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奉陛下之命,前来巡视庐州武事,未曾料到,未至庐州境内,故地便是爆发了一场兽潮之难迎接本官!”
周玄清的言语之中能够听得出来有着丝丝愠怒,那蒋县尉见此,也是心中一喜,当即是站了出来对周玄清道:“太保大人,前段时间末将和县令大人接到了庐州府调令,前往巢湖清剿水妖,这县府之事悉数交给了张县丞处置。”
“哦?”周玄清的视线落到了县丞张壑的身上,让后者就感觉到了千钧之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石阶下的苏潮,见到这一幕,也是心中一紧,张县丞如今和苏府是一荣皆荣一辱皆辱,若是张县丞被周玄清针对而遭到了诘难,那么下一步恐怕苏府的处境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隐隐的,苏潮好像是听见了那守备军中得意忘然的嬉笑声。
周玄清耳目灵敏,当即是狠狠朝着那守备军中的某个方向一瞪,目光如炬,道:“带出来!”
周玄清身边的那些陌刀卫立即出手,将方才军阵中发出嬉笑声的几名士卒皆是带了出来,见到如此阵仗,那几名士卒吓得双腿已经是抖成筛糠。
“为何发笑?”周玄清的一双虎目让人觉得十分沉重。
那几名士卒岂敢随意回答,在周玄清的威势之下,口吃不清,也不知晓在辩解着什么。
周玄清见此,当即是站了起来,怒道:“治军之事当以严谨,今日本官奉陛下之命巡视武事尚且如此,可知平日里,这庐江军中又是何等的放肆!”
说着,周玄清就是令那陌刀卫道:“带下去,重打四十军棍,逐出军营!”
“喏!”那陌刀卫点头应道,便是伸出手揪住了那不断求饶的守备军士卒,力大惊人,直接是拖了下去。
数息后,方才是见到周玄清转过身来,视线在县丞张壑身上划过,又落到了蒋铸的身上,厉声问道:“蒋铸,你可知罪?!”
蒋铸还连忙应道:“末将知罪,还请太保大人宽恕末将治军不严之罪!”
“治军不严……不过只是你的不忠之罪罢了!”
周玄清冷哼了一声,便是看着蒋铸怒言道:“你何止是治军不言之罪,身为县尉,掌管一县武事,兽潮之事更是关闭城门,断绝治下百姓生路,此乃是你不仁之罪!”
“身负罪责却是要推在同僚身上,此乃是你不义之罪!”
“本官代陛下巡视庐州武事,查责的就是你这等不忠不仁不义的官吏!”说着,周玄清就是令左右拿住了蒋铸道:“扒了他的这身将军装束,流放交州!”
“这……”
蒋铸万万没有想到,周太保回来后第一个拿来立威的居然是自己,当即是想要辩解什么,却是没有想到那周玄清拿住自己的两人力大无比,控制着蒋铸死死地,半点挣脱不得。
见蒋铸又欲开口,那两名陌刀卫也是不着痕迹的伸出手,捏碎了蒋铸的喉咙,让其痛疼无比,却是丝毫说不出话来。
见到周玄清下手如此狠厉果断,倒是让县令周源和县丞张壑愈发紧张了起来,出了蒋铸这般事,谁都是摸不准这太保大人究竟是什么心思。
连苏潮都是没有看懂这一幕,但是旋即那军营之中的人潮中见到蒋铸一事而发出了雷鸣般的喝彩叫好声之后,苏潮方才是如梦初醒。
显然,周玄清是知晓这一次县府中周氏一系的官吏在抵御兽潮中的消极表现已经是引起来了极大的民怨,只是在官威之下敢怒不敢言罢了。
如今周太保将蒋铸作为罪魁祸首当着众人的面问罪,流放千里之外的交州,当真是令人解气!
“这位周太保不愧是浸淫朝堂权谋手段的大吏,这一出手,就是让这蒋铸替下了县府周氏一派在此番兽潮中所有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