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方等几人一直盯着郭承宏,见其宁神关注于承展与白衣书生过招而毫无防备之际,偷绕至其身后,一记闷棍将其打晕在地。而后其中两人一个抱头一个抱脚,扛起郭承宏夺门便走,其余几人拿走于郭二人放于桌上的长剑后亦一拥而去。
于承展此时背对郭承宏,只顾应战而对这边发生之事毫未察觉。周围其他酒客还有王掌柜等自然有不少人见到,可见这阵势吓得没一人敢吱声。
于承展得势后攻得越来越顺,右掌左右横削虚攻,引白衣书生双掌一先一后将其架开之际,盯准其双掌稍展一瞬,急出左掌变指点向白衣书生膻中穴,那白衣书生前胸后仰,矮身向左一个侧转闪过。岂料于承展这攻中路仍是虚招,正是想引出白衣书生这记侧转。他形似出指打穴,劲力却注于右腿,左腿前踏半步借势一个转身右腿甩出直攻中路。于承展算得此时白衣书生应当正是转身回首之时,这脚大可一击至胜。就在他转身出脚一瞬,余光忽见一片粉色轻影一飘而过,这际不及多思,仍旧飞足踢出。那白衣书生果然转身回首,眼见就要踢中白衣书生面门,这下白衣书生已无时机可躲闪,若正踢中,就算不受重伤亦已战败。于承展心慈仁厚,自觉已必胜无疑,不愿伤人,腿上劲力稍减,这一脚击去,却突感踢在一硬物之上。那白衣书生矮身之际,抽出腰间折扇,本想反击于承展下身,但眼见这脚来势迅猛,只得以折扇相挡,虽已挡住,也受力向后小退了半步。于承展见他已动折扇,便收脚站定道:“公子承让了。”心下在想,若是普通竹制折扇,经此一击,其边骨芯骨怕早已折断,这书生所用折扇必是精钢所制。
先前白衣书生定下规矩,只动拳脚不可用兵刃,此番自己先动上折扇,其实已经输了比试。他想到此节,也站定身子,展开折扇,边摇扇扇风,边故作镇定般道:“于二侠逼得小可使上这扇子方才防住,佩服,佩服!清风剑派不但剑术如神,这拳脚功夫亦甚是了得呐。”
于承展道:“还望公子言出必行。”说着望向粉衣女子那边,却发现桌上还放着酒壶酒杯,椅上却空空如也,那女子不见了。心想刚才那粉影飘过时难道是那女子走了?
“呵呵呵。”白衣书生笑道:“怕是你我一番打斗唐突了佳人,把佳人给惊走了吧。”
于承展再转头一望,见师弟与陈方那一桌六人也全无了踪影。心下一震,急道:“师弟!”正待转身出门去寻郭承宏,那白衣书生忽地跃起,以张开的折扇似刀削般挥向于承展后颈。于承展本就提防于他,这回突起偷袭已于意料之中,闪身让开后,那白衣书生合扇又向于承展太阳穴点去,于承展抬左掌相挡,准备以右掌仍像方才那般使剑法反击。可这一挡,立觉白衣书生扇上劲力比之方才比试之时大了不少,右掌化剑直刺白衣书生面门,亦被白衣书生挥扇轻巧化解。于承展心系郭承宏安危无心恋战,而白衣书生却招招递过,一柄折扇忽合忽展,忽点忽削。于承展边躲闪抵挡边道:“姑娘既已离去,公子为何仍与于某纠缠不休?”那白衣书生更不答话,举扇朝于承展当头直劈下来。于承展柔身闪过,却见那一扇劈下,竟将身后酒桌从中一分为二如刀削般切成两截,这一惊之际,白衣书身一个纵身跃至大门之处站定。他轻摇折扇,而带微笑地望着于承展却不再言语。
此时于承展方才心下一亮:这白衣书生现下便是不让我出门,必是他们设计由这书生牵制于我,他人将师弟带走了。可是,那粉衣女子难道也是他们同伙?算了,不论如何现下先摆脱这书生再说。却又见桌上长剑也已不见,赤手对他钢扇显处劣势,便随手抄起一把板凳,朝白衣书生虚抡一圈后,后跃至刚才粉衣女子所坐的桌前。那白衣书生顿明其意,纵身跟上挺扇点向于承展后背。于承展轮板凳向其扫过,白衣书生那折扇顿将板凳从中戳了个窟窿,他持扇右手一抖,那板凳“咔嚓”一声从中断为两截。于承展轮板凳之际,左手又抄起刚才女子所坐木椅,急向白衣书生投去,而后头也不回纵身从窗口一跃而出。白衣书生左掌击出将那木椅打成几段,继而跟着从窗口跃出……
话说陈方等几人快步出了酒楼后,将郭承宏和他们带的大麻袋放到先前的独轮车上,推起便跑。刚跑出十几丈远,忽见月光之下,一道粉色身影于身畔一飘而过。陈方定睛看时,那粉衣女子已站于他们前方。
“哟!美人儿!”这陈方适才还惦记着,事成之后还得回来找这大美人儿,不想此时美人儿却自个来了。满脸堆笑道:“哈哈,原来美人儿是惦记着哥哥我啊!”
那粉衣女子撇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把人放了,饶你们不死。”
陈方淫笑道:“我的心肝宝贝!啥子放不放的?今儿个你也得跟着哥哥走!”
粉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方才是哪个要把心肝宝贝拿下,供那什么白爷享乐的?”
陈方听了一脸尴尬,陪笑道:“我那是骗他的,娘子如此天仙般的大美人儿,我哪里舍得送别人啊?哥哥现下确是有要事在身,你快跟哥哥走,待办完了正事,哥哥保准让你后半夜欲仙欲死,嘿嘿!”
“是吗?”那女子又是淡淡一笑。她轻挥了下左袖,忽见袖中一道七彩丝带急速飞出,于陈方面前轻轻拂过,而后一闪而回。
只听得“啪!啪!”两声,跟着便是陈方大叫:“哎呦!谁打老子耳光!”再看陈方脸上,一左一右两道鲜红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