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是,太皇太后。”
萧沂蕖见到江晏学退去,在那帘帐之后小声嘀咕起来:“兄长,你当真是要坐上那个龙椅吗?”
翟策拿到文书之后,自打京城北门而出,发现沿途多有逃亡之流民。行至申时,便已经见了褚良君大营。
翟策心想,如此前往褚良君军营,必被当做刺客擒获起来。需想一万全之计,才可面见褚良君交予书信,不负梁王和胡军师所托。
故而换了一身体面衣服,大摇大摆进入军营之中,只说是朝廷信使,来向褚良君宣读圣旨。当值小兵听到圣旨二字自然不敢怠慢,随即向褚良君上报了此事。
褚良君听后虽心中有所怀疑,如今大兵压境,怎会有陛下圣旨。不过转念一想,如今大战在即,说不定朝廷另有安排,还是面见一下来的妥当,随即派人将翟策请来。
翟策来到褚良君中军帐中,只见褚良君手下大将皆怒目而视。
见到此景,翟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世人皆言褚将军胸怀若海,如今看来都是谬传。不曾想竟然要捉我一小小信使。”
褚良君似是在帅案之上打着瞌睡,手扶着那张胖脸,听到翟策大笑发言,才睁开那睁与不睁并无过多区别的双眼。
“既然你说要传圣旨,圣旨现在何处啊。”
“陛下圣喻只传褚将军一人,如今帐中人多眼杂,不便拿出!”
“将军,我看此人油嘴滑舌,必不是朝廷亲派,不如杀之祭旗!”
褚良君听到此处,不觉心生奇怪。如今其举兵南下手下慷慨忠义之士虽多支持,是因为明面之上打的是反萧旗号。但他别有一番打算,若是其心中算盘被手下之人知晓,难保其不生二心。如今又来了个自称来宣读陛下圣喻的人,此事多有蹊跷,不如先将手下之人遣散,听听这人究竟有何所言。
“既然如此,你等暂且先退下,这是在我军中大营,料其也做不出何等事来。”褚良君言罢,遣散了众将,帐中只留下了自己和翟策两人。
翟策见众人纷纷退下,随即拿出胸中江晏学所撰书信,交予褚良君。
褚良君拿过书信一看,心中不由大惊,原来自己的想法早已被萧沂舟摸得清清楚楚。这封信中萧沂舟措辞诚恳却又杀机必露,既给予了自己十分厚重的奖赏,又要让自己诛杀刘灿。
褚将军看了看书信,看了看帐中的翟策,突然笑出声来。
“梁王所书良君心中已经知晓,只是大军在此逗留,恐生变故啊。”
“我知将军心中疑虑,愿在此为质。今晚黄公公必来营中宣旨,若是陛下圣旨与梁王所书如出一辙,那么将军还有什么理由怀疑梁王呢?”
褚良君心中所担忧之处正是师出无名,如此要是得到圣旨,既可以堵住手下人的嘴,自己又可升为二州州牧。如此好事,褚良君怎可错过。
“那就依先生之言,不过不是让先生为质,而是在营中好生休息!来人,送陛下信使前往营寨安歇!”
“那我便在大营,静候褚将军佳音!”
“请!”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