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想着这样的事,他是定要禀报的,否则要是误了事,他就是大错。
他不等皇上问话,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代王哭道:“皇兄,山东百姓可要如何是好啊!”
一众官员中,已经有额头冒汗的了。
皇上纳闷道:“等等,你说什么?山东的百姓如何了?”
代王一愣,这会他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代王哭道:“皇兄,瑞德几个孩子,好好的怎就没了呢?”
皇上听的更懵了,他转头问张福海:“代王刚刚可是说了山东?”
张福海点头道:“没错啊,奴才听的也是山东。”
代王还自顾自的说着,“母妃见臣弟心情不好,就准了臣弟出府走走。
臣弟就想啊,不入去万花…万花街走走。”
一众大臣全都低着头,他们在京为官多年,就没听过万花街这样的街道。
皇上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跳了。
代王低着头,依旧说着:“可臣弟还没到地方,轿子就撞了人。
臣弟虽然顽劣,却不是欺男霸女的人,这才停了轿子问那人如何。
谁料那人竟然一直说:黄河决堤了,黄河决堤了。”
皇上听到这里,直接站了起来:“什么?”
代王身子一颤,赶忙继续道:“臣弟一听,差点没吓晕了过去。
可臣弟虽不过问朝中之事,但还不至于闭塞到,连黄河决堤这样的大事都没听过…”
皇上直接打断道:“别废话,那人可是胡说?”
代王一愣,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染了血的白布。
“臣弟也以为,那人胡说,可那人拿了这个。
臣弟一看,不敢耽误,回府换了…换了朝服就来了。”
张福海没等代王说完,就拿走了白布。
代王最后一句,已经小的估计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了。
皇上打开染血的布,他此刻已经怒到了极点。
此刻就连张福海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代王安静的哪里还有半点哭声。
皇上看完,伸手递了出去。
张福海赶忙接住。
只听皇上说道:“张福海,念给他们听听,听听。”
张福海打开看去,他咽了咽口水,直接念道:“数日前,王梨村决口。
大水呼啸而至,淹没了无数的村庄和良田。
举目望去,一片汪洋。
鲁中房屋倒塌不计其数,树木奕有连根拔起的,周围所有的良田尽成泽国。
四处哭声震天,每天都有死去的百姓。
房屋、牲畜和人的尸首,在水上漂着,惨目忍睹。
幸存着颠沛流离,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臣半月内上书八次,可依旧不见朝廷的旨意下达。
臣无奈之下,只能让身边的亲信,带着臣的血书上京。
希望此血书能上达天庭,使得朝廷早日赈灾。
朝廷再不赈灾,鲁中将成人间地狱。”
张福海读完,大殿内寂静无声,所有的官员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皇上怒道:“黄河决口半月,朕竟然毫不知情,朕养的…都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