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奖赏</p>
第二天四爷带姜舒月离开，去了</p>
几个皇庄察看蝗灾的影响。</p>
不出预料，几乎没受影响。</p>
此时京城近半的皇庄都种上了高</p>
产粮食，有玉米有小麦，其中玉米居多。</p>
剩下一半皇庄还没参与，不是不</p>
想参与，而是没有那么多种子，只能</p>
排队等。</p>
眼下到了麦收时节，小麦可以抢</p>
收，抢收的结果只是损失一些收成，但</p>
玉米五月份才播种，还未到花期，遇上</p>
蝗灾就是绝收。</p>
即便提前通知小麦抢收，也没有</p>
哪个庄子能抢收完，毕竞人力有限。</p>
若让蝗虫过境，结果可想而知。</p>
“王爷，听说蝗虫都到京城南边</p>
了，愣是没有北上，也算奇闻。“有个皇</p>
庄管事后怕地说。</p>
姜舒月想解释，却被四爷抢了</p>
先：“本王昨日正在南郊，见天火降下，</p>
灭尽虫群。圣上仁德，京城有龙气庇</p>
护,自然无碍。”</p>
皇庄管事嘴上应是，心中却道，</p>
此前每三年闹一次蝗灾，蝗虫进京是常</p>
有的事，也没见哪次幸免。</p>
但雍郡王言之凿凿，说亲见天火</p>
降下，想来不假。</p>
一般这种功德都会被安在皇帝头</p>
上，倒也正常。</p>
于是天火一事，很快传开。皇庄</p>
归内务府管，皇庄管事知道了，内务</p>
府早晚知道。</p>
内务府只对皇上负责，但皇上比</p>
内务府还早知道，而且知道得更清楚。</p>
“什么？火是雍郡王妃亲自放</p>
的，把整片麦地都点着了？"康熙不可</p>
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暗卫禀报的话，感</p>
觉哪里都不对劲儿。</p>
老四带她媳妇巡视田庄，身边应</p>
该带了不少侍卫，就算要烧虫，也该</p>
是侍卫们动手，怎么会让王妃一个人</p>
跑到麦田地放火？</p>
老四有多疼他媳妇，连康熙这个</p>
当爹的都有耳闻，又怎么可能让他媳</p>
妇去放火？</p>
且不说在麦田里放火有多危险，</p>
就是蝗虫过境时的冲击，他那个小福</p>
晋都未必承受得起。</p>
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暗卫理顺</p>
思路，继续禀报说：“当时奴才们站在</p>
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现场火势不</p>
小，几欲燎原。雍郡王妃……雍郡王妃</p>
被大火围困，雍郡王想冲过去救人，</p>
已然来不及，当场吐出一口血。”</p>
康熙闻言腾地站起：“王妃没</p>
了？”</p>
暗卫头子办差多年，什么古怪的</p>
事没见过，可这一回属实令他震惊。</p>
原因并未查明，他简直不知道该</p>
如何向皇上汇报，这才把话说得吞吞</p>
吐吐。</p>
这会儿见皇上惊得站起，赶紧跪</p>
下说：“皇上莫急，王妃没死……王妃她</p>
……她涅槃重生了。”</p>
忽然想起当时长命说过的话，暗</p>
卫情急之下只能用上。</p>
没错，就是涅槃。</p>
人被大火围困，包裹，十死无</p>
生，然而雍郡王妃毫发无伤，不是涅</p>
槃又是什么。</p>
任谁也无法解释。</p>
暗卫怕被发现，隐蔽在稍远的暗</p>
处，再加上是夜晚，又因为姜舒月没</p>
被烧死而震惊，并没发现她身上的衣</p>
裙都烧没了。</p>
只当是毫发无伤。</p>
“涅槃？"自认大风大浪都见过的</p>
康熙，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禀报，都</p>
被震住了。</p>
涅槃一词，原意指火的熄灭或风</p>
的吹散。在佛教教义中，指通过修行</p>
所达到的最高境界。</p>
雍郡王妃并未出家，应该不至于</p>
忽然达到佛教的最高境界。</p>
而在汉人的文化中，有一种飞禽</p>
也可涅槃，便是凤凰。</p>
《山海经》中《南次三经》云：</p>
“又东五百里，曰丹六之山，其上多金</p>
