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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洄对他的欺瞒。 尤其是一边装看不见,一便那样对他。 只是这话不能朝舅舅说。 “淮王殿下,可有做过伤害你的事?”祁掌柜忽然问。 喻君酌一怔,摇了摇头:“没有。” 咬破了他的舌头,或者把他身上弄出了许多痕迹,那应该不算伤害吧? 那就是纯粹的欺负人! “那你今日究竟为何生气?”祁掌柜问。 “也没什么,舅舅你别问了。”喻君酌脸有些红。 祁掌柜似是猜到了什么,失笑:“既然不想说,那就多住几日,等气消了再回去。” “我要住到过年再回去,最好过了年也不回去。”喻君酌说气话。 “那也好,过了年你和我回淮郡。” “啊?”喻君酌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舅舅在揶揄自己。 祁掌柜见他这幅模样,便猜到他不是真不打算回去了,只不过是在气头上而已。 另一边。 周远洄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进了宫。 皇帝正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听到通报便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待周远洄进门后,他盯着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见自家弟弟穿得整整齐齐,发冠也戴得端端正正,眼神更是清明无比,这才放了心。 看来是没疯。 “听说你差点把京城翻了?”皇帝开口道。 “谁传的话?”周远洄问。 “怎么?你还要找人论?”皇帝冷笑一声,“你未经允许私自征调巡防营,巡防营的人当面不敢忤逆你,事后总得补救一下吧?” 周远洄前脚征用了他们的人,巡防营后脚就进宫朝皇帝报了备。 “人呢?”皇帝又拿起朱笔,一边批复折子一边问:“好不容易找着了,你不陪着跑来宫里做什么?难不成这次又想征调羽林卫?” 周远洄丝毫不会皇帝的阴阳怪气,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给淮王殿下上茶。”皇帝吩咐道。 “弄点蜜饯。”周远洄说。 一旁的内侍看向皇帝,见皇帝点了点头,便去泡了盏茶来,又给周远洄上了蜜饯和点心。 “好吃吗?”皇帝问。 “太甜了。”周远洄只拈了一颗蜜饯放在嘴里,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说吧,想干啥?” “喻君酌在生本王的气。” 皇帝闻言一挑眉,险些笑出来。周远洄开口之前他就猜出来了,若非俩人吵架,周远洄能让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再看眼前淮王着魂不守舍的模样,皇帝只觉十分想笑。 谁能想到昔日威风凛凛的淮王殿下,竟会有这一天? “因为什么呀?”皇帝收敛了笑意,问道。 “我没告诉他能看见了。” “就因为这个?” “不止。” 皇帝停笔等了一会儿,周远洄却没继续说下去。 “别摆着臭脸耽误朕批折子,想说什么赶紧说,不想说就回去哄人。” “有件事情,想请教皇兄。”周远洄说。 淮王殿下难得有这么谦虚的时候,皇帝闻言顿时十分好奇,干脆从书案后起了身,又让人沏了盏茶。 “让他们出去。”周远洄说。 皇帝摆了摆手,把殿内的内侍和羽林卫都遣走了。 ap “此事臣弟不知该问谁,只能来问皇兄了。”周远洄深吸了口气,又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你与皇嫂平日里……她会生气吗?” “肉体凡胎哪有不生气的?不过朕会哄人,你皇嫂一生气,朕就哄她,绝不会叫她离宫出走找不着人。”皇帝说。 周远洄并不会对方的揶揄,又问:“我说的是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什么意思?”皇帝不解。 “你平日里,会想对皇嫂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你指的是哪一种?” 周远洄并未说话,只是沉默不语。 但皇帝很快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多过分?”皇帝收敛了说笑的心思,正色问道:“你把人弄伤了?见血了吗?有没有让太医瞧瞧?” “没有见血,我不会那么……”周远洄看起来有些烦躁,他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皇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癫了。” “你伤着他了?喻少师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我绑着他的手……” 皇帝闻言表情十分凝重,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住了情绪。周远洄施针那日,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对方情绪失控后,会伤害身边的人。 但他也不确定,今日之事到什么程度。 “远洄,朕问你。你那个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很清醒。”周远洄说。 “那你,心里有让人受伤的念头吗?比如你想故意在喻少师身上弄出伤口,让他破皮流血,或者让他痛苦……” “我不会那么待他。”周远洄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那朕再问你,你说你做了过分的事,你是想让他高兴,还是想让他难受?” “我当然是想让他高兴。” “那你应该是没疯,你就是比较坏。” “……” 周远洄看向皇帝,眉头紧蹙着,看上去像只暴躁易怒的猎狗。 “远洄,你不是疯子,也别老想着自己会疯,想多了好好的人也正常不了。”皇帝说:“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那你就没疯。” “皇兄也会像我这样吗?”周远洄问。 “那倒没有,朕很温柔,也没你那么坏。” 周远洄:…… 这兄弟俩自幼一个习武,一个读书。皇帝和先帝在一起的时间还算长一些,再加上他年长几岁,所以为人之道,为君之道,他都耳濡目染,学得像模像样。 但周远洄不同,他自幼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就很有限,后来刚长成少年,对方就过世了,是以没有人告诉过他应该怎么给人做个好夫君。 “两口子过日子,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成了。”皇帝耐心地朝他道:“你我兄弟二人,尚且需要慢慢磨合,彼此包容,更何况是枕边人呢?夫妻之道,讲究的是你来我往,敌退我进,你且得慢慢琢磨呢。” 周远洄又拈了一颗蜜饯放到嘴里,甜得直皱眉。 “你可以干坏事,但前提是得有商有量。夫妻俩又不是打仗,你还能来硬的吗?你得哄着人,把人哄得高兴了,你才能为所欲为。若是人家不高兴一气之下跑了,你又要搞得满城风雨。” 周远洄也不说话,不知听没听进去。 “慢慢琢磨去吧。”皇帝在他肩上拍了拍。 “皇兄,让人给我包几盒蜜饯。” “不是说太甜了吗?” “喻君酌喜欢吃。”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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