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让,你一直这么偏袒她。”胡辇看着韩德让,沉声道。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赵王府新的灵堂已经布置起来,胡辇独坐在灵前,不过一夜功夫,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甚至鬓边都有了几丝银发。
韩德让看到她的时候,不由吃了一惊:“胡辇,你怎么了?”
胡辇漠然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韩德让便让侍女拿了镜子给她看:“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胡辇将镜子推开,冷笑道:“乌骨里都死了,你却关心这个?”
韩德让轻叹一声,不再说话,蹲下身为火盆里添上纸钱。
半晌,胡辇问他:“你来做什么?”
韩德让说:“燕燕的状况很不好,你去看看她吧。”
胡辇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韩德让问她:“为什么不说话了?”
胡辇忽然笑了,笑得瘆人:“她再不好,也是至尊无上的太后,皱皱眉头,便有人忙着关心,忙着跑来质问我。可乌骨里,她却孤零零、冷冰冰地躺在这里,除了我之外,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的死亡了……”说到这里,不禁落泪。
韩德让质问道:“你在为乌骨里的死,迁怒燕燕?胡辇,我以为你是个明理的人,可你现在这样想,和乌骨里有什么区别?”
胡辇愤怒地站起来,怒道:“乌骨里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要说这样的话?”
韩德让也站起来大声反问:“那你想怎么样?让燕燕也去死吗?”
两人四目相交,过了半晌,胡辇忽然崩溃,她跌坐到地上,掩面恸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样的事?父亲、母亲,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有照顾好妹妹……”
韩德让看着胡辇崩溃大哭,再想说什么也无法说出口,只能面色惨然,闭目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