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有</p>
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p>
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p>
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p>
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p>
宁。”</p>
汉人认为凤凰兼具德、义、礼、</p>
仁、信，并且凤凰的出现，预示着天</p>
下太平，是个极好的兆头。</p>
正因如此，汉人喜欢把母仪天下</p>
的皇后比作凤凰，戴凤冠，掌凤印，</p>
集美好品德于一身，为天下女子表率。</p>
既是好的预兆，又带有某种暗</p>
示。康熙看了暗卫一眼，缓缓坐下，</p>
沉声问：“可看清楚了？”</p>
短暂的沉默过后，暗卫头子也</p></div>
</div>
</div>
</div>
悟</p>
到了这一层，心知不妥，可来龙去脉</p>
都是他亲眼所见，不敢欺瞒。</p>
“皇上，当时不止奴才一人在</p>
场。“不信可以找人来问，暗卫头子磕</p>
了一个头说。</p>
康熙对暗卫的忠诚还是相信的，</p>
就算被派去监视老四，也不可能轻易</p>
被收买。</p>
挥手让暗卫退下。</p>
三日后，雍郡王的折子到了，康</p>
熙没看，而是传内务府总管噶禄问话。</p>
“南边虫灾严重，皇庄情形如</p>
何？“康熙先问过交办的要事，这才不</p>
经意地问起皇庄的情况。</p>
噶禄早得了皇庄那边的消息，见</p>
问笑道：“托皇上的洪福，蝗虫止步于</p>
南郊，并未北上。”</p>
怎么还托上他的福了，康熙不</p>
解：“此话怎讲啊？”</p>
噶禄就把自己听到的天火事件说</p>
了，最后道：“皇上洪福齐天，京城有</p>
龙气庇护，这才躲过一劫。”</p>
康熙从来不迷信这些，所谓的天</p>
子啊龙气啊全是统治的需要。从他登</p>
基之后，京城闹了多少次蝗灾，也不</p>
见什么洪福什么龙气。</p>
去年因为旱灾持续，他差点就下</p>
了罪己诏。</p>
“这些吉利话你都是听谁说的？”</p>
说吉利话有用，朝廷就不用赈灾了，</p>
康熙不但没有被恭维到，还有些烦。</p>
噶禄一怔，忙道：“不敢欺瞒皇</p>
上，奴才是听皇庄管事说起的，皇庄</p>
管事又是听了雍郡王的话。蝗灾来</p>
时，雍郡王和王妃正在南郊，亲眼所</p>
见。″</p>
这就有意思了，康熙跳过这个问</p>
题又问了噶禄几件小事，才放他离开。</p>
等人一走，他拿起老四的奏折翻</p>
看，果然说起了蝗灾和天火，却只字</p>
未提王妃浴火涅槃之事。</p>
如此祥瑞，他好像半点不想沾</p>
惹，让康熙非常满意。</p>
所谓龙凤呈祥，龙为皇，凤为</p>
后，若雍郡王妃被传成涅槃的凤，那</p>
么龙是谁？</p>
人为抹去这一折，是非常明智的</p>
选择。</p>
康熙相信暗卫的眼力和忠心，也</p>
认可老四的做法。在心里给老四加分</p>
的同时，认真记下了这件事。</p>
祥瑞常有，而真实的祥瑞不常有。</p>
太子不争气，让他很是为难，这</p>
也许是上天给他的提点。</p>
按照暗卫的说法，南郊铺天盖地</p>
的蝗虫都是雍郡王妃用涅槃之火烧死</p>
的，抛开涅槃一说，老四和老四媳妇</p>
抗灾有功，理当封赏。</p>
奈何老四的爵位晋升太快，以他</p>
目前的年纪已然到顶，封无可封。</p>
玉不琢不成器，年少成名未必是</p>
好事，康熙也想磨一磨老四的性子，</p>
同时再给太子一个机会。</p>
于是他没传老四，而是破例传了</p>
儿媳说话。</p>
“蝗虫没有进京，外头传得沸沸</p>
扬扬，你给朕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p>
康熙在南书房召见姜舒月，态度非常</p>
和蔼，就像长辈和晚辈唠家常。</p>
可不管皇上表现得多么和蔼可</p>
