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看着赵恪韩放肆发挥,就像青春期做的一场荒谬的梦,既有些厌恶,又无法压抑心中那股子躁动。
赵恪韩的人格魅力和严语截然不同,他刻薄又冷漠,却又洞察人心,三言两语就能够一针见血,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和目的。
傅卓玉本是关心严语的状况,被赵恪韩一句话顶了一肚子的气,将严语丢在精神病院门口,便调转车头愤然离开了。
“你打算怎么回去?”严语朝赵恪韩问道,因为现在他无法掌控身体,而赵恪韩看样子竟是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当然是走回去了?难道还会飞不成!”赵恪韩漫不经心,严语也是气得不行,再不过问。
门诊部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赵恪韩径直走到住院部门卫岗。
“喂,蠢蛋,到了这里,好好看我的表演,好好学学吧。”对于赵恪韩自信满满的话,严语也懒得回应了。
到了门口,安保人员马上快步出来,将严语拦了下来。
“喂喂喂,这位同志,是看诊还是探病?看诊请到门诊楼,住院楼不能随便出入,探病必须先到门诊楼去登记拿牌。”
因为这栋楼是重症病人的监护区,安保措施非常严格,安保人员也异常的警惕。
赵恪韩满不在乎地说:“我回来睡觉,要拿什么牌。”
“回来睡觉?”安保人员有些狐疑地扫了一眼,而后双眸大睁,探头回值班室,盯着墙上的人像一会,又细细打量严语,反复对比。
赵恪韩指着自己的脸,不紧不慢:“没错,看仔细一点是对的,我就是严语,昨晚逃走那个。”
安保人员的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去摸腰间的警棍。
这人看样子该有四十岁了,胡子拉碴,头发估摸着几天没洗了,都黏在了一起,但眼神犀利起来,却如发怒的掉毛老狗,年轻时候应该也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过的狠辣角色。
赵恪韩却仍旧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大家都是斯文人,别动手啊,你是想一辈子蹲在这小格子里当看门狗,还是想吃香喝辣?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
安保人员对看门狗三个字很是敏感,顿时怒了起来:“我现在也给你一个机会,伸手出来让我绑好!”
赵恪韩点头笑道:“不错,还有些骨气,我就做点好事,拉扯你一把。”
如此说着,赵恪韩便走进了保安亭里,四处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了墙壁的画像上。
“还真别说,这照片还挺好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意又自恋。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保也不敢进来,毕竟保安亭空间太小,严语又是极度危险的重症疯子。
“你是聪明人,我给你这个机会,一会儿你带我进去,你可以跟领导是我是你找回来的,这可是大大的功劳,你要不要?”
安保人员微微一愕,有些不知所措,手却有些颤抖起来。
这分明是诱骗别人说谎,但他就像诱惑亚当夏娃吃苹果的毒蛇,一旦动了这种心思,就很难再淡定了。
赵恪韩坐在椅子上,将双脚搁在桌面上,就像个主人。
“昨天因为我逃跑,你们安保科的科长受了责罚,领导对他印象已经非常不好,你今天把我带回来,这是大功一件,虽然没办法让你直接取而代之,但足够你调到监护区里当值。”
安保人员双眸微眯,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松开了警棍,朝赵恪韩问:“我在哪里找到的你?”
赵恪韩哈哈一笑:“好,有胆色!”
虽说如此,他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朝安保人员问:“你叫什么名字?”
“程荣达。”
“程荣达……嗯,我掐指一算,你发达的日子也该来了,不过我现在饿了,想吃牛肉面。”
程荣达脸皮微微抽搐,但到底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他这样一个工作,收入应该是不会太高,这种困难的时期,牛肉面估摸着他也是三五个月才敢吃一次。
但赵恪韩这么一说,他就去摸自己的口袋,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见得程荣达转身要走,赵恪韩又提醒了一句:“你就不怕我跑了?把亭子的门锁起来吧。”
程荣达摇了摇头:“你不会跑。”
赵恪韩啧啧一声:“不错了,没看错人,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我,再说了,要是你同事过来,难免要抢你功劳,还是锁起来吧。”
程荣达果真取下了腰间的钥匙,正要锁门,赵恪韩又拉了拉抽屉,朝他说:“抽屉给我打开,我要看看来访登记表。”
程荣达皱起眉头,为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