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瞧都未瞧那白衣书生一眼,这句话也讲得平平淡淡,对此间形势毫无怯意,似胸有成竹一般。于承展却想这女子也真是,虽说我必会护你周全,你也不可张口便骂,主动生事啊。
那白衣书生也不恼怒,面带微笑道:“还是清风剑派于二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更招佳人喜爱呐。小可佩服,佩服。”
于承展不加理会,只望了一眼白衣书生,见他依旧面带微笑,眼中却渐现凶光。再看那女子,她仍端坐着手持酒杯,双目楚楚地望着自己。似乎是要让自己出面为她挡事。于是向白衣书生道:“姑娘不想与公子同饮,还请公子回座自便吧。”
“呵呵。”白衣书生笑道:“霸气!于二侠,你看这样如何。小可早就盼望能见识清风派的高招,今日幸会于二侠当是千载难逢之良机。你我不妨比试一番,你若胜我,小可自当离去。”
“于某不想与公子动手。”
“佳人在侧,咱们切不可使刀弄剑惊到这位姑娘,只比拳脚功夫如何?倘若不敢比试那就请莫管闲事了!”白衣书生随手将折扇插放于后腰间。
于承展见这人真是狡猾,知我清风剑派以剑法闻名,他却非要比拳脚功夫
那女子轻淡淡地道:“于二侠便让他见识见识厉害吧。省得这些蝇蛆蝼蚁不知天高地厚。”
于承展见势已至此,只得和他比了。便道:“那好,若于某侥幸胜得公子一招半势,便请公子带你们一桌人马上离开,不得再叨扰这位姑娘。”
“呵呵,万一小可不慎胜了于二侠,于二侠便不得阻挠小可与佳人之美事了。”
“那你我……”
于承展正待讲在这酒楼里难免伤及他人,要请白衣书生到院子里比试。可这话还未及出口,白衣书生突得起左腿踢向于承展下身,这下来得突然,于承展弓身稍退尺许,右掌拂向来腿。不想这确是虚招,白衣书生速收左腿,双掌一上一下齐出分击于承展面门与当胸,于承展急出左臂横扫,挡开掌势,身子向后稍撤。白衣书生飞身跃起,连环腿连击于承展上身,于承展奋力以掌相挡。
这于承展正待讲话间,白衣书生就始突然出招,令其失了先手。此后白衣书生得势接连变招主动进攻,令于承展处于防势。郭承宏自来钦佩师兄的武功,此时倒未对这比试担心。他望着两人打斗,又望了下陈方那一桌人,见他们未有动手助拳之意。心下算计,若他们出手,我也出手相助师哥,他们不动,我便静观其变。
那女子一直端坐于桌前,望着于承展与那白衣书生打斗,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于承展抵住白衣书生连招进攻后,找准时机,向右矮身闪开白衣书生横飞过来的右腿,自以右掌撑地,左腿自下向上踢向白衣书生右腿根。那白衣书生看似早料到此招,右腿飞出后,于空中转身,出右掌直接由上往下拍落,眼见足掌相接之际,于承展左腿确未往上踢,径朝右横将过去。白衣书生见他不敢以足对掌,心想你不接掌却露了更大的破绽,整个后背全暴露于掌下,此掌直拍下去将他按住在地,便可治住。是以用足了劲力拍下,谁想于承展突飞右腿向左,左腿回削向右,白衣书生右掌击下,却被于承展左右两腿夹往了臂肘。于承展双腿扭转,想至其上臂脱臼,而白衣书生迅收右臂,如泥鳅般由于承展双腿间滑出。白衣书生借这一夹一滑之势已柔身着地,一记扫堂腿扫向于承展撑地的右臂。于承展急缩右臂,出左掌拍落,白衣书生右腿一扫而过,于承展这一掌拍空,将要着地之际,掌变双指,由食中二指按地借力,身子向后一个翻转。白衣书生扫腿打转一圈后顺势双掌又是一上一下直击。而于承展已翻身后跃,左足在身后一酒桌桌角上轻巧一点,借力腾空,居高临下双掌向下拍落。那白衣书生双掌击空,迅速收掌向上迎击,道了一声:“于二侠好俊俏的轻功!”于承展道:“不敢当!”两人一上一下接连对了五六掌,这几掌两人于瞬间发出,于承展借空中优势将白衣书生逼住后落地站定。洒楼里一片喝彩叫好之声。
两人比试由那白衣书生突然出击开始,厅里上其他众酒客起始皆为大惊,有担心伤及自己想回避的,亦有起哄想看个热闹的。可自两人交上手,各自出招接招,起落腾挪,攻防之间速度及快,都未曾触及厅上任何他人。于承展那于桌角上一落,非但未触及桌上任何酒具盘碗,连桌上杯中之酒,竟亦未现丝毫水纹。
郭承宏此时立于于承展背后两丈有余。见师哥站定后,左手捏个剑诀,右臂后扬,此乃清风剑法的起剑试。于承展上前一步,左掌回收,右臂化剑为掌一掌掌地刺将出去。他以清风剑法变化掌法,以掌代剑。虽手臂攻距不及长剑,但现下对手亦是赤手空拳,毫不受影响。面对一掌掌横削直刺,白衣书生摆开守势,不再腾挪而是立稳不动,双掌护住门户。
郭承宏看出师哥这是使出清风剑法中的一招“风唤急雨”,左掌稳护门户几乎不出,而右掌化剑招招迅如急雨般攻得白衣书生只顾招架,几次欲出腿攻,亦被于承展左掌压制,竟没了还击之机。郭承宏见师哥已全占上风,越看越带劲,大叫一声“好!”突然眼前一道金光闪过,跟着漆黑一片,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