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廖文慈便来了葛家。
她依旧虚弱,李嬷嬷说她高烧还是未退。
带病前来,真是感人。
她很贴心戴了顶帷帽,坐得远远的,说是怕病气会过给荣安。瞧她恹恹倒在圈椅里咳着,谁又忍心太过为难她呢?
荣安笑看于她,暗道:你可得撑住了……
廖文慈果然带来了荣华的那只冰花芙蓉玉镯。
荣安半推半就收了下来。
廖文慈一松气,将那张地契也给拿了出来,表示李嬷嬷带了章鉴,随时可以与荣安去府衙办理手续将铺子过到她名下。
“不急。”荣安接过那张地契看了眼,记下了地址。在那之前,她还得找人去瞧一眼再说。
此外,廖文慈又递来一张礼单,上边相比昨日又添了几样,诚意满满。
“安儿,你弟弟那事……”
“我这次便不与他计较了。但绝对不能有下次。”
“这是自然。母亲一定好好教他约束他,今后他定会待你如亲姐。”
荣安笑。
“你娘身子快好了吧?我能否见她一面?”
“夫人有话跟我说吧,我娘昨晚睡得不好,还是别打扰她了。”
“那……安儿,母亲能否讨一口茶喝?”
看来话还不少。倒是正合荣安意。
“自然。夫人坐着说话吧。”
“那母亲便开门见山了。”
该来的,到底来了。
正如荣安猜测,廖文慈难得有这与荣安心平气和说话之机,自是提出了想要迎接她们回将军府之事。
荣安能感觉到廖文慈的急躁。
自己和娘一日不回,关于廖氏迫害的流言便一日不会停止。廖氏名声有损便罢了,却直接导致了荣华此刻的尴尬境遇。皇后和太子前后也算相看了荣华多次,却依旧悬而未决。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可不得火烧眉毛?
“安儿,你放心。你回去后,母亲一定待你如亲生。一定对你和荣华一视同仁。”廖文慈探着身子伸出手,荣安则下意识往后一避。
尴尬的廖文慈轻笑一声:“你这孩子,对母亲的误解依旧不小啊。你我相处少,疏离也是自然的,可见亲近的重要。你大概不知,其实你儿时,母亲时常抱你,你每每一见母亲都咯咯直笑。母亲可怀念那些日子,你依赖我,我照顾你,很是欢愉。你若不信,去问问你姨娘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