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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君酌解下腰间的令牌道:“这是王爷给我的东西,你不会不认吧?” “属下不敢,王妃请随我来。”谭砚邦立刻带着喻君酌去了地牢。 上官靖和那个文臣关在一起,两人今日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会儿见了喻君酌便开始拼命解释,想证明此事与他们无关。 “把他带出来。”喻君酌指了指那个文臣。 “王妃殿下,此事当真与我们无关,五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对方还是试图辩解。 喻君酌并未看他,而是径直走到地牢里头,拉过上官靖的手腕,在少年手背上划了一道血口子。上官靖吓得尖叫出声,那文臣则一脸恐惧,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你们的刺客在袖箭上淬了毒。”喻君酌看着那名文臣,冷声道:“你回东洲拿到解药,否则就来给上官靖收尸,听懂了吗?” 上官靖听不懂大渝话,只捧着鲜血淋漓的手惊恐地看过来。那文臣却是听懂了,面色苍白地看了一眼上官靖,又朝喻君酌道:“可是那名刺客……” “这不是我考虑的事情,你现在不走,上官靖只会死得更快。”喻君酌说。 那文臣如梦方醒,跌跌撞撞爬起来便跑了。 谭砚邦一脸惊讶地看着喻君酌,显然没料到平日里温顺的王妃,竟会有这样一面。 “王妃。”从地牢出来后,谭砚邦忍不住问道:“那枚袖箭……” “我拿的不是袖箭。”喻君酌张开手,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柄用布巾包着的锥子。 “王妃觉得他们能找到解药?” “总要试试。”喻君酌道:“就算刺客不是他们派出来的,他们自己人查起来应该也容易些。” 至少,去东洲比去京城要快一些。 喻君酌怕周远洄等不了那么久…… 两人回去时,成郡王正坐在门口哭。 喻君酌一看他这副样子吓得够呛,进屋一看大夫还在施针,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别哭。”喻君酌朝成郡王道。 “嫂嫂,二哥下午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成郡王哽咽道。 喻君酌走到石阶前坐下,开口道:“王爷今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躺在那里的人本应该是我才对。” “王妃不必这么想,今日事发突然,是你最早发现了刺客。对方原本便是冲着王爷去的……若王爷醒着,定然也不希望你自责。”谭砚邦开口道。 谭砚邦面对喻君酌时有些惭愧,今日周远洄突然人事不省,他都慌了,除了着急一时间什么都想不到。倒是王妃竟能想出法子逼东洲人回去寻解药。 “他不会有事的。”喻君酌也不知是在安慰成郡王和谭砚邦,还是在安慰自己。 “嫂嫂,呜呜呜。”成郡王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了。”喻君酌在成郡王肩上一拍,开口道:“你找几个护卫跟着,现在就去一趟观潮商会,如果祁掌柜不在你就去祁府。” “去做什么?”成郡王止住了哭声。 “祁掌柜在淮郡的人脉广,让他帮忙找大夫,找擅长解毒的。淮郡也好,周边的州府也好,只要会解毒的都带过来。”喻君酌道。 成郡王闻言立刻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就飞奔而去。 “谭将军,王爷中毒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水师大营那边你派人去盯着了吗?” “王爷昏迷之前已经派人去大营知会了章献,让他加强大营的巡防。”谭砚邦道。 “淮郡的巡防呢?”喻君酌又问。 “属下这就去办。”谭砚邦匆匆起身走了。 喻君酌坐在廊下,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仿佛只要还有事情做,他就不必去面对榻上生死不知的周远洄。 但这一刻,他已经想不出别的事情来了。 初秋的淮郡不像京城那么冷,但入夜后也有了几分凉意。喻君酌抱着胳膊瑟缩着身体,最终还是站起身,走进了屋内。 大夫总算施完了针,刚把针包收好。 “如何?”喻君酌问。 “王爷脉象算是稳住了,没有解药,毒只能先封存在体内。”大夫说。 “能撑几日?” “两,两三日吧。” 喻君酌拧了拧眉,感觉胃又开始抽痛了。 两三日,太医是决计赶不过来的。东洲人能不能找到解药尚未可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祁掌柜找出个神医来。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医? “没有什么……能给王爷喝的药吗?”喻君酌问。 “不知道毒性,不敢随意用药,只怕弄巧成拙。” “你今晚歇在偏厅吧,有事方便叫你。” “是。”大夫应了声,拎着药箱退下了。 喻君酌走到榻边,目光落在周远洄脸上,眼圈立刻红了。 在他的记忆中,淮王殿下一直是强大的,仿佛永远不会倒下,像一个“死而复生”的神明一般。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因为一枚小小的袖箭便倒下了呢? 明明只是很小的一条伤口。 明明原本可以避开的…… 喻君酌取了块布巾,沾了温水,慢慢帮周远洄擦脸。 “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其实我当初嫁到淮王府不止是为了给你冲喜。那个时候我以为你真的会死,我不想在永兴侯府待下去了,想找个能让我安稳生活的地方。”喻君酌吸了吸鼻子,又道:“我想你死了以后,我就好好替你把榕儿带大。” “后来突然又说你没死。当时我挺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点害怕,也有点茫然。我甚至想过求陛下取消咱们俩的婚事,但是那日在宫宴上我没敢开口,怕陛下会责罚我。后来我就想着,见了你以后求你跟我和离,我觉得你是好人,应该会答应的。” 喻君酌帮周远洄擦完了脸,看到了男人颈间的那道伤疤。对方平日里穿着的武服特意加高过领口,所以他从未留意过,今日一见只觉十分后怕。 那道伤若是再偏一些,或者再深一点,只怕就会把人的喉咙割开了。 “第一次在码头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穿着轻甲,骑在马上。你的马比其他人的马都要高,也比那些马更漂亮,你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轻甲那么威风。”喻君酌指尖轻轻在男人颈间的伤疤上抚过,问道:“你那么在意外表,这里有一条疤,应该很苦恼吧?” 可惜周远洄昏迷不醒,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喻君酌再也抑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他们都说你是战神,是不死之身,刀砍到你的脖子上,都砍不死你。” “要是没有我,你今日肯定能躲开那支袖箭……” “也许算命的没说错,我就是命里带煞。” 从前是克父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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