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一组照片的署名是个英文名——Aaron,和金天八竿子打不着。人
都到了陈柏艺术馆外了,郝知恩却不敢进去了。在
金天离开的这八个月里,这不是郝知恩第一次从某一张照片中看到金天的影子了,十回八回都不止了。她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就算是耳濡目染,也都是皮毛。有一次,她指着一张主题是留守儿童的照片对许歌声说它一定、势必、绝对出自金天之手。
许歌声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你从哪看出来的?总不能是……孩子长得像他吧?”感
觉。
郝知恩能依靠的,仅有感觉。
可惜,她的感觉错了一次又一次。
不敢进去,无非是不敢面对希望的又一次破灭。天
色擦了黑,郝知恩接到了瞿眉的电话:“头儿,陈老先生说你还没到?”
“你和他们碰一下,下周找个时间面谈,这个项目……有得做。”
“下周?合着你刚才风风火火,是虚晃一枪啊?”
“刚才……是我冲动了。”郝知恩自嘲地笑了笑。当
晚,由赵唯一、保姆和Buddy为郝知恩庆祝了生日。一个蛋糕,三碗面,四道小菜,当然,还少不了进口猫罐头。至于郝路远和潘红玉,二人报了个美国和加拿大的深度游,还没游回来,站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前送上了祝福。赵
唯一有了两台相机。一
台是金天之前送给她的入门级单反。另
一台是郝知恩前不久送给她的拍立得——三丽鸥和施华洛世奇合作的限量款,HelloKitty的造型上镶满了blingbling的水晶。郝
知恩曾随口一问赵唯一更喜欢哪个。
赵唯一不假思索,说当然是HelloKitty。郝
知恩失笑:“要是你金天叔叔在,肯定会说我是你摄影道路上的绊脚石。”
“那有什么关系?”赵唯一一板一眼,“我又不喜欢摄影,我喜欢的是金天叔叔。”即
刻,郝知恩悲从中来:“你看,爱屋及乌的道理你都懂,偏偏他不懂,就因为我‘一点点’的过错,就不理我们了。”等
赵唯一和保姆都进入了梦乡,Buddy又去自娱自乐了,郝知恩拿着赵唯一用拍立得为她拍下的照片,对比了三年前,金天在她三十岁生日上,也曾为她拍下的照片。
每天都在不厌其烦地保养,便以为岁月真的会手下留情,却在这一刻被狠狠拆穿。不
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更
不知道再见到他时,她还有没有秀色可餐。说
不怨,不可能的。八
个月的时间,她想过他走遍了大好河山,更想过自己的暮年。五
天后。
今典策划和陈柏艺术馆进行了初次会面,仅用时一个小时。
陈老是个爽快人,说五年来他自掏腰包带着中国文化走出去,花多少钱都还是其次,关键是,影响力的不进反退让他不得不反思,这钱会不会没花在刀刃上。
郝知恩直言陈老错就错在了根儿上。
要让中国文化走出去,但这一壮举做到第五个年头了,连多少的国人都闻所未闻。她言简意赅,说一支好的纪录片便可以治标治本,让国人,更让有情怀的企业先知道,再参与进来。毕竟,团结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