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两个盘筛将清洗好菌子和天门冬给晒出去。 现在家里的筛子已经被他全部用完,接下来再有菌子要晒,就没有东西给他用了。 这样可不行,接下来,还有大把的菌子要晒干。 不然湿货可存放不了多久,两天时间就要坏。 不止如此,还得考虑到下雨,不然清洗了晒不干,全都要坏。 菌子还只是小问题,到时候采了雷公蕨收回来才是大问题。 那就不是菌子这么一点点东西了,下死力气采几天,起码好几千斤的东西。 春天又特别容易下雨,要是全放屋子里堆着,就很容易捂坏,要是捂坏了岂不是功夫都白费。 得想个办法才行。 房间里都住了人,没那么多空地方,存放不下那么多东西。 那就只能上楼。 拖屋上面,堆满了宁父以前盖房子剩下的一些木料,柴火,稻草,放那去不现实。 灶屋上头是竹片做的,下面又烧火冒烟,肯定也不行。 就只有剩下三间房的房顶上头了,不过现在上面还堆放了一些杂物,还得清理一下才行。 “燕玲,来帮下忙,我们给收拾一下。” “好勒,就来。” 李燕玲也没想那么多,就要沿着梯子爬上去。 宁建国瞥了一眼,看到自己婆娘大着个肚子,自己还要叫她来干这活,也暗道自己糊涂。 “哎哎哎,算了算了,你这怀着孩子,还是不要爬上爬下了,这些东西要搬走,又脏又重的,还是算了,我等爸回来和他一起弄吧。” 大概算了下,屋顶上大概能空出个三十多平米的地方出来,再加上屋内架几根长凳,也能放不少。 先这么办吧,到时候地方不够了再说。 存放东西的地方有了,还要找晒的地方。 不然放家里也干不了,用炭火去烘干,得弄到猴年马月去了,又没有专门的烘干房。 对了,还有装东西用的袋子,目前家里这七八个化肥袋子可不够用的。 明天还得去集市上买些回来才行,最好能弄两个大号的麻袋回来。 宁建国盘算着,还需要些什么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才行,等到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没地方去找。 想了一下,没能想起更多需要的东西。 算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人顶个诸葛亮,还是等宁父宁母回来后一家人商量,这样不容易遗漏。 屋子旁边有块地,可以放得下三张晒毯,不过这块地只有三分之一是自家,中间挖了一条沟,与旁边的地块给区分开来。 另外那边的地是不远处邻居家的,这个时候还没有翻地种东西。 晚上去他家说一声,借用个几天晒点东西,让他们不要那么早翻地,估计没多大问题。 加上屋子前面的晒坪,可以放的下五张晒毯的,这样一来,晒厚一点,一天晒个千把斤还是不成问题的。 其实不远处,队里专门建了个晒场,那里好几处平地,是以前集体的时候专门晒稻谷的地方。 可惜那地方不在家门口附近,宁建国不敢把东西拿过去晒。 没人看着,先不说有没有人捣乱,就说那附近几户人家的鸡,没人守着,不到一个钟头,能全给你霍霍了。 “想啥呢,那么出神。”李燕玲在他眼前用手挥了挥。 “哦,在想接下来的几天,采到的东西怎么给它弄干。” “晒干?直接卖湿的不行吗,为啥要晒干。”李燕玲有些好奇,为啥一定要晒干了才卖。 前面卖白茅根的时候不是卖湿的吗,咋到了要卖菌子和雷公蕨的时候就要卖干的。 “就今天,我们采的菌子就不少吧,明天是不是更多了?”宁建国问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李燕玲有些疑惑。 “这个要下一次赶集的时候,供销社才会开始收,你说,放得到那一天吗,这还有六七天呢。” “还有,再过两三天就出雷公蕨了,是不是也存不下那么久,就算采回来最底下放水里浸着,也就顶个两天不坏,还是得要晒干才行。” “而且雷公蕨的量可不是采菌子那么点,我们一家放开手脚去弄,一天搞个千把斤都有可能。” 听完宁建国解释,李燕玲这才反应了过来,确实得晒干才行,要是一天能弄个上千斤,别说其他的,就是担下去卖都不容易。 这次可不像前些天卖白茅根那样,几家人一起,距离又近,从家里担一千斤下去,就算三个人,也得来回跑三趟才行。 一趟就是一个多小时,一天别的事不用干了,挑下去就要半天。 “也对,确实得晒干才行。”李燕玲又立马接着问道:“建国,你咋知道要下次赶集才收,明天不收吗?” “昨天给你看的那个玩意可不是摆设,虽然不领工资,也没有编制,可也是正儿八经的员工,提前知道点消息很正常吧。” 宁建国仰着脑袋,得意道。 “这不是才刚出菌子吗,刚刚才去采了,还有好多都还是个尖尖,要是明天就收了,哪来的机会趁着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多采点,那可都是钱。” “到时候满山去和人抢么。” 这话一说,李燕玲就不再说啥,他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这样一来,不仅不能在收的那一天就拿去卖,而且拿去卖的时候都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给看到了。 这些天去采的时候也要注意一点,别整出太大的动静,要不然他人家知道了,总会有不好言语传出来。 大家都没赚到钱的时候,都不会说啥,但就你赚到钱了,不眼红你眼红谁。 要是供销社一收你就拿去卖,这里面没有猫腻,谁信?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要是收了一段时间后,趁不赶集的时候,你再拿晒干的干货来卖,这样不仅注意的人少,也不会有人说啥,顶多羡慕一下,这家人走了狗屎运,弄到这么多。 农村挣钱的路子就这么多,宁建国无非就是利用一个信息差来挣钱,大家都去弄,混在其中就没那么明显。 和他婆娘解释完,宁建国便拿着扫草刀去一旁的地里扫草去,这些地今年还没收拾过,坎上的杂草已经长的老高,要给扫落下来铺在地里,到时候把晒毯铺在地里不至于被土疙瘩给顶坏。 他们这里晒毯都是用竹条做的,虽说不至于多娇贵,用起来得小心翼翼,但也不是很牢固,竹条做的东西,又那么大面积,能牢固到哪里去。 平时使用的时候都比较谨慎,需要把容易损坏的风险给提前消除掉。 其实晒毯这个东西,一年到头来也用不了几次,一般只在收稻谷或者豆子的时候用的上,平时不用的时候都是给她它卷起来捆好,放楼顶或者哪个比较空闲的屋子里收好。 使用的次数有限,所以使用的年限也比较久,一般一床晒毯,好好爱惜使用的话,用个几十年都没问题。 像隔壁宁三伯家,一年到头也就编个床晒毯,这些就够卖了,再多就卖不掉。 有时候,晒毯损坏反而不是使用的缘故,更多的是被耗子给咬了。 毕竟是竹子做的,竹条与竹条编织交叉的地方会有些缝隙,要是晒了稻谷,有些地方没有收拾干净就给它收起来,就容易遭耗子。 一般情况,晒完谷子以后,都会检查一遍,再加上家里基本上都养了猫,耗子咬坏的情况也不算多。 再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小孩子了。 现在的游戏活动少,最常见的就是打棒捉迷藏。 有些晒毯卷起来没有卷的太好,或者哪里有些损坏了,卷起来中间的空洞就刚好能藏下一个小孩子。 这里面,特别不容易被发现,是躲藏的不二之选。 晒毯自然经不住这样折腾,这样多来几次,使用年限久一些的很容易被弄坏。 一般大人见小孩在玩打棒,都会叮嘱一声,不能躲到晒毯里面去,要是不听的话,少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不少人不信邪。 因为这事,宁建国小时候没少吃竹条子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