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师之前还体罚学生吧？被学生揭发到网上后居然还没被开除。”我抱怨。
“你一定不明白吧？李俊雄。开除某些老师没有这么容易。”成泰解释道，接着又冷笑一声，“反正我在教育界也有很多熟人，他吓唬不了我，最好是别惹到我。”
他挺着胸膛说完这番话，就好像他身外有一道刀枪不入的能量层，神气极了。
那我呢？以我这无钱无权的背景，万一遇上这种老师，我只是块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我当然束手无策。
我感到很无力，忘了接成泰的话，看着手上的糖果。
“那个邵晴，你和她说过话吗？”我问。
成泰转头看了我一眼：“她是放学时来找你的那个人吧？没有。”
他的语气就像讨论着某个来向我传话的课代表一样，但是，这可是特地来找我道谢的、全班最好看的女孩！你不觉得这件事值得区别对待吗？没怎么和女生说过话的成泰同学。
我一手按在自己的胃部上，紧紧抓住校服，接着说：“我今天和她同一个考场，她没带笔，找我借了。”
“可能是整个考场她只认识你吧？”“是吧，也有可能是我离她很近。”
成泰把车拖出来，我收起糖果闪到一边。“你想说什么？”成泰问我。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怎么和他说了那么多关于这件事的话？“没什么……只是，呃，她的眼睛是褐色的。”
成泰翻了个白眼：“这很正常吧，有的人……喂，你难道？”忽然他顿住，看着我，“原来李俊雄你是这种人。”
“什么？”
“我应该搞错了。never mind.”
校门口的学生们鱼贯而出，相似却又不同的人们擦肩而过，她也在其中吗？我瞥了几眼，又收回了视线。之后就一直没有交集，一直没有忘记褐色。偶尔我还会把那支笔翻出来，欣赏着它傻笑。
直到很久以后的某天，我的傻日子才得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