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眼眶微红,没有再多言,只是捂着嘴转身离去,靖龙站起来想要去追,却被顾玄拦了下来。
靖龙满脸的不解:“王爷?”
顾玄只是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她说的对,都是每个人自己的选择罢了,我们要尊重她的决定。”
“去把孩子们都接来先吧,然后再带着那两个马家村的孩子去斩首台,也该给他们长长胆子,之后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们去做呢。”
靖龙只能无奈地抱拳道:“是,王爷。”
菜市口,黄沙县的公开处刑台上,前任知县许三金一脸颓废地被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跪在上面,地下聚过来看热闹的人们都指指点点的,毫不避讳地互相交谈着。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许三金跪在地上,既没有再开口求饶,也未破罐子破摔地破口大骂,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浑身抖如筛糠,却不言语。
顾玄端坐在主台上,笑容满面地看着下方的人群,旁边被人给直接架上来的陈安民手中拿着刚写好的罪状书,看着前面被五花大绑的至交好友,许三金,再看看旁边沾满了污血的铡刀,吓得腿都软了,哭丧着脸,动不了,最后还是旁边的马铭泽扶着他,才不至于倒下去。
顾玄朝着旁边使了个眼色,这边已经投诚顾玄的衙役赶紧大声道。
“安静!”
没想到底下的人群丝毫不怕,眼神之中都是些戏谑看好戏之色,那些异人更是直接朝着台上不屑地吐口水,顾玄看到了,也不在意,只是朝着旁边喊了句。
“念。”
“啊?”陈安民整个人被吓了一跳,抖个不停,连话都说不清楚。
顾玄站起来一把夺过了对方手中的纸张,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人,神色冷漠地说道:“你不念,难道你跟他是同党?你不念就给我滚上台去跪着,你以为杀一个跟杀两个对本王而言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我念,我念。”
陈安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前任知县许三金的下场就在自己面前摆着,难道还能反抗这位王爷不成?勉强地止住了心中的恐惧,畏畏缩缩地拿回了纸张,直起身战战兢兢地开口念了起来。
“前任知县,许,许三金,贪,贪赃。。。。。。”
“大声点!”
“啊!是,是。”许安民赶紧扯着嗓子大声吼叫了起来,只是听声音,跟那干叫的鸭子也差不了多少。
“前任知县许三金,贪赃枉法,强抢民女。。。。。。”
一通两百多字的,历数了许三金十条罪状的罪状书被其迅速地念完,台上绑着包头巾敷住伤口的靖龙也压着许三金走到了铡刀前,带着腥臭味的铡刀吓得许三金整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顿时吓得颤抖了起来,胯下一股骚臭味传出,竟然是直接尿了。
“别杀我,别杀我!”
靖龙却不管对方的奋力挣扎,直接强行把许三金的头给按在了铡刀下,旁边的马二虎虽然害怕,但还是上前帮忙按住了许三金,只是看他的样子,显然也是心虚的不行,昨天还是个农民,今天就来给人陪着监斩了,再好的心理素质也不是那么快就能转换角色的,为了生存杀马匪跟杀一地知县,那差别还是太大了些。
顾玄却是不管这些,直接站起身,一道赤红的令牌丢出。
靖龙面色如水,手一松,铡刀落下,一声拖长了的惨叫响起。
‘铛’的一声,铡刀合拢,尾音渐无,许三金身首脱离,已然伏诛。
陈安民吓得一屁股坐到在了地上,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