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海君当初创办招贤馆,是看中了这地方人流集中,财源广进,因此物色了一人,这人叫杜吴,不会打斗,却是极善生意门路,仓海军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让他做招贤馆掌柜,杜吴经营有方,招贤馆生意每日俱增,就因这样,同心盟钱财丰厚,方能纵横上层之中,为百姓做了不少有利之事。这时为了躲避官府,杜吴就关了招贤馆大门,用来给同心盟弟兄居住,自己用招贤馆的财物,为同心盟筹备生活所需。
武大通正要出馆,就看见人影一晃,正欲出手之际,却认出是左白衣,眼看左白衣身子一动,武大通立时提醒,可左白衣动作实是太快,提醒的话刚出口,左白衣就也中了醉罗汉奇毒。这时将左白衣带到聚贤堂,同心盟众人这时间分在招贤馆各处,有的苦练本身绝技,有的潜心揣摩机关暗器,只夏远山,曹无伤,上官瑾三人在客厅议事,一见武大通和左白衣,赶忙起身让坐。
眼看四人执礼甚恭,左白衣心下暗自欣喜,就把自己如何得皇后凤令,因此被王莽贬在冷宫,以皇后之尊,自然不会走出皇宫,想到同心盟是与朝廷敌对,左白衣没说自己是皇后之子,看着四个当家诧异神色,继道:“只要在宠幸人身边放上同心盟信物,皇上定会猜忌身边女子,自己就能从中行事,试法救出皇后。”看着四人不解之色,左白衣道:“因同心盟本就是与朝廷为敌,其信物皇上定然不疑,左某方来求助。”
四人听得糊里糊涂,哪有皇后会把如此信物给一个陌生人,实是大违常理,这事和皇后扯上,就成为皇宫中的明争暗斗,同心盟虽然对抗朝廷,但怎能介入其权谋之中,这样一来,变成皇家利用之物,就和同心盟宗旨大相违背,四人都是面现为难,左白衣曾在太平居相助,其时凤令失去作用,因此未得成功,但左白衣实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此时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武大通性子爽快,道:“这样好了,同心盟是马盟主做主,此刻马盟主不在,还是夏大哥拿主意就是。”上官瑾,曹无伤正自拿不定主意,听得武大通这么一说,就像立时解了一大难题,登时全身一松,上官瑾神情一松,道:“就是武兄弟这话,马盟主不在,夏大哥就做主吧。”
曹无伤点了一下头,道:“是,我们都听夏大哥吩咐。”夏远山微一迟疑,左白衣之事确是有违仓海君戒条,此时望着正凝视自己的左白衣,神色极是诚挚,歉然道:“实不相瞒,同心盟是为对付官府不当措施,同心盟弟兄都要发誓,不为功名利禄,因此不能助左会主。”眼见左白衣神色忧郁,明白他是忧心冷宫中的皇后,却不知皇后就是左白衣生母,心中服左白衣如此重情,夏远山也觉甚是为难,这时忽道:“左会主,待盟主一到,我四人将会主之意禀与盟主,再回复左会主。”
同心盟耳目众多,刑狂给泰山道人押至长安,现也关在天牢之中。也给同心盟探得确切,眼见刑狂是为了同心盟,竟不顾自己是将军之尊,四人当即赶往长安,一来是为了避过官府,另一则是救刑狂出牢。一切都也妥当,正要使人找到马适求,到招贤馆主持大计,反正马适求初任盟主,不明同心盟所戒,如马适求愿助左白衣成事,救刑狂和此时正好一起完成,这样就不负仓海君本意,。左白衣本以为凭自己所做一切,同心盟心中感激,定会答应所求,听得夏远山语意甚绝,情知此行也空,可夏远山也说得也是有理,正该马适求做主。
这时微微一顿,道:“既然马大侠不在,我待马大侠来时,再与他道明。”客厅中忽然一个声音,“同心盟不会帮助朝廷行事,谁也不能改变。”左白衣心中一惊,客厅中进来一人,身材不高不矮,衣着粗布长衫,极是朴素自然,给人一种精明之感,左白衣神色一沉,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说话?”武大通一声大笑,这时站了起来,指着长衫人道:“左会主不要怪罪,他正是招贤馆馆主杜吴。”眼见左白衣有了杀意,夏远山随即站起,身子就到了杜吴之前,此时双拳怀抱,道:“杜吴不会武功,左会主莫要计较。”