亲，姜舒月也不会真把他当长辈什么</p>
都说。</p>
四爷的折子递上去也有几天了，</p>
内务府的话应该也传到了，皇上该知</p>
道的想必早已知道。这时候传她过来</p>
问话，大概有三种可能。</p>
第一种可能是皇上不相信自己听</p>
到的，还想再找个人来印证。</p>
第二种可能是除了奏折上写的和</p>
内务府听说的，皇上还想了解更多细</p>
节。</p>
第三种可能是皇上通过其他渠道</p>
得知了一些消息，一些那天晚上被四</p>
爷封锁了的消息。</p>
有关于她，所以要当面问问。</p>
跳过理性分析，直觉告诉姜舒月</p>
第三种概率更大。</p>
接到通知的时候，姜舒月还有点</p>
懵，可在来的路上已然比照第三种可</p>
能想好说辞。</p>
“不敢欺瞒皇上，早在虫灾到来</p>
之前，臣妾便做过一个先知的梦。”</p>
瞒不住就半真半假地说，利用好</p>
封建迷信准没错：“梦里臣妾点燃麦</p>
田，将蝗虫尽数烧死，自己身处大火</p>
却毫发无伤。”</p>
“臣妾七岁上受过一次重伤，之</p>
后一直在田庄调养，病好之后便有了</p>
种田的天赋。”</p>
在康熙皇帝面前搞封建迷信这一</p>
套，姜舒月心里也没底，所以脸上的</p>
诚惶诚恐并非做伪：“天赋觉醒之后，</p>
很多种田的技能皆由梦中所得。这次</p>
对付蝗灾也是一样。臣妾按照梦中的</p>
指引，点燃麦</p></div>
</div>
</div>
</div>
田，当真烧死了所有蝗</p>
虫，自己并未受伤。”</p>
康熙皇帝待机时间超长，她和四</p>
爷还有很多路要走，与其一直遮遮掩</p>
掩，束手束脚，不如一次性洗白，备</p>
案之后便可大展拳脚。</p>
这样做虽然有些冒险，但姜舒月</p>
相信以康熙皇帝的圣明，应该不会把</p>
她当成妖怪烧死。</p>
毕竟她的所作所为于朝廷于社稷</p>
都有好处。</p>
而且康熙皇帝博学多才，在历朝</p>
历代的帝王中算是接受新事物最快的</p>
那一批，思想相对开明。</p>
今天能不能顺利洗白，就看故事</p>
讲得好不好了。</p>
姜舒月讲完故事，低头敛眸做乖</p>
巧状，静静等待皇帝的审判。</p>
雍郡王妃所言与暗卫的禀报完全</p>
吻合，没有老四奏折里的一笔带过，</p>
也不像内务府所传得神乎其神。</p>
她只是平静地向自己表明，受伤</p>
之后醒来似乎得到了某种天赋和类似</p>
先知的能力。</p>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东西方的</p>
史书上都有过对于天赋和先知的记</p>
载，但同时得到某种天赋和先知能力</p>
的人几乎没有。</p>
“除了种田，你还有别的天赋</p>
吗？“康熙认真打量姜舒月，好奇地问。</p>
姜舒月摇头：“没有。”</p>
果然只有一种天赋，康熙又问：</p>
“你给朕算一算大清的国祚还有多少</p>
年？”</p>
姜舒月：她是先知人设，不会算</p>
命。</p>
可她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大清灭</p>
亡的时间，距今只剩两百年多一点。</p>
她敢实话实话吗？当然不敢。</p>
“臣妾的先知与天赋有关，算不</p>
出更多。“她的天赋是种田，提前预知</p>
虫灾是为了保护粮食，逻辑上没毛病。</p>
皇上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含</p>
笑说：“有天赋是好事，但木秀于林风</p>
必摧之，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
姜舒月应是。</p>
“老四知道吗？"康熙又问。</p>
姜舒月将头垂得更低：“王爷只</p>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p>
就是没有皇上知道得多的意思，</p>
康熙很满意：“别让他知道太多，对他</p>
不好。”</p>
这句话仿佛关切，实则敲打，姜</p>
舒月听明白了：“臣妾谨遵。”</p>
“老四封了郡王，你们也该出宫</p>
