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溥和李谷的紧密关系,他只要开口,怀里的美姬便可以直接带回家中,来个金屋藏娇。
只可惜,王溥虽然位高权重,家中却有悍妻一名。这么些年下来,王溥的家中,仅有老妾一名,还未有所出。
李谷曾经笑话过王溥,学学人家李无咎嘛,娇妻美妾,两只巴掌数都数不过来。
王溥没把这种级数的笑话放在心上,反正,只要他想偷吃了,就上李谷家里来作客。
作为紧密的盟友,王溥碰过的美姬,李谷自然不可能再让别的人染指。这就等同于没有纳妾,却享受着纳妾的快乐,美事一桩。
酒过五巡之后,李谷挥了挥手,将花厅内的美姬和婢仆们,全都赶了出去。
“齐物,你说张抱一此次去高丽,有可能顺利的达成使命么?”李谷死死的盯在王溥的脸上,两眼一眨不眨。
王溥伸了个小懒腰,摇了摇头,说:“咱们和李无咎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这个铜臭子奸诈异常,绝不可能乖乖就范的。”
“若不是范文素欺人太甚,你我又何至于此?”李谷重重的一拳,愤闷的捶在了小几子上,一时间,竟是菜汤与酒盏齐飞的狼狈。
王溥素来知道李谷的秉性,此人不喝酒是条龙,只要喝多了,绝对是条虫。
“我听说李虎自从被罢去了天武卫都指挥使之职后,成天猫在家里喝闷酒。”王溥不太乐意看到李谷有太多的失态举止,有意打了个岔。
毕竟,他们二人身份异常之尊贵,都是朝廷柱石股肱之臣,丑态传出去,与身份严重不符,容易闹出不堪的笑话。
李谷点了点头,说:“李琼跟在铜臭子的后头,惹符太后和范文素不喜,反而丢了仅有的本钱。我也听说了,李琼如今和铜臭子越走越远了,就连元旦都没派人去问候一下李达和。”
王溥凝视着前方,仔细的想了想,说:“京城的兵权,大头在韩通那个莽夫手上,其次便是赵元朗,如果咱们能够趁此大时机,将李琼那个老东西拉过来,倒也不失一大助力。”
李谷听王溥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王齐物恐怕是动了想拿兵权的心思。
“政事堂主政,枢密院掌军,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领兵,先帝虽然驾崩了,却做的一手好文章呐。”李谷是现任的枢密使,正是拿捏住兵权的核心位置,这也是赵老二必须暗中和他勾结的根本性因素之一。
历史上的陈桥兵变,如果没有李谷的紧密配合,就算是符太后和范质疏忽大意了,赵老二要想夺取韩通的兵权趁势篡位,难度增加了何止数倍?
王溥摇了摇头说:“文素公,你别忘记了铜臭子那头猛虎的手上,尚有数万常胜精兵。”
李谷冷冷的一笑,说:“齐物公,您就放心好了,只要鄙人还在枢密使的位置上,铜臭子的所谓精兵,绝对不可能踏入京畿之地半寸。”
“我说文素公啊,西北的灵州和府州,你考虑过没有?”王溥探手抓起一根羊腿,也懒得顾及宰相之尊,礼绝百僚的礼仪,仿佛饿了三天的泼皮流氓一般的狼吞虎咽。
李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王相公方才在美姬的身上,恐怕是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吧?
“如果不是担心打草惊了蛇,我早就想把郭怀从灵州调出来,免得将来碍事。”李谷抿了口小酒,将他的想法合盘托出,“折家的那位老令公已经老了,我听说已经好些不怎么管事了,咱们只要把折德扆兄弟二人诳到京城来,谅他不敢轻举妄动。”
王溥重重的点了点头,李中易就算是再有实力,他充其量也不过勉强算是府州折家的孙女婿罢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孙姑爷比亲儿子还重要的道理呢?完全说不通嘛!
“齐物公,再说了,从西北灵州到开封,即使郭怀手下全是骑军,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赶到开封城下。”李谷放下手里的酒盏,冷冷的一笑,“借用铜臭子的一句名言,到那个时候,只怕是黄花菜都凉透了。”
王溥不由莞尔一笑,李中易其实并没有狠狠的得罪过李文素,然而,李文素偏偏始终看李中易很不顺眼。
其中的奥妙并不复杂,李文素这都快五十岁了,却由副相被贬为枢密使。李中易还不满三十岁,却有资格和李谷并立朝堂之上,岂能不招人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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