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倒也口齿伶俐,三言两语便将这洋布和土布的优劣说的一清二楚。原因无他,第一洋布是用机器织出来的,产量大所以价格就便宜,第二洋布比土布耐用,颜色比土布多不说,色彩鲜艳还不掉色。现在京城里的官绅百姓,大多是购买洋布,而土布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来买了。言罢,还竭力向林启兆推荐几种刚刚到货的洋布。
这些道理对来自上海的林启兆来说,并不算什么特别的,他感到微微有些意外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洋布在京城就已经占据了市场,可想而知,照此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大清的土布将会被挤压的无立锥之地。
看来,老爷子认为的机器织布势在必行的事情,确实是有很大道理的。再不着手做这件事情,将来市场都被洋人的洋布占据了,再想实施就困难重重了。
林启兆正低头沉思,那边两位年轻书生似乎也被刚刚伙计的那番话吸引了,其中看起来年少的那位走过来,颇为好奇的问道,“既然机器织布有这么多好处,为什么大清的土布还是用手工纺织呢?”
那个伙计张了张嘴却是回答不出来了,这其中的道理又哪里是他一个打杂的伙计知道的。
林启兆闻言,抬起头看了那位年少书生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大清在上海有一家官商督办的上海织布局,所以朝廷有保护专利的规定,自光绪八年起,十年内不准私人开办机器织布业。”
“保护专利?”那位年少书生满脸都是惊诧之色,愣了一下,神情变得阴沉下来,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荒唐!”
林启兆顿时一愣,看这位年少书生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说话却是如此的这般坦率和无所顾忌,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于是好意提醒道,“朝廷的国策自然有朝廷的道理,还是需慎言,不要被旁人听了去,惹出些是非出来。”
那位年少书生却毫不在意的一笑说道,“岂不闻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便是说说又有何妨?”
说罢,很是认真的看了林启兆几眼,微一拱手道,“听这位兄台方才一席话,对我大清的工商业颇有研究,常言道,相识不如偶遇,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想邀兄台寻一个清静的去处,聆听兄台的高论,不知道兄台是否有意把酒夜话一番?”
林启兆本来也是无聊之极一个人出来闲逛,刚刚听这位年少书生的话似乎颇有见识,便很爽快的回答道,“那就却之不恭了。在下林启兆,字子华,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楚越,字更生,这位是我的好友杜怀川。”那位年少书生微笑着拉过身旁那位稍许年长的书生说道。
更生,不过是“复从死灰中更生”的意思罢了,只是把自己前世的名字带了出来,也是心中那一点点的怀念,一点点的不甘心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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