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就悍不畏死,尊令如命的铁骑听到这个诱人的条件,怎能不舍命出战?若是能坐上铁骑副帅的位置,大丈夫此生无憾矣!
“岚敬,今日便让你看看,你是拜了个如何的师傅!”
西凉铁骑对于范溪亭的包围逐渐缩小,范溪亭并没有后退,反而是迎阵而上。与人对决讲究的是气势,如此以少战多更当如此。倘若转瞬即退,只会助长敌方的气焰。此番对战,拼的是武道巅峰对军队数量究竟孰优孰劣。
张平松交代侯昂雄,要是有机会,便立刻出手射杀范溪亭。交代完之后则是缓缓地退到了后处,作为一军主帅,张平松更善于运筹帷幄在千里之外,而非身先士卒于大军阵前。
手提拂尘相比于手持利剑的好处在于击打范围更为广阔,麈尾原本是极为柔软之物,握在范溪亭手中却成了坚不可摧的利器。麈尾大开大合之间往往带走的是数条西凉骑兵的姓名,麈尾碰到铁甲,轻则碎裂纷飞,重则人甲皆破。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近百名西凉骑兵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不过如此混乱的情况之下,西凉铁骑阵型却依然尤为严整。一人落马则一人去救,一人拉回战马,再由另一人顶上继续作战。如此交替往复却不见丝毫混乱,西凉铁骑不愧谓之曰“铁骑”乎。
正面对抗范溪亭的是西凉铁骑中最具近战能力的不畏营,而由侯昂雄亲自率领的射声营则一直在远处伺机而动。
射声营与其他西凉铁骑不同之处在于,皆背负硬弓,两臂带有短弩,挑选的都是善观能射之兵卒。由侯昂雄亲自率领,操练。为的是能够辅助正面冲锋和远处距离率先出手,夺得先机。
范溪亭终究只有一人,总有露出破绽之时。但每每射声营抓住这个破绽射出箭矢之时,范溪亭以气驭剑挡下这些利箭暗矢。就连那侯昂雄自己射出的两箭都被其稳稳接住,甚至假借反弹之力,杀死了几名西凉铁骑。这让号称百步外取敌将性命的猎鹰,气愤不已。
故而如此战斗已过一炷香,范溪亭虽道袍已近衰碎,所受之伤却并不严重。
但一气流转总有衰竭之时,纵使是范溪亭这样武道大家。如此战斗下去,即使身无重伤,气竭之间也是败退之时。如今的法子只有突破这重重包围,撤离此地方是上策。
范溪亭想到此处,不再四周皆防皆攻,寻求突破之机。拂尘向前送出,一掌拍在尾端,麈尾受力断开,向前四散开来犹如万箭齐发。同时背后利剑应势出鞘,范溪亭整个人也跟在其后,向前突进。
“举盾防御!”一名校尉见到此景,瞳孔急剧收缩,这几个字完全是凭借着多年征战的本能吼出来的。此时下马举盾防御已经太迟,只能在马背上就地举盾。靠近范溪亭的士卒只听得耳边一嗡,鲜血就不知从何处迸溅出来,倒地身亡。离得稍远一些的骑兵才有时间反应过来,举盾挡住了这番要命的拂尘。
就连那身披铁甲的战马也受到巨力撞击,接触到断裂的麈尾之后,直接被重重弹开。铁骑虽勇但遇到这番状况却如同压弯的麦浪一般。前者一倒而后者来不及撤开,麈尾的劲道加上铁骑自身的重量,接二连三的铁骑倒地。这一击打出了一个空缺。
两边士卒想要合拢这个缺口却必需要踩着自己同袍的身体和战马,这番犹豫之间,给了范溪亭冲出包围的时间。
范溪亭见状岂肯放过,一轮换气,脚踩摔倒的战马冲出了重围。而他这一击的方向,正是西凉铁骑主帅,张平松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