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四弟提心吊胆了一整夜,生怕四弟在牢房里面挨欺负。
直至听见一串叮当响。
戴着手铐脚镣的裴冬藏身着一袭象征着戴罪之身的灰衣囚服从狱中走出。
他看起来气色很好,人如兰芝玉树,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雅丽。
他一看见众人就笑了。
“二哥,音音。”
反倒是大哥,被他无视了。
大哥裴春耕站在一旁,一派深沉,一脸威严,他稳重自持,单看那张不苟言笑的英俊面容,也难以窥探他此刻心情。
二哥裴夏耘一步上前:“四冬……”
轻轻的唤了一声,眼角染上一抹红,却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笑。
“我们来送你。”
裴冬藏安慰道:“我昨晚过得很好,几乎一夜到天明。”
掩去了昨日被收押之后,牢房有人没事儿找事儿,有人鼾声大作,以及潮湿阴暗又散发恶臭的肮脏环境。
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尽可能地展示自己舒适无忧的一面。
裴夏耘凝睇他,抿了抿唇,才又强颜欢笑。
宴二爷轻巧道:“走吧!因着音姐儿要来送行,周大人特批了一辆马车,你们倒是运气好,沾了音姐儿的光。”
要不然,顶多也就只能乘坐牛车,再不然就是一路步行。
马车空间不算大,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坐两个人不算宽敞,可若是三个人,便显得狭窄逼仄的小空间很是拥挤。
韶音坐在正中,二哥四哥分坐她左右两手边。
大哥裴春耕没进马车,而是从衙役手中接过赶车用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