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让以前在乡下农闲的时候听过一些种地汉子聊起来过。 都说oega娇弱珍贵,数量极少,尤其是联邦大城市的oega们,那一个个的简直都是家里头泡在蜜罐里的公主王子,虽然平日里表现得温温柔柔、弱不禁风的,但要是遇到一点事儿啊,就会阴晴不定、摔锅砸铁的。 说话的汉子咕了一大口水,头摇得直晃:“那些高贵的oega啊,漂亮是漂亮,但让我娶,我可受不起。” “弄不好就是倾家荡产,惹人家生气了,给你告到oega保护协会,让你坐牢坐到死。我那去了大城市的侄子可不就是这样,他家那个oega四处参加宴会,他也就说了两句,直接进局子里了。” 江让当时也就是听听,毕竟那汉子说的话含糊不清,偏向自己家人。 但青年到底记住了一件事,oega受联邦保护,珍贵、美丽却阴晴不定。 如果说从前江让对此并没有什么实感,现在倒是深有体会了。 别墅的这位男主人可不就是这样? 明明只是一件衣服,他也解释清楚了,戚郁却气成那样,一副自己受到什么侮辱的模样。 江让没办法理解,只能将其归于贵族人家的高自尊心。 青年其实还是有些肉疼的,家里本来就穷的叮咣响,那件风衣花了他不少钱,阿柳没穿上不说,戚郁硬要塞给他的那枚戒指说到底也就是个装饰,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卖啊。 更何况,oega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几乎下了强制性的命令,要求beta必须日日戴着戒指,不允许摘下来。 江让本身说到底也就是个乡下来的农民工,从前除草种地的,做的都是些糙事儿,哪怕是现在,他大部分时候也都是做着杂活儿,戴着戒指实在不方便。 尤其那枚戒指价格又那样昂贵,真要弄丢了或者弄坏了,一百个江让都赔不起。 即便曾经青年心中对主家有再多的感激,如今也只觉得麻烦、不理解、烦躁。 加上这一阵他又收留了个心智不全的alpha,天天都要来回跑,到底耗时耗力。 之前男主人宿在公司的时候,他的个人时间还算是多一些,现下戚郁几乎日日准时到家,甚至青年连休息时间都被要求跟在对方身边,有两次江让赶不回廉租房,alpha被饿得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陈景旭本身就受到了很重的创伤,无法正常表达自己的诉求,他不知道江让的无可奈何,只当自己要被青年丢掉了,整宿整宿神经质地叫,吵得邻里都十分不满。 江让也是这次抽空来廉租房的时候才知道的。 有些生锈的钥匙在昏暗的楼道中开锁的声音十分刺耳,青年还没来得及开门,对面的破旧防盗门便忽地敞开了。 一个面目刻薄、挺着啤酒肚的beta中年男人从中伸出头来,男人面上的表情十分不耐烦,脏话更是脱口而出:“你t养狗不能 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打开了冰箱帮小狗热饭。 吃完饭后,陈景旭很快就困了,alpha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但他一直都忍着,眼珠子死死盯着江让,像是生怕青年趁他睡着跑了一般。 青年也想哄着他睡,但手畔的手机却猛地震动了起来。 嗡嗡的震动声在安静狭小的空间格外刺耳。 江让低头打开手机,接起电话,没注意到一旁的小狗逐渐变得焦躁憎恶的眼神。 显然,他在恨青年手中的手机。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只要江江手里的那个叫手机的东西响了,江江就要离开他了。 alpha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一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就开始控制不住的用力抠挖自己的手指,脑子里像是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 江江会被抢走,被手机里发出恶心声音的主人抢走。 陈景旭的长久地凝视着一旁打电话的beta,甚至长时间地不曾眨眼,仿佛失去了身为人的正常生理反应。 在极端的嫉妒与忐忑的胁裹中,他忽地意识到为什么手机里的那个人会想要抢走江江。 江江多好看啊,漂亮的眼睛、漂亮的嘴唇、漂亮的四肢、漂亮的胸口,睡着的时候像是蜷缩起来的、慵懒的美丽兽类。 江江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故事书里英俊的王子——要来拯救他的王子。 没有谁能不爱他。 alpha其实有一个小秘密,他清楚beta身上每一寸的味道。 他是只坏狗。 他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偷偷品尝过主人的身体。 江江很信任他,睡着的时候安静的像是沉睡的雕塑,怎样舔弄都不会醒。 陈景旭最喜欢江江的嘴唇,很软、很湿,像是条可爱的小蛇,有时对方还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回应他。 他们曾纠缠在这张狭小的床上,alpha只记得自己像是完全兽化的怪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用尖锐的牙齿穿透beta的后颈。 他想到了很多江江没有教过他的词。 占有、渴望、标记,和爱情。 alpha无法理解它们的含义,但他却明白,这些词的出现,是因为江江。 男人近乎痴迷地盯着beta,浑像是只被戴上束绳的大型犬,任凭主人发落。 江让丝毫没有发现alpha的不对劲,因为他完全被手机中的消息惊地魂不守舍。 “先生的发情期到了?” apapapldo?????虎扔????????????n???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对方又说了句什么,青年的表现逐渐变得严肃又担忧:“先生的发情期到了,应该走不远,我马上就回来帮着一起找,您别紧张,再调一遍监控仔细查看,别墅上下最好也再找一遍。” 江让挂断电话,抹了一把脸,心里的担忧像是颗巨石般吊在头顶。 他再没空陪着陈景旭了,青年刚想安慰alpha,却见对方眼睛紧闭,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许久了。 江让松了口气,抓起手机就急促地离开廉租房。 他看不到身后忽然睁开眼的小狗。 也无法看到alpha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与毒汁般嫉恨的眼神。 砰—— 房门被关上了。 床榻上的alpha慢吞吞的爬起身,他现在已经能够正常直立行走了。 只见男人学着江让每次离开前的模样,整理好衣衫、系紧鞋带,最后他掏出电灯开关边的备用钥匙,走出了那间狭小的廉租房。 beta走的速度很快,alpha需要跑起来才能跟得上。 但奇怪的是,陈景旭一直都没有跟丢。 小狗死死盯着拦住自己的华丽栅栏,忽而转开眼眸,墨绿的眼中映出一栋古典西式的豪华别墅。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栋别墅了。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跟踪江江了。 从他能够独立行走开始,嫉妒的毒汁、黏糊的爱恋已经支撑着他无数次走过这条路。 江让走了多少次,他就走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