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郑庆义来到玉花的住室,小屋不大,摆设挺别致。最显眼的是当中貌似吕洞宾,又似关羽的神仙。
玉花正在神龛前,双手摆在胸前,闭目祷告。
看到玉花的样,郑庆义心里又有些烦燥,无语地坐到炕上。过一会儿,玉花祷告完,来给郑庆义倒了一杯水,又拿了装有瓜子、花生的笸箩放在炕桌上。郑庆义顺手抓几个瓜子边嗑边嘲笑:“你供的神仙啥时显灵啊?”
玉花笑眯眯:“有你在,他还显啥灵?我这是习惯了,看见他就想拜一下。不过,你也不用笑话我。我拜他,就是拜你,一心一意等你把我从这里赎出去。”
郑庆义:“他要是真有神灵,不该让那么多女孩子进魔窟。这样的话,你就等着我显灵吧。”
玉花:“瞅你又瞎说了,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郑庆义:“玉花,我是想风风光光把你接回家。”
玉花:“哎呀我的妈呀,你都说多少遍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无所谓,只要能走出这鬼地场,咋都行。我不希望你象暴发户似的,显摆啥呀。”
郑庆义:“我就是暴发户啊,你说显摆就是显摆。不管咋说,不能委屈了你。我这个人从不起誓发愿的,吐吐沫就是钉。何况没有你玉花不会这么快就发财。现在生意正顺手。我寻思了好几天,以后日子长着呢。等我四角落地了就好了。你先耐心再等我一阵子,多则一年,少则半载,我在五站大大方方把你娶回家。”
“你这人忒磨叽,上回任理堂来不是说了吗?还说啥呀,我又没怪你。等你把房子盖好了,我能等!”
郑庆义听玉花说他磨叽,觉得玉花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进一步说:“不光是这样。现在粮谷销路没问题,所差的就是没地场存。五站这儿再大,也不宜存那么多粮食。我想先去一面城买块地,在那儿连收再储。四脚落地后,西边了我要下功夫建几个分号。你看四洮铁路,开工修了。从郑家屯到通辽,郑家屯到洮南,沿线都是粮食,坐在家是收不了多少的。必须建分号!只要手里有了粮食,我谁就都不怕了。到时候的时候,卖给谁我都能挣钱!起码宋顺才来了,我不用现抓。”
“我又不懂,跟我说啥,我只知道你心里想的啥,依你就是。反正我是掌盘了,任理堂使唤我,他也得寻思寻思。帮他赚钱还不乐不得的。就是……”玉花说到这儿没往下说。
郑庆义一时不解追问:“就是啥呀?有啥事你就说。现在郑老寒可不比从前。”
玉花苦恼地说:“就是那个黑李,三天两头往这儿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喽,真恶心人。说出话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我就是不想陪他。”
郑庆义:“这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不敢胡来。敢对你用强使坏,我饶不了他!”
玉花看郑庆义生气了,马上把话拉回来说:“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来的,提他干啥。不过他一肚子坏水,你也得提防点。指不定想对你干点啥缺德事儿。”
郑庆义听玉花这么说,想以前找茬的事来。就对玉花说:“玉花,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玉花坐到郑庆义旁边,搂着胳膊,把脸靠在肩头上。
郑庆义叹口气:“过一阵子我要常出门,你要好好照顾自个儿。”
玉花小鸟依人般地萎在郑庆义怀里,呐呐地说:“你是我一生的保护神,我不会离开你的。后半辈子你就是我的依靠。”
郑庆义顺手把灯关掉,屋内漆黑一团,只听得见急促的喘息声。外面依然是吵杂声一片。
屋外,有人唱起了小曲:“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那大门西,一抬头我看见了一个卖梨地,我有心买个梨送那情郎哥,又一想昨晚的事,吃不得凉东西。”唱到这儿,有人高喊:“昨晚整啥事了。”然后就听得一片哄笑声。
玉红知道朱国藩来了,她忙里偷闲,过来见朱国藩:“国藩,你来我心里挺难受。”说着拉朱国藩进了一个屋。
朱国藩:“玉红——,别这样,我心里放不下你,一天不来我就——。”
两人使劲搂抱在一起。不一会儿,玉红挣开朱国藩的搂抱,开始脱衣服:“快来吧,一会儿说不定又有谁来。”
朱国藩难过的说:“玉红,我——。”
“别说了,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玉红说着关起了灯。
这边玉花的屋里。完事后,郑庆义坐起来,叹口气:“玉花,我寻思着,要想整不让日本人小瞧咱,就得把买卖整大点。我想好一条路,买空卖空投机性大,就是赌个输赢,我必须向西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