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静了片刻,一时间只听见秦淮河水缓缓流过,清风吹拂,头上树叶沙沙作响。
只听得绾姐咳嗽了两声,说道:“公子请回吧,恕我不送了。”语气变的十分坚决。
钟晏松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还没有登船玩耍,你就想撵我走么?”他身边众人都摩拳擦掌,只待他一声令下,便想要打进船去。
就在这时候,却见船上织锦描金的帘子一掀,一人走了下来,正是李谪凡,他摇着头,苦笑不已,看来也是没有回答正确。
有个商贾模样的人,见他下来,便想上船,走到舷梯边,却见钟晏松把板梯一堵,喝道:“急什么急,老子还没上去,几时轮得到你。”
那人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回来,不敢动弹。
钟晏松对着船上大声说道:“绾姐,他们都不上来了,这下怎么办?”
绾姐好像急促地喘息了一阵,说道:“那就劳烦公子移步,让他们登船可好?”
“好,又什么不好?”钟晏松慢慢让了开来,扫视了一眼这些前来寻求风雅的文人商贾,冷冷说道,“我就想知道,究竟还有谁会想上这艘船?”
众人在他的扫视下,都不敢与他对视,把眼睛看到别处去了。
孙越陵见他如此仗势欺人,飞扬跋扈,心中气极,只感到热血冲了上来,身形一动,便想要走上船去。
只见李谪凡对他打了个眼色,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孙越陵一愣之下,便没有上前。
却不料这个举动仍是被钟晏松看到了,他走到孙越陵跟前,上下打量一遍,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道:“又是你,小子胆子还真大,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想上船是不是,没人拦着你,上去啊,有种的话就上去。”
孙越陵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拨开他的手,道:“上去就上去,我还怕你不成。”迈腿踏上舷梯,走上船去。
他一上船,钟晏松脸色大变,怒目恶声,说道:“不想活了?”一挥手,便想指挥手下杀进船去,把他揪出来。
杜爷连忙伸手一拦,说道:“公子,万万不可。”
钟晏松对他喝道:“你说什么?”
杜爷低声道:“公子请别动气,这里人多嘴杂,恐怕会把事情闹大,这些个都是读书人,血气方刚,我怕万一逼迫太甚,他们会群起闹事,您也知道,读书人发起疯来,任谁也挡不住的。”
钟晏松环眼一看,果然有些人开始脸有怒色,忍着气道:“难道就这样算了?”
杜爷凑进他跟前,道:“当然不是,前些日子,这个小子曾在天香院替人还债,我看他也是个愣头青,我想,只要我们断他财路,给他教训,看他能蹦达得了多少天?有此为例,看谁还敢再当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