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拒绝我啊?我真的会努力修炼不会给他丢脸的。”
喃喃说着,凌兰秀的思绪突然一顿;
转而展颜大笑,“对啊!他拒绝我,关我什么事呢?他有他拒绝的理由,我也有我要拜师的理由啊!”
“自在二字,可不就是他教我的吗!那我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坚持下去就好了啊!”
“他不收我,可能只是怕有什么牵连到我的事情,如果知晓我的背景身份,或许就不会这样了啊!”
凌兰秀激动之下,一连自说了好多句话,直叫陈川苓听得一愣一愣,嘴角不住抽搐。
敢情……
她似乎帮倒忙,弄巧成拙了?
谁叫她这么理解‘自在’二字的啊……
陈川苓愣神间回过神来,却见凌兰秀已是卷起锦盒往外头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导师,谢谢你的话!”
远远的还传来了一句凌兰秀饱含激动的话语。
听得‘导师’二字,陈川苓又愣了愣,涌现一丝宽慰,此番可算没有白忙活。
但转念想到所说的那番话语,心头又不禁没来由一紧。
可万不能让凌兰秀先一步传入陆风耳中了,这样她非尴尬的无地自容不可。
那‘自在’一说的善意谎言,也万不能给陆风揭穿捅破了。
惊慌下,陈川苓连忙追了出去,可到了门口却已不见凌兰秀的身影;
彷徨间,想着后者应该不知陆风去向,回头就算打听到了,以黑影驹的速度,理当也追不上了。
当下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
然,事实却是,凌兰秀虽然不知陆风去向,但在跑出女狱子寝区后不久,便撞上了待要离开灵狱的秦道军。
好巧不巧的,秦道军手中还牵着一匹黑影驹;
因为外租黑影驹的关系,又恰好无意听到过陆风去向的消息。
秦道军见凌兰秀如此急切是要去寻陆风后,立马改变了行程,原本他还想着赶紧回灵澜剑府将这里的事情汇报给赵晨儿,以不负后者的嘱托。
此刻却想,若是能请得陆风一同回灵澜剑府,那势必能给赵晨儿带来更大的惊喜。
但当二人同骑一匹黑影驹朝着金陵山脉方向赶赴后;
秦道军却是突然一阵尴尬,暗叫不妙:“那个……他走时好像也是骑黑影驹走的,而且他租走的比咱们骑的这头还要健硕,我们恐怕不一定能追上……”
凌兰秀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你怎么不早说!”
气得她恨不得给秦道军踹下马去。
一路疾驰,一路悱恻,说叨声半刻不歇。
秦道军只觉耳根子都快被凌兰秀埋怨的声音给折磨的起茧子了。
心中想着,还是与兄弟们相处比较愉快,女人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若非要接触女子,他硬着头皮最多也只能容忍对自己有过恩情的赵晨儿,还有性格如男子的付火英……不能再多了。
尤其是赵秀儿这样的,以后还是能避开就避开吧。
“停停停!”
秦道军正烦闷着,赵秀儿急嚷的声音突然传出,还一把勒停了疾驰中的黑影驹。
秦道军不满下刚要开口,却是不禁被远处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惊得说不出话来。
“山,山怎么裂开了!?”
赵秀儿的声音有些发颤,一度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内心深处涌现一个惊怖的念头。
在他们百米开外的远处,清冷的月光下,一座原本巍峨耸立的高山,此刻竟兀自从中央处裂了开来;
一条巨大的裂痕从山顶笔直地贯穿至山脚,仿佛是天地降下的神罚一般,山岩崩裂,滚石各处;
远远望去,那狰狞粗糙中带着一丝锋利的断裂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峻光泽。
“这不像是自然裂开的……”
秦道军策马小心的靠近,感受着四周残留的气息,脸色陡然发白,满是惊怖:“这……是剑痕!”
跨下黑影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发出阵阵惊慌恐惧的嘶鸣。
赵秀儿凝重的咽了口口水,心中那惊怖的念头被秦道军道出来后,脸上满是震撼,颤声道:“谁,谁有这本事,一剑把山都给劈开来了啊?”
秦道军没有说话,怀揣着震撼下马,小心的迈步靠前;
临得近了,眼中的景象也愈发清晰起来。
山的一侧,被劈开的部分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轰然倒塌,巨大的石块堆积在山脚下,形成了一片乱石之地,山上的树木被剑势绞断全都横七竖八的倾倒弯折,说不出的狼藉。
山脚下的地面上遍布着凌乱的剑痕,四周的泥土尽数被翻卷,一条沟壑笔直的从山脚下蔓延,足足延伸出了几十米开外。
秦道军此刻便即站在这条沟壑的终点处,目光骇然惊怖的望着眼前之景。
良久,才从这份震撼中回过神来,朝身旁的赵秀儿说道:“素尘师兄他应该就是站在我们此刻的区域,一剑劈开的远处高山。”
因为惊怖和震撼,秦道军内心不可遏制的折服下,称呼也加上了敬畏的‘师兄’二字。
“什么?”赵秀儿惊得拳头都握紧在了一起,“你是说,这山是师傅给劈开的?”
“不会有错,”秦道军毕竟有着接近天魂境实力,感应间近乎笃定的开口:“这里弥留的那股剑意,同白日里他劈向车培佞的那一剑十分相似,同样蕴含着一股怒意……”
顿了顿,秦道军凝重道:“只是……这一剑弥留的那股怒意比白日那一剑恐怖了无数倍,饶是弥留的这些许剑意,都仍旧让我内心止不住的发颤,甚至是后背都不自觉的涌上了一股凉意。”
秦道军心头发怵的同时,隐隐又觉此处弥留的气息中,似乎远不止寻常怒意那么简单,像是有着什么他目前实力和剑道造诣所不可察的存在。
一股难言的折服感涌现秦道军心头,让他深感无力,“咱们都大大低估素尘师兄的实力了,他这一剑的威势恐怕至少达到了天魂境后息的层面,就算没到,也决然相差不远了。”
赵秀儿惊得一时忘了说话,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秦道军带着一丝疑惑四处张望起来,嘴里喃喃念叨:“可好端端的,他怎会起如此骇人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