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才卫手下有一南越异士,名唤翟策,是龙川郡人士。其武学境界并不高超,不过中三品而已。不过此人自小习得南越异术,名曰:流星步。此人身穿符衣,背负符剑,脚穿蜀锦靴,头系朱丹雷巾。不需良马,不需快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即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越高山如行平地,渡急河犹过平溪。
此番前去京城与萧沂蕖江晏学互通消息,梁王派的正是此人。
“翟策义士,稍稍停歇,稍稍停歇!”
“原来是胡大人,有何事交代?”翟策听完萧沂舟的军令,便将那紧要文书塞在衣内,准备出发前往京城。此时胡茂彦特地挑了匹快马匆匆赶来,毕竟要是走着过来,恐怕连其面都难见。
“此番梁王派你前去京城,将文书交予太皇太后之后,不必再回江城,而是前去楼烦郡褚良君军中。”
“为何,胡大人?”
“太皇太后与江晏学江大人商议之后,必对文书中所书言听计从。此后,你要太皇太后以梁王之名修书一封予以褚良君,书信内容太皇太后和江大人看那文书之后自然知晓如何书写。并且定要早于那黄宣先到褚良君那里,如此人选,便只有你翟策才可当其重任。”
“定不负梁王与胡大人所托,翟策先行一步!”
“路上当心!”
翟策布置妥当之后,作揖告别胡茂彦,随即出发。胡茂彦看着翟策往西奔去,暗中心想此番大事成与不成,必在此人身上。
翟策受此重托哪敢轻视,流星步此时真如天空流星一般飞驰起来。江城郡去往京城即使是良马名驹也需飞驰三日才能达到,翟策却只花了一天便到了皇宫脚下沿途不曾吃过一粒米,喝过一口水。出示了梁王的进宫文书,随即前往宫中觐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小人受了梁王之命,特将此紧要文书送予太皇太后。胡大人特地叮嘱小人,待太皇太后和江大人看过这封书信之后,立刻写一文书交给小人,小人要将其送给褚良君褚大人。胡大人说此事只可太皇太后与江大人知晓,其他人等一律不可告知。”
萧沂蕖拿了文书,见到翟策脸色苍白,双眼似也无神,命手下之人将其带下歇息。随即叫来江晏学共谋此大事,着手商量如何写那文书。
萧沂蕖见到翟策走后,立刻打开文书,如今大军压境,兄长交予文书,必是有那退敌良策。果然书中所写乃是写了胡茂彦之谋,并让萧沂蕖以陛下之名命郭培英回郡北地距地,封褚良君为雍,宁二州州牧,令其诛杀叛党刘灿。
江晏学听得太皇太后召见,知晓必是梁王有书信良计到来,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刻前往宫中。江晏学见了太皇太后,拿到书信阅读之后,心中一喜,如此妙计定能退敌,京城可保无忧矣。
“江爱卿,我兄长书中所言哀家已经尽皆明了。只是那传信之人对哀家说,胡茂彦让哀家需写一书信,派此人前往楼烦郡亲自将文书交予褚良君,并且不可让外人知晓。并且说我等看了书信,自是知晓书信如何写得。”
江晏学听到此处,心中已然晓得七八,此书信既是梁王所书,为何梁王不在信中言明,要让自己和太皇太后看后自书。并且听那传信之人说道是胡军师要求,如此说来梁王知晓此事,但却不方便明说。
“太皇太后,胡军师所言必是为图梁王之志。如今天下纷乱四起,能定乾坤之人唯有梁王。褚良君为何要随刘灿,郭培英一起行谋反之事?褚良君乃贪图小利之人,庆渊之盟签订之后,所辖之地不过三郡,对于此人而言实为肉痛。跟随二人起兵,不过是为了能够多图一些土地而已。如今梁王书中所言降圣旨于褚良君,明面之上是以圣旨让褚良君服于陛下。而再以梁王之名写信于褚良君,告知褚良君,梁王也是为了晋国才签了庆渊之盟。内心对于褚大人之遭遇实为抱歉,并且如今让褚良君诛杀刘灿而封其二州州牧乃是梁王劝言陛下,虽为陛下之言,实乃梁王之意。如此则可使褚良君内心服于梁王。”
太皇太后听完并不发声,而是沉默良久。
“江爱卿,这真是兄长之意?”
“太皇太后,晏学才疏学浅,但在此事绝不会料错,还望太皇太后早做决断,派人书信送往褚良君军中!”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江爱卿代笔了。”
江晏学听到此处,心中大喜,若是让自己写那书信,定是再好不过。随即唤来下人,取来笔墨纸砚。并遣人喊那传信之人前来,火速将此信交予褚良君。
“你将此书信,立刻送往褚良君军中,记住,定要亲手交给褚良君!”
“是!”翟策拿了江晏学所写书信,辞了太皇太后和江晏学,又使起了流星步,马不停蹄地赶往楼烦郡。楼烦郡距离京城比那江城郡来的要更为近些,以翟策此等武功速度,想必一日之内,必能到达。
“太皇太后,可立刻以陛下之名,起草圣旨,并令黄宣前去褚良君军中传达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