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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周榕在偏院待了一个时辰,也没有人试图对他不利。若东洲人真有心对他做点什么,选周远洄不在场的时候,更稳妥。 说话间,谭砚邦匆匆进来。 “如何?”周远洄问。 “上官靖和那个文臣一直在喊冤,说刺客不是他们安排的。” 周远洄闻言看向喻君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就说得通了。 “有人混进了使团,今日恰好有机会跟着上官靖来将军府,所以明知道时机不好,对方也还是要冒险一试。”喻君酌道:“因为错过了今日,他下一次未必能再见到王爷。”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跳舞的那几个少年不动手,因为刺客混不进去。 “把使团里所有的人都审一遍,无论今日在不在场的,一并看管起来。”周远洄目光再次落在喻君酌身上,“本王出去一趟,这两日你不要出将军府。” 喻君酌乖乖点了点头,知道此事自己帮不上忙。 晚饭时,周远洄尚未回府。 倒是成郡王听说出了事,匆匆赶了回来。 “嫂嫂你没事吧?我听说有刺客?”成郡王问道。 “我和榕儿都没事,王爷手伤着了。” “你们没事就好,我二哥没事,一点小伤奈何不了他。”成郡王提起东洲人一脸愤然:“这帮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将军府里动手,就不怕我二哥把他们都砍了?” “我和王爷都怀疑,刺客未必和使团的人有关系。”喻君酌说。 “什么意思?我听说那个刺客是跟着那个叫上官靖的一起来的,怎么跟他又没关系?” “上官靖人已经在淮郡了,一旦刺客出手无论成功与否,他和使团里所有的人势必会被牵连。他们除非都不想活了,否则不敢做这种事情。” 成郡王一听觉得有道,又问:“那是谁?” “我猜测,东洲朝廷里应该有人不想议和。” “不想议和,还想继续打?” “不好说,有可能是不想议和,也有可能是想借着咱们的手,除掉上官靖或者使团里的人。”喻君酌道:“当然,这只是我胡乱猜的,真相未必是这样。” 还有更棘手的可能,那就是有人想看着大渝和东洲继续交战。 今日那刺客对周远洄一击不中,立刻将袖箭转向了喻君酌,可见杀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他得手了,死的是淮王还是淮王妃,性质都是一样的。 “要我说干脆别议和了,把东洲打下来给咱们称臣得了。”成郡王道。 喻君酌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并未多言,只无奈叹了口气。 连年战事对大渝来说压力不小,此番水师和东洲开战为的并不是教训东洲,而是想瞅准时机重创东洲,换取未来十数年的和平。因为以东洲的做派,若没有此前那场战事,他们休养生息一阵子定要主动对大渝出手。 晚饭后,周远洄迟迟未归。 喻君酌在前院等了许久,几次想差人去问问,又忍住了。 正当他打算回去时,突然听到了谭砚邦的声音: “快快快,叫大夫过来!!” 喻君酌转头看去,就见谭砚邦身后跟着几个护卫,众人抬着个木架,木架上头躺了个人。 “怎么回事?”喻君酌问。 “王爷中毒了。”谭砚邦道。 喻君酌这才看清,木架上躺着的人,竟是不省人事的周远洄。 谭砚邦指挥着人将周远洄抬进了屋内,不多时大夫拎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周榕一见周远洄昏迷不醒,吓得直掉眼泪,喻君酌一边安慰他,一边心慌得厉害。 周远洄怎么会忽然中毒了? 下午出去时人还好好的,不过一两个时辰就不省人事了。 大夫替周远洄诊了脉,喻君酌见他左手诊完了换右手,还时不时擦汗,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王爷怎么中的毒?”喻君酌问。 “是,是袖箭上有毒。”谭砚邦说。 “袖箭有毒,为什么现在才说?” “当时大夫替王爷放了血,以为没事了。王爷怕王妃担心,就没提。” 喻君酌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那盆血水…… “王爷如何?”喻君酌问大夫。 “王妃恕罪,是小人无能。”那大夫噗通一声给喻君酌跪下了。 喻君酌示意刘管家把周榕抱走,一把拉起大夫道:“什么意思?说清楚!” “小人诊不出王爷中的是什么毒,下午放过血以后,王爷脉象无异,小人以为没事了。”那大夫面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小人也不知为何王爷会突然毒发。” “他现在如何?”喻君酌又问。 “王爷脉象不大好,小人无能!” 喻君酌看向榻上的周远洄,只觉大脑一片空白。他深吸了几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周远洄昏迷不醒,他必须保持清醒。 “解药,找东洲人要解药。”喻君酌朝谭砚邦道。 “已经找过了,刺客不是使团的人指使的,也没有找出同伙。” 唯一的刺客已经当场气绝了,找不出同伙,就意味找不到解药。 “你起来!”喻君酌一把揪住大夫的衣襟,厉声道:“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能用的法子?” “小人不擅长解毒,这个时候如果有擅长解毒的大夫,或者有医术高明的太医来,或许还能帮上忙。”那大夫道。 太医都在宫里,淮郡这一来一去,哪怕日夜兼程也要数日。 “你能想法子先保住王爷性命吗?” “小人定会竭尽全力,但是……” “你只管尽力而为,不必瞻前顾后。” “是。” 那大夫听喻君酌这么说,也冷静下来,当即去开了一副方子。 “王妃……” “谭将军,你着人连夜去京城。”喻君酌找来了赤金令给他,“拿着我的赤金令,进宫让陛下派太医过来。” 虽然京城路途遥远,但该试总得试。 “是。”谭砚邦接过了那枚赤金令,当即便吩咐了人去京城请太医。 此时,大夫已经开好了方子,让药童去取药。 “王妃,小人想试试给王爷施针,看看能不能先护住心脉,尽量延缓毒性发作。”大夫道。 “你只管做,无论什么方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试。”喻君酌说。 大夫得了吩咐,让一旁的护卫帮忙把周远洄的武服脱了,取出了银针开始施针。 喻君酌心口闷得厉害,便走到了廊下喘口气。 这时谭砚邦过来说,去京城的人已经拿着赤金令出发了。 “上官靖在哪儿?”喻君酌忽然问他。 “他还关在将军府的地牢里。”谭砚邦说。 “你带我去见他。” “呃……”谭砚邦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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