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忌讳,不能犯!
“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私密之重,李唐豁然转身,阴鸷的目光划过:“元图,汝擅作主张,抢掠民女,可知罪?”
“啊!”突如其来的责问,让逢纪措手不及,怎么主公先前还眼神火热,现在就有晴转阴了。
不过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在某方面犯了忌讳,才惹得主公发火,不敢有丝毫辩驳,直接俯首认错:“纪,知错!”
“还请主公责罚!”
“哼!”李唐目光沉沉,在他身上停留良久,见其低眉垂首,态度诚恳,方才道:“吾等既受诏安,身居朝廷官职,便不可在似过往贼匪般行事!”
“更何况吾如今贵为侯爷,若要女人何须用强?”
“纪,知错!”
“来人,拉下去!”
逢纪闻言,吓得脸都绿了,他肝胆具裂直接摊倒在地:“啊,主公饶命.....”
“主公饶命啊....”
自己只不过抢了几名美女而已,还是为了给主公享受的,难道就要殒命。
虽然早知道李屠夫喜怒无常,但这转变也太快了,快的他大脑晕眩。
“踏踏!”
稍顷,一群亲卫杀气腾腾的走进大帐,将尚未反应过来的莺莺燕燕押了出去。
李唐目光严肃,紧紧的盯着心腹告诫道:“汝即知错,便自领三十军棍,下不为例!”
“谢主公开恩....”
他拜谢过后,小心翼翼的起身,微不可查的抹了把手心的冷汗,悄悄的退出大帐。
走出大帐后,被迎面的冷风一吹,逢纪整个人瞬间打颤,脑袋懵懵感觉整个人似虚脱一般,有些摇曳。
亦如他自己所言,自野狐岭血战之后,李屠夫身上的气息变得愈发压抑深沉,尤其是单独面对那双阴鸷又锐利的眸光,另他整个人有窒息之感。
如今鬼门关上走一遭,逢纪此刻算是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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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主帐,灯火摇曳,主簿韩浩坐于案前,秉烛办公。
如今李唐麾下各部已为官身,自然各有职位。
虽为主薄,除了文案管理,账薄统计,军中粮草辎重外,武备马匹调度,亦是韩浩等人在负责。
其中琐事繁杂,非一时可以可完,每日事务都要兢兢业业熬至深夜,生怕出了纰漏。
韩浩不是啥好人,贪生怕死,见义不勇为,甚至助纣为虐,但他的良心还在,所以办事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不能阻止贼军祸害州郡,不能阻止贼将行杀戮之事,也不能阻止大统领行残暴之举。
却会在后方查缺补漏,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尽量为士兵甚至百姓争取一点喘息之机,也算是慰藉自己那颗不安的良心。
呼拉,帐帘掀开,逢纪在亲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元图,怎得如此!”
韩浩抬头看到好兄弟狼狈模样,急忙放下手中事务,上前搀扶,同时对着侍卫吩咐道:“转眼间,便弄成这副模样!”
“快,去请军中郎中........”
“无碍,元嗣兄不用费心!”
“嘶!”逢纪轻哼一声,疼的直抽冷气,强忍着坐到案榻上:“一点小伤,无甚大碍!”
“休息下就好!”
屁股上的疼痛,怎能比得上心中惶恐。
挨了军棍,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主公发怒。
往日里,贼军做的天怒人怨还少吗,所谓强抢民女可能只是一个由头。
而且主公看那妖娆少妇的眼神,甚是火热饥渴,这就说明主公内里其实是喜欢的,主公喜欢少妇,这是个秘密,他本不想透露。
但逢纪挨了板子,就是想不出原因何在,不知真相,万一哪天无意中在范,那就不是棍棒加身那么简单了。
他智谋不低,但有些事落到自己身上,就是当局者迷。
既然自己想不出来,只能请教老哥了。
想到这里,他挥退左右:“元嗣兄!”
“这回,你可一定要,救救老弟呀.....”
“何事如此!”韩浩心中纳闷,不知为何出去一趟,便弄的如此狼狈。
“唉,世事如此,奈何!”
逢纪不敢丝毫隐瞒,将先前之事慢慢道出,想要兄弟帮忙解惑。
“糊涂啊!”
韩浩听了个大概,便明了前因后果,当下恨铁不成钢道:“元图糊涂啊,汝怎会做出此等糊涂事!”
“这军棍,挨的不冤!”
“何解?”逢纪顾不上屁股疼痛,急忙起身请教。
“吾等打听主公行踪,便已是犯了忌讳!”
韩浩虽然面色不好看,但还是耐心向兄弟解释:“这其中不但是主公一人之事,涉及与未来主母间私密!”
“主公脸上无光,心头有气,汝却不知所谓的撞了上去.....”
韩浩顿了顿又道:“元图可知赵武灵王沙丘之变否?”
“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改革与秦穆公比高。
其在位时威压秦惠、武、昭王三代君主。
一代雄主秦昭王嬴稷,也要尊一声大父。
春秋战国,赢赵同出一源,赢氏赵姓。
秦昭襄王嬴稷,亦算是在赵雍扶持下上位,由此可见赵主父的威势。
然其却因为晚年行事不密,透露出欲立两王分赵之意。
以至于儿子反目,被困在沙丘宫不得出,最后活活饿死。
韩浩讲完自己加过料的故事后,他又诚信劝道:“元图,吾等也算饱学之士,听为兄一劝,主公心思不是你我可以随意揣测,踏踏实实做事方为正道!”
“此事算小小惩戒,若贤弟还不醒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