建府了。“顿了顿，皇上又改了主意，</p>
“罢了，你这种情况还是留在宫里最安</p>
全，踏实住着吧。”</p>
就是短时间内不会让他们出宫的</p>
意思了，正中姜舒月下怀。</p>
不是她不想出宫，不想过自由自</p>
在的生活，而是九龙夺嫡已然现出端</p>
倪，德妃又是个不给力的，能留在宫</p>
里离皇上近些肯定比出宫要好。</p>
姜舒月嫁给四爷，必然要跟着四</p>
爷走上夺嫡之路。既然脚下的路无法</p>
更改，当然要提前抢占有利地形，能</p>
走捷径的绝不绕远。</p>
“多谢皇上庇护。“姜舒月说这话</p>
时真心;实意。</p>
此次灭蝗，皇上表面没有给任何</p>
奖励，但得到一个不被忌惮的留宫承</p>
诺，便是最大的奖励。</p>
比升爵位，赏赐金银财帛，更实</p>
在。</p>
走出乾清门，姜舒月感觉天都变</p>
高了，迎面看见四爷黑着脸大步朝这</p>
边而来。</p>
现在是上衙的时间吧，四爷怎么</p>
回宫了？姜舒月迎上去问，却被四爷</p>
牵住手上下打量，听他道：“第一次单</p>
独面圣，我怕你紧张。”</p>
姜舒月瞥他一眼：“你又进不</p>
去。”</p>
南书房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求</p>
见皇上得提前预约，少则几日，多则…</p>
…这个说不好，可能求了也见不着。</p>
但看四爷刚才的架势，大有闯宫</p>
的意思，幸好她提前出来了。</p>
余光瞥见守门侍卫正支着耳朵</p>
听，姜舒月握了握四爷的手：“皇上传</p>
我过去问了蝗灾的事，我把知道的都</p>
说了，皇上还夸我有本事呢。”</p>
见她无事，四爷脸色这才好看</p>
此：“那就好。”</p>
“眼看到饭点儿了，回家吃饭</p>
吧，我让人准备了…“姜舒月报了几个</p>
菜名，非常自然地与四爷一起离开是</p>
非之地。</p>
回到五所，进到内室，还没等换</p>
下朝服，姜舒月便被四爷抱住了。</p>
“怎么了？“她问，早看出他情绪</p>
不对。</p>
四爷贴在她耳边说：“我们被暗</p>
卫监视了，那天的事皇上应该已经知</p>
道了。”</p>
果然</p></div>
</div>
</div>
</div>
如此。</p>
姜舒月也是一阵后怕，但她还是</p>
抚了抚四爷的背，温声安慰他：“我不</p>
敢欺君，把什么都说了。”</p>
之后姜舒月把南书房里的几问几</p>
答全都讲了一遍，最后道：“皇上说别</p>
让你知道太多，那样对你不好，却有</p>
庇护我的意思，让咱们踏踏实实住在</p>
宫里。”</p>
也算恩威并施。</p>
“皇上的原话还记得吗？你把原</p>
话复述一遍给我听。"宫里人说话从来</p>
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皇上更是，四爷</p>
怕姜舒月只听一半会错了意。</p>
姜舒月点头说记得，稍微回忆了</p>
一下，背给四爷听。</p>
四爷听完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p>
开，大约考虑到他的小福晋进宫日</p>
短，皇上把话说得很明白，没有弦外</p>
之音。</p>
“皇上让咱们住下，咱们安心住</p>
下便是。“四爷放宽心，与姜舒月一起</p>
用了午膳，被拉着小憩了半个时辰，</p>
又去上衙了。</p>
姜舒月被皇上传去问话，是隆科</p>
多派人给四爷传递的消息。</p>
四爷闻言怔了一瞬，却并不担心。</p>
他的奏折早就递上去了，该给内</p>
务府放出的风声也放出去了，皇上传</p>
他的福晋单独说话，虽然很不寻常，</p>
但他写奏折的时候并没避人，最后还</p>
让她校对过，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p>
来心中有数。</p>
奈何隆科多的心腹不只给四爷带</p>
来了一个环消息，还有另外一个，皇</p>
上派了暗卫日夜监视他。</p>
也就是说，那夜发生的离奇事</p>
件，可能被暗卫全程围观，并且汇报</p>
给了皇上。</p>
