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还不走?其实就是这样啦!看开些好,没有编制,你还是个新人,新人新猪肉,不欺负你欺负谁?”
雷莉根本听不进去,此刻她的心,重重地压上了巨石,那种想吼吼不出,想挣扎逃不出的痛苦却无法诉说。没有编制,没有上面关系,真的要这样吗。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哽咽着跑到卫生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泪流满面,分外美丽。
她来自北方,那年23岁。她想,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曾经幻想的外边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却只是委屈。冰冷的眼泪让她渐渐清醒,是时候长大和看清这里了。或许世界从来就是如此,在这个现实的环境里没有人脉,没有钱,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她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绝不!毕业不是学习的结束,而是人生的开始!
雷莉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走了很久。在学校Ic卡电话亭,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
“莉莉,入编了吗?”
雷莉欲言又止,吭晓了半天,才回复:
“快了!”。
“领导啥意思呢?你啊!加把劲,好好干!努力!早上我和你爸在集市上看见今年的柿饼子不错,我们多买些给你寄过去,你送给你们领导,再咋说这也是咱这里的特产,他广东是没有的啊!”
“妈!东西别寄了,广东人不吃这些,总之你们别管了,我马上要开会,挂了啊!”
雷莉一挂了电话,眼泪就从眼睛里汹涌般地流出来。她走到操场看台,让眼泪使劲地流。
当晚去林志基家,她没在过分抗拒!正当林志基欲ba不neng时,雷莉狠狠抓住他的手,眼睛睁的异常的大,
“今年年底的编制,你能帮我吗?”
林志基喘着粗气,满口答应,
雷莉依旧不松手:
“真的吗?”
“放心吧!这个事情最后还是由我定夺!”
雷莉这才闭上了眼睛。
从一开始就有疼痛,不一会儿后,雷莉感觉到更加清楚的痛,她大喊我不要了,拼命把林校推出去。但对方却发疯般的坚持着。雷莉哭了,很懊恼的,她有点恨自己。用湿巾擦拭的时候她看见了血,虽然只是那么小的一点点,但它无法改变无可否认地是来自自己的身体。
辗转难眠,心烦意乱。在这个纠结、万分无奈的深夜,那些埋藏雷莉心底很久的情绪一幕幕犹如恶梦重现。
这能怪谁呢?在我们这个社会中,生活在底层的人永远是受欺负的命,那个年头还没有出台公开招聘,编制只掌握在少数领导手中,她知道或许像她这样没钱没关系的,这是入编唯一的机会。泪!只流这一次。想要从宿命中突围,只能“努力、奋斗”。
凌晨5点半,林校匆匆离去。临走冷笑着告诉他,
“昨天在莱茵阁看见你了,你条仔有型哦,很是靓仔!”
天边出现一丝光亮,而雷莉的心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她撕心裂肺大喊一声:“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