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半夜的时候就停了。有一支猫头鹰落在杨树枝上,树枝颤抖着滑落了一身的雪,漏出的枝节凸出在雾的掩埋中,雾并没有泄气,反倒是让人感到被裹埋的浑噩。
雾太大了,对面的房子留在了记忆里,现在我只能看见自己。
“姐,你走呀不?”
“你着急你就先走。”
“姐,我和你一块儿走,我有些怕。甚也看不清。”
“能有啥了,胆小的。我马上就好了。”
我父亲还没有起,这种天气早上适合睡懒觉,晚上适合聚在一起喝点酒。等我姐姐梳好头扎好辫子,我感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姐,你能快点不?”
“哎呀,你放心哇,迟不了。我马上就好了。”
我们姐弟两个刚出门,就被雾严严实实的隐藏了起来。
“姐,你看见我不?”
“嗯,能了,就是看不清。走吧,路上肯定尽是去学校的。”
我跟在我姐后面,踩着松软的雪,往学校走。
宿舍到教室不足一百米,脚陷在厚厚的雪里,虽然在外面还好,可一旦到了教室,又了热气,雪一化,布棉鞋就湿了。家慧痛恨这双棉布鞋,如果母亲愿意花点钱就可以给她买一双皮面的棉鞋,可是现在她只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脚冻的有些发麻,上课又不能动,脚不能活动,更是冰到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