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兵狂欢到深夜才歇息,篝火旁有不少蛮兵直接倒地呼呼大睡,打翻的酒坛在大营中更是随处可见。
酋长木哈雒、折罗等一部分人喝得酩酊大醉后被各自部下先行抬了回去,主营的大帐里,只剩下几个蛮兵渠帅抱着酒坛惬意地睡倒在地。
一团浓厚的夜云循着酒肉香味飘到了蛮兵大营之上,毫不客气将月亮挤到了身后,然后开始贪婪地吸允。
一群黑影凭借着夜云的掩护开始悄悄逼近蛮兵大营……
次日清晨,在趴案台上打盹的罗宪突然被一阵喊叫声吵醒,他揉揉双眼皱起眉头,拿起佩刀走了出去。
“特使,你看……”耿弘见罗宪一来,便拿起一张带有浓浓血腥味的布帛向罗宪示意。
“蛮首三百五十七颗……”罗宪轻声将布帛上用血书成的文字念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今一早城墙上巡视的弟兄发现了一个大箱子在城门口,抬进来后就见上面贴着这张帛书。”
“里面全都是蛮兵人头?”
“没错。呃……那这些人头怎么处理才好?”耿弘问道。
“还给他们就好了。”罗宪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疑惑不解的耿弘又小声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我现在就去吩咐。”耿弘恍然大悟,随即便按罗宪的要求去分配工作了。
一个时辰后,城外尘土飞扬,蛮兵的叫嚣声夹杂着胯下猛兽的嘶吼向薄弱的汉阳城袭来。
“嘭嘭嘭……”急促的鼓声使守城将士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与吵闹的城下相比城上安静异常,甚至可以听到将士们胸膛中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扔!”耿弘运足中气大喊道。
“嗬!”城墙上的士卒一听到号令,就将手中血淋淋的人头猛抛了出去。
蛮兵见状立刻竖起厚实的藤牌抵挡守军下抛的物体,当那些满是血污的人头滚落到他们脚边时,他们可谓是心惊肉跳、惊恐万分。
“放!”随着耿弘的又一声呼喝,挽弓如满月的弓手指端一松,刹那间密集的箭雨迎风呼啸着奔向蛮兵。
在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中,第一批先登蛮兵横尸满地,先锋大将折罗挥舞着大斧喝令其余蛮兵继续冲锋,有止步不前的便被他一斧腰斩。
第二次冲锋的蛮兵更多了,尽管弓兵依旧放出致命的箭雨拦截,可这也只能是延缓蛮兵登城的步伐。
当一架架攻城云梯被搭在城墙上时,罗宪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堆积在城墙上的滚木、大石开始展现了他们致命的杀伤力,不过最让蛮兵痛苦不堪的还是那些由人体排泄物熬制成的“金汤”。
一锅锅滚烫而又奇臭无比的“金汤”让蛮兵爆发出响彻云霄的哀嚎,蛮兵的皮肤被烫得溃烂,“金汤”中携带着的病菌让伤口出血发脓。尽管为阻挡蛮兵攀登城墙罗宪使出了浑身解数,可蛮兵还是登上了城墙。
起初登上城的蛮兵很快就在守军大刀的招呼下就去见了阎王。可过了一阵,一批身着特殊铠甲的蛮兵扑上了城墙……
“嘿!啊?怎么……”
“是藤甲!”
守城兵卒的大刀砍在厚重的藤甲上,除了留下深深的刀口外,根本伤不了蛮兵。
当大批的藤甲兵登上了城头,守军的处境变得危险起来。耿弘手持长戟率一众人力战,他挥舞着长戟趁敌不备之际将藤甲蛮兵双手砍断,然后一脚踹下了城墙。
受耿弘的启发,罗宪灵机一动,向兵卒呼喊道“:持盾!持盾!将蛮兵顶下去。”
这一招果然奏效,藤甲蛮兵虽然刀剑难入,可却挡不住汉兵持盾时的冲击力,一时间百余名藤甲兵被顶下城墙摔在了地面上。
可藤甲兵依旧发疯似的往城墙上冲,这时罗宪猛然想起昔日武侯南征时遭遇藤甲兵时的对策,他冲弯弓搭箭的沈昭喊道“:元舒,组织人将剩余滚木点燃后抛下去!”沈昭二话不说收起弓便带上十余人去烧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