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39、娇无力
八月初九就是秋闱了,届时考生进入贡院,每人住进一个小隔间,称作考棚,进去以后会发给众人一盆炭火和一支蜡烛,然后考生就在里头做文章,一直要等到考完了才能出来。考虑到邈梵要在里面呆上几天几夜,吃饭饮水穿衣盖被总是个问题,所以千千一整个白天就忙活帮他打点行李了。
“笔、墨、纸……纸不能带,要不别人怀疑你作弊,对了,笔墨纸砚,还有砚台。”
她一样样往褐色藤篮里面捡,扳着指头自言自语:“衣裳两件,一件薄的一件厚的,入秋了夜里头冷,你写文章归写文章,仔细别着凉了。还有这床蚕丝被,很是轻软,你也带上,累了就歇一歇,稍微睡一小会儿。”她俨然一个称职的小妻子,帮着丈夫收拾行囊,真是又贤惠又可爱。
自从定禅师父西去,就再没有人这么关心他了,邈梵鼻子发酸,瓮声瓮气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从前坐禅惯了,没那么娇气。”
千千听见当没听见,不理他说的,自顾自道:“还有干粮,听说里头只给你们吃干馍馍,又粗又硬怎么下咽呀。我跟酥香斋都说好了,订了几盒精致的素点心,等你进场那日送来,保证新鲜。”
她收拾了鼓囊囊一大包袱,外加两个藤篮,她大功告成地拍拍手,叹气道:“唉,总觉得还有东西没带齐,小和尚,你还想带什么?”
邈梵望着她,眸光潋滟:“想带的……不能带。”
“呀!你想作弊?”千千一惊一乍,“小和尚,我以为你很老实的!”
邈梵窘迫:“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想舞弊,我是……”他话说一半,就不肯再说了。
“不是?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带的?”千千迷糊。
“反正……就是不能。”邈梵吞吞吐吐,别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心虚地转移话题,“对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别乱跑……当心遇上坏人。”
哎呀,这是主动关心她的意思?
千千心花怒放,瞬间就忘了追问他到底想带什么,拉住他袖子笑问:“你担心我啊?”
他诚实点头:“嗯,你好好在家待着,等我回来。”
真有点夫妻情深你侬我侬的感觉呢!千千喜滋滋的,踮脚扑上去重重亲了他一口:“遵命,夫君大人。”
她怕什么坏人呀,有谁能比她更坏!
被她“偷袭”的多了,邈梵也很淡定,擦了擦湿哒哒的脸颊,道:“要等成亲之后,你才能喊我夫君。”
“我不!我就要现在喊,你也要喊我娘子。”千千任性又固执,缠着他不依不饶,“快喊快喊啦,叫我娘子——”
她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邈梵被她闹得不行,最龗后羞答答地低头,声音微不可闻:“……娘子。”
尽管这声称呼比蚊子声儿大不了多少,千千还是竖起耳朵听见了,脆生生大声答应:“诶!”
又是天黑了,千千理所当然的进了邈梵房间,邈梵估计是习惯了,竟然破天荒没有赶她走,而是主动整理床铺,给她挪出地方来。
她坐在绣墩上,一边梳头一边盯着他笑:“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邈梵眉头也不抬一下:“嗯?”
“昨天还抵死不从呢,今天这样……打算投怀送抱?”
邈梵甚是无奈:“不答应又能怎样,还不是被你得了逞,索性不作挣扎,反正结果都一样。”听这口气好像是认了命似的,有些哀怨。
千千捂嘴偷笑,摇曳多姿地走到床边坐下,躺下去一手支头,朝他抛媚眼儿:“夫君,快来为妾身暖被窝。”
敢情把他当暖炉子了?
邈梵哑然失笑,走过去牵起被子为她盖好,自己却单独抱起一床被褥,去了旁边的罗汉榻。
千千“突”的坐起来:“你干嘛?”
他已经躺在榻上了,回头微微一笑:“你若喜欢我的床,我让与你便是,我睡凉榻也一样。”
千千怒起掀被,“噔噔噔”冲到他那边,硬是挤了上去,咬牙不肯服输的样子:“那我也要睡这儿!”
邈梵岿然不动,默默起身穿衣,又走回了床铺,把千千单独扔在罗汉榻上。
“你喜欢就让给你,我睡床。”
千千:“……”
她哪儿是喜欢睡床还是睡榻?她是喜欢睡他!这榆木脑袋!
她又追了上去,他又让,她再追,他再让。来来回回四五次,邈梵还是一副淡定自如的模样,千千却满脸通红,一半是累的,一半是气的。
她生气了把他堵在床角,欺身而上跨坐在他腰间,抓扯他的衣裳:“叫你躲、叫你躲!就要和你一起睡,你和不和我一起……”
“别闹。”他含笑阻拦,却不想她是真的恼羞成怒,下手没轻没重,把他胸口抓出几道红痕,稍不留神,她就拽住了他的裤腰。
他这才慌了,急忙按住:“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