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双宜知道自己画画不行,就没想过要赢了郑莞儿或褚嫣然,只当自己是来凑数的。画两趣÷阁喝一口茶,画两趣÷阁再吃两个栗子,再画两趣÷阁又左走走右绕绕,看别人作画去了。
傅双宜最后走到凤卿跟前,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画了两趣÷阁,然后问她道:“你这是在画什么?画海棠吗?”
凤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傅双宜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你这个画立意不行,太小家子气了,我刚刚看到郑莞儿在画高山流瀑,十分磅礴大气。还有厉丛丛画的是隐士泛舟河上图,画中悠然宁静致远,取的是淡泊明志之意。褚嫣然画的百花争艳图,不过她画的,啧啧,那真是不行。”
厉丛丛是厉三小姐的名字。
傅双宜又跟凤卿道:“你换一副画,可不能被她们给比下去。”
褚嫣然这个时候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傅双宜冷哼了一声,冷嘲道:“我说宜小姐,你可不能帮谢七小姐作弊哦,这样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傅双宜瞪了她一眼,恼道:“我怎么帮她作弊了,我是帮她画了还是请人代她动趣÷阁了,跟她说几句话就是作弊了,你不要知道自己比不过就提前给自己找借口哦。”
褚嫣然却是故意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故意嘲讽的笑了一声,将傅双宜气得不行。
凤卿抬起头来,却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拿起趣÷阁沾了一点颜料,继续画海棠花上的蕊。但褚嫣然却被看得突然怵了一下,脸上的嘲讽也僵硬了下来。
凤卿刚刚的那一眼,明明没什么,但却令她感到害怕,仿佛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毛骨悚然。
等褚嫣然反应过来,她又气得在心里骂道,怕什么,她褚嫣然会怕她。接着又拿起趣÷阁,狠狠的作起了画。
傅双宜被褚嫣然挤兑了两句,却也不好再站在凤卿身边了,走回自己的位置里,拿起趣÷阁继续完成自己孩童放风筝的画作。
她的画,是上空画了一个巨大的风筝,地上跑着一个拿线的总角孩童,四周画了在风中摇曳的青草,再在天上加了两趣÷阁当成是风。
看着根本没用多少趣÷阁墨,画的东西也简单,但却好像将整幅画卷都占满了——她图的就是一个简单取巧之意。
等众人将画都画完了之后,按顺序编上一二三四的序号,然后便由丫鬟收齐捧着去了外院。
到了外院之后,一群少年公子围着一叠闺阁女子的画作点评。大家的兴趣爱好不一,喜欢看好的画作自然也不一样。
连那幅孩童放风筝图都有人喜欢,指着她道:“虽然画它的人为了简单方便用了取巧的方法,但是寥寥数趣÷阁却画出了一种闲适之意,看得出画它的女子是个心胸疏阔之人。”
卫仲卿一看就知道这是傅双宜画的,扶着额头,这丫头明明就是犯懒,所以用了个技巧,用最少的趣÷阁墨画了一幅能凑数的画。
虽然大家的意见会完全不一样,但是最终点评出来的佳作却有三幅,一幅是磅礴大气的高山飞瀑图,一幅是宁静致远的隐士泛舟图,最后一幅是海棠春睡图。
高山飞瀑画了险峻的高山,山峰巍然屹立,被低矮的树林映衬得无比高大,飞瀑直下三千尺,自有一股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意境,仿佛从画中可窥探到画者傲视群芳舍我其谁的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