左白衣自为一会之主,从来令出法行,无人不尊,听得杜吴这般直接,却是起了杀意,眼见夏武就在身旁,这时如是下手,曹无伤上官瑾定必相帮,就算杀了杜吴,也是得罪了同心盟,自己要成大事,当不能多方树敌,这时忍住满心不快,离开了招贤馆。夏远山道:“杜兄弟,正要寻你,你就来了。”杜吴奇道:“什么事?”夏远山道:“你在长安熟悉,正好寻找马适求。”杜吴道:“马适求,寻他干什么?”上官瑾道:“马大侠已成了同心盟之主,正要他主持弟兄们。”杜吴知道马适求,道:“我走之后,你们的当心才是。”曹无伤道:“这个自然,我等当然要小心。”武大通哈哈一笑,道:“杜兄弟,果然是做生意行家,这般婆婆妈妈。”四人都是刀口过日,哪会似杜吴之样,都是一阵大笑,杜吴怎不知四人心思,想要再说,忽地一想,自己也不过出去三五天,应没什么危险,此时微犹豫一会,就走出了客厅。
武大通眼见杜吴出了客厅,忽道:“听说巨无霸押解刑狂,就要到了长安。”夏远山道:“同心盟如不是刑狂,就已葬身太平局居,当要合力将此人救出。”曹无伤道:“先使人探听押在何处,我四人就去营救。”上官谨道:“我也得到消息,三日后就是王莽生辰,不知那时刑狂解到没有。”夏远山三人听到上官谨这一说,都是脸现喜色,当即派出得力门人,打探刑狂何时解到,都盼着是王莽生日,那时看守松懈,营救自然成功。
左白衣出得招贤馆,这时想到皇后不随自己出宫,自是念及和王莽夫妻之情,因此才宁死在冷宫之中,忽觉怀中异样,左白衣取了出来,却是丁自重临死之际,请黄吉带给自己的锦囊,这时手中展开,上面是,十月之时,可到长安,当带起人马,到时我自会派人约会,待夺得江山,你我共得平分,王临。左白衣叹了一声,道:“母亲在冷宫这面饱受凄凉,我还要这天下何用。”当初见到锦囊之时,左白衣心中欢喜,既然王临要在皇宫内作乱,自己正好趁机行事,待两方两败俱伤,白衣会就是渔翁之利,这才赶来长安。此时想到同心盟不相助,妇人又不愿随自己出宫,宁死也只想着负心人,心中一凉,已是浑没了取得天下之念。
这时一阵当当之声,道上过来了一顶官轿,前面差人鸣锣开道,行人纷往两面闪开,给官轿让出一条宽道。就听一阵哼唱之声,中间行来四人,形貌甚是粗犷,手中都各提着熟铜棍,狼牙棒,长剑快刀。一路跌跌撞撞,口中胡乱鬼叫,满嘴酒气四漾,手提熟铜棍之人醉眼迷糊,此时也迎上官轿,看着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老子虽然是大王,还没从来没尝过给人抬着的滋味。”
这时脚步一晃,身子就撞上了官轿,轰的一声大响,轿夫禁不起这人大力。连人带轿摔在道上,轿中之人摔得生痛,这时喝一声,“发生了什么事?”这声音甚是平稳,并无惊慌之意,带头差人回道:“大人,是无知狂徒。”此时看着还提着熟铜棍之人,正自满不在乎站立原地,差人回头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故意冲撞大人,拿下治罪。”身后差人齐应一声,登时拔出腰刀,这人熟铜棍往道上一杵,砰地一声,就陷了一个深洞,此时哈哈一笑,“什么大人,这路道就他走得,难不成是皇天老子?”身后差人手握腰刀,眼见熟铜棍落地威力,都停住了身子。带头差人却是不惧,大声道:“这是令狐大人,长安城的巡城御史,还不束手就缚。”这人冷笑道:“原来是专管路道,怪不得要走这么宽,老子却是太子请来的,你们也敢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