所以皇上才特意挑了一个他不在</p>
的时候，喊了姜舒月过去问话。</p>
说是问话，其实是想测试他的忠</p>
心。</p>
奏折篇幅有限，他轻飘飘一笔带</p>
过很正常，不但没有故意隐瞒的嫌</p>
疑，还显得他不居功，人品贵重。</p>
但面对面说话就不一样了，更何</p>
况皇上早已知晓真相，只是找个人来</p>
验证。</p>
相比他这个儿子，皇上明显更相</p>
信忠诚可靠的暗卫。若姜舒月只肯说</p>
奏折上有的，难免刻意，惹皇上猜疑。</p>
四爷冲出户部，翻身上马的时</p>
候，根本没想过皇上的反应。他当时</p>
脑子一热，只怕他的小福晋被皇上为</p>
难。</p>
第一次面圣，就掉进对方精心布</p>
置的陷阱，孤立无援。</p>
皇上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不假，平</p>
日也不会为难，但皇上最讨厌谎言和</p>
蒙蔽。</p>
一旦发现，绝不姑息，说出来的</p>
话也格外难听。</p>
他的小福晋会不会被吓哭，会不</p>
会被罚跪，会不会跪在某个角落里瑟</p>
瑟发抖…</p>
他都不知道，但他都想知道，而</p>
且必须马上过去找她。</p>
也许她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并不</p>
纯粹，但为她遮风挡雨已经成为他的</p>
一种本能。</p>
“王爷！王爷留步！现在不是时</p>
候！”</p>
前路被隆科多的心腹挡住，四爷</p>
懒得跟他废话，一骑绝尘。</p>
头顶骄阳，耳边是呼呼的风声，</p>
从来不会放纵自己的人，生平第一次</p>
在闹市纵马。</p>
所幸快到中午，街上行人不算多。</p>
在宫门口下马，四爷提着鞭子就</p>
往里走，被守门的禁军拦下这才想起</p>
将鞭子扔给随从。</p>
大步流星行至乾清门，幸好姜舒</p>
月及时出来了，不然四爷也要想办法</p>
进去。</p>
想不出办法，就闯宫。</p>
还好闯宫的蠢事他没有做，他的</p>
小福晋也没受委屈，甚至给他带来了</p>
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p>
皇上允许他们留下，短时间内不</p>
必出宫建府。</p>
小憩之后，神清气爽，四爷坐在</p>
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巍峨的宫</p>
墙，勾起唇角。</p></div>
</div>
</div>
</div>
如此。</p>
姜舒月也是一阵后怕，但她还是</p>
抚了抚四爷的背，温声安慰他：“我不</p>
敢欺君，把什么都说了。”</p>
之后姜舒月把南书房里的几问几</p>
答全都讲了一遍，最后道：“皇上说别</p>
让你知道太多，那样对你不好，却有</p>
庇护我的意思，让咱们踏踏实实住在</p>
宫里。”</p>
也算恩威并施。</p>
“皇上的原话还记得吗？你把原</p>
话复述一遍给我听。"宫里人说话从来</p>
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皇上更是，四爷</p>
怕姜舒月只听一半会错了意。</p>
姜舒月点头说记得，稍微回忆了</p>
一下，背给四爷听。</p>
四爷听完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p>
开，大约考虑到他的小福晋进宫日</p>
短，皇上把话说得很明白，没有弦外</p>
之音。</p>
“皇上让咱们住下，咱们安心住</p>
下便是。“四爷放宽心，与姜舒月一起</p>
用了午膳，被拉着小憩了半个时辰，</p>
又去上衙了。</p>
姜舒月被皇上传去问话，是隆科</p>
多派人给四爷传递的消息。</p>
四爷闻言怔了一瞬，却并不担心。</p>
他的奏折早就递上去了，该给内</p>
务府放出的风声也放出去了，皇上传</p>
他的福晋单独说话，虽然很不寻常，</p>
但他写奏折的时候并没避人，最后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