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依偎在郑庆义肩膀上:“你的买卖,啥买空卖空的我整不明白。你说的向西是啥意思?”
郑庆义:“我一说你就明白了。往南往北都不行,往南奉天,那里的买卖人多,咱也不好往里挤。往北是宽城子,益发合在那儿咱比不了,犯不着去那儿和他们们争。不过,郭家店、公主岭得建分号。往东多是山,但西安、梅河口也得建分号。咱去一面城建个铺子,可达西安和海龙。就是往西一马平川,大豆、高粱有都是,铁道就是有利条件。我要多建分号,这就能多储粮食。手里有粮,不愁赚不着钱。”
玉花好像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西边粮食多。”
郑庆义见玉花迎合他。高兴地说:“你看,从郑家屯往通辽有条铁道,往洮南也建了铁道。优势是明显的。手里只要抓住粮,大豆。咱啥事也不怕了。到时候的时候,你出来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玉花听到这儿,欢喜道:“我无时无刻不盼望赶紧逃出这魔窟。哎——,这么长时间,咋没听你说宋大哥的消息呀。”
“可不是咋地。不过,宋大哥不会忘了咱的。和宋顺才拉上关系,以后张大帅军队用粮我就能全包了。你想想手里没粮能行吗?我总不能老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那就让人笑话不是。再说,以前就卖大豆给三泰栈,这条线还不能断。”
“那你得建多少个分号呀?”
“郑家屯胡勒根都开了,已经囤了不少豆子,还有高粱。八面城我打发人去了,三江口我正物色人。通辽我得亲自去。还有洮南、镇来,泰来都得有。玉花,你就放心,等着我。”
玉花:“你是我的保护神,有啥不放心的。不放心的到是你,整这么大扯行吗?万一你存那么多粮没人要那不抓瞎了。”
“我心里有数,以后我要把小粮米铺变成大粮栈。高粱、谷子不愁卖。以后再建个油房,那豆饼还能买给三泰栈呢。”
玉花推郑庆义一把:“你总说三泰栈,三泰栈的,那你去一面城建铺子,岛村能让你?”
郑庆义亲的玉花一下说:“你别担心。岛村让不让都得这么办。要说呀,这可是名利双收的事。我是中国人,中国建市场我必须去买块地。我是买卖人,孰轻孰重我能掂量。”
玉花:“是这么个理,一面城能卖粮,大老远进五站干啥。”
郑庆义:“其实我在一面城建铺子,还有最重要一点,我在这疙瘩几个铺子,地都是从日本人手里租的。到那儿买到手是自个儿的地。来关东十多年,这可是属于我郑老寒的第一块地。他日本人支持也好,反对也好,我都得买。”
玉花笑问:“任理堂整的神神秘秘的,说的是啥呀。”
郑庆义:“这回说的我有点抻心了。大连的取引所粮价开始下跌。问是买还是卖。我得回去琢磨琢磨。”
朱国藩搂着玉红:“玉花姐真好。”
玉红:“是啊,这两年多亏她照顾我,要不我都死好几回了。”
“听人说郑老寒也要把她赎出去,咋现在还没动静?任理堂真是太黑心了。”
“不知道,大概等房子盖好了吧。玉花是他的台柱子,那能轻易放了。”
“玉红,我心里我……。”
“国藩,千万别这样,你心里有我,就知足了。”
“看你每天都过这种日子,我心里难受。等钱都还利索了,家里的事我也没啥牵挂了,就等那一天了。”
“国藩——,我不想连累你。”
朱国藩把玉红搂得更紧了,好像怕玉红跑了似的:“都啥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一定要等着我!”
“国藩,我早已无牵挂了。你该离开我,最好离开五站,到别的地方找个好姑娘。我不值得你爱。”
朱国藩亲吻着玉红,听玉红还这么说,更加爱怜地说:“玉红,再也要说这话了,我已经铁了心了。等着我,把家里事安排好,我会毫无牵挂地跟你走。”
玉红哭了,她抽泣着说:“玉竹跟我说,你死都不怕,还怕她啥,就搅它个天翻地覆。看他能咋地。可我做不出来呀。”
朱国藩心痛地说:“玉红,不要想太多了。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该你受苦。放心吧,我会跟你一起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