想纳妾?!”一个锐利且带有浓浓杀气的声音突然冒出,把刘永惊了个趔趄。
“是夫人呐,哎呀,夫人误会啦。”刘永急忙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站在厅堂门口的王后邹氏大声喊道。
邹王后是刘永身边唯一的女人,邹氏论姿色不必刘永的那些舞姬差,只不过邹氏性格直率泼辣,经常让刘永吃瘪下不来台,故而刘永对她可谓是敬畏三分。
刘永闻声随即小碎步跑到邹王后身旁,握住邹王后的手然后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不要生气嘛,孤不过是想给谌儿找个伴嘛。孤只爱夫人一个,怎会看上其他的女人嘛。”
邹王后虽然性情直率泼辣,可却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听刘永说软话,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只是嘴上假装生气地嘟囔道“:下次不许这样了哦。”
见邹王后不再计较,刘永这才长舒一口气。
犍为郡,武阳县,安和里。
暮色苍茫,郊外的路上尽是从田地里归家的汉子,蒙蒙小雨使得汉子们朝炊烟升起的地方加快脚步。一辆简朴的小马车从汉子们身旁驶过,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外。
“小姐是这里吗?”车夫问道。
“嗯。”
崔文君给过车夫车费后,便走下了马车,她敲了敲破旧的木门,然后满怀欣喜地喊道“:爹爹!我带好吃的回来啦!”
“你个女娃子,还知道要回家哟。”屋里头传出了一个让崔文君倍感亲切的声音。
一个两鬓斑白的老汉推开了木门,崔文君含笑递上了手里的一个小陶罐。
老汉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并没有接,只是上前关上了木门。
崔文君不解,便说道“:爹爹,这里面可是香喷喷的羊炙哦。”
老汉没有说话,只是回到一堆木料前继续干木工活。
“爹爹……”崔文君见父亲如此反常,心里突然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老汉停下来手里的活,挺直了身子,走到崔文君面前厉声质问道“:你和我说实话,钱哪来的!”
崔文君被老汉莫名的愤怒吓住了,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小声地说道“:我、我到甘陵王府卖艺换来的。”
“甘陵王府卖艺?!我不是不让你去交结这些权贵之徒吗?你看来根本就没放心上!”老汉愈发愤怒,可那双瞪得浑圆的眼睛里却早已泛起了泪花。
他见女儿捂着脸泣不成声,心终于还是软了,那股怒火还是被女儿的泪水浇灭了。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然后轻声说道“:是爹不好,爹刚才吓到你了……爹是怕……怕你被那些人欺辱了。”
崔文君一把抱住了老汉,嚎啕大哭了起来,老汉愧疚不已,只能不断地抚慰女儿。
崔文君哽咽道“:我、我只是看爹爹每日太、太劳累了,想、想为爹爹分担一些……”
老汉听到崔文君的话,也忍不抽泣了起来“:都是爹不好,爹没本事,没能让君儿过上好日子,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爹爹胡说,爹爹总给我做玩具、总给我做新衣裳,君儿过得可开心了……”
父女在小院里相拥着哭了好一阵,待到二人情绪平复后,老汉拿起那个小陶罐,对崔文君说道“:来,我们一起吃。”
崔文君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到屋里去拿餐具,老汉这才发现崔文君今天穿着亡妻生前最爱也是最舍不得穿的一套衣裳……
“爹爹,你怎么……又哭了?”崔文君望着老汉问道。
老汉抹了抹眼泪,然后笑道“:君儿穿着你娘的衣服,和你娘一样好看,爹不怕君儿嫁不出去了,哈哈。”
崔文君嘟着嘴说“:爹爹瞎说什么呢,我才不想嫁人呢,我要一直照顾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