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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人马最先反应过来,猛然拔出腰间的佩刀:“抓刺客!保护法老!!”
“啊——”看台下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呐喊。
“法老!”
“陛下!”
“阿蒙神!”
井然有序的广场猛然混乱起来,所有人都跟疯了一样往前挤,有人被推倒,有人被践踏,尖叫与哭声交织在一起。
“王后杀人啦!”
“是王后,王后刺杀了法老!”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叫嚷,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很快有平民加入进来,声音越来越大,汇成了惊涛巨浪狠狠拍向摇摇欲坠的看台。
麦得查人的卫兵迅速把看台围起来,拦住群情激愤的平民,避免他们冲上看台,惊扰了朝臣,贵族,还有伤势未知的法老。
伯伊站起身,第一件事情就冲到拉赫里斯身边,看到他腰侧的创口时瞳孔骤缩,用腿将他的上半身抬高,抽出手巾死死按住他的伤口。
拉赫里斯半合着眼,胸膛的起伏微弱,感觉到身上的重量,他强撑起眼皮,看到是伯伊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死。”他的声音被巨大的声浪掩盖,微不可闻。
“怎么可能,”伯伊暗暗咬牙,这神殿下手也太狠了,“我还没发挥出你百分之一的作用。”
在这落后的医疗环境敢下这样的死手,真是不管这小孩儿死活了?!
拉赫里斯无力地耷拉下眼,动了动嘴皮。
他的声音太小,伯伊没听见,于是俯下身去听他说了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我要是有利用价值,你就会哄我高兴。”
伯伊:?
“你是交代遗言,”他问,“死前想听两句好的?”
拉赫里斯本意确实是这样,对方也领悟了他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愣是让他觉得伤口更疼了。
“那你说吧。”拉赫里斯疼得小脸都皱巴在一起了。
“不用担心,”伯伊冷静地分析,“你的伤口不会致命,不是贯穿伤,顶多就是躺上两个月。”
拉赫里斯:“………”
确实是好话,但又和想象中的好话相差甚远,这个该死的奴隶!
很快祭司和治疗师,草药师涌上来,从伯伊手中接过法老,开始进行治疗。
看到拉赫里斯伤口时,祭司们几近崩溃的脸色稍缓,正如伯伊所说,拉赫里斯的伤看着严重,但确实是不致命的。
眼看法老被人围住,伯伊无处安身,于是便后退几步,一直退到看台外。
凉帐下已然人去帐空,王后梅丽特不知道去了哪里,米维尔等人也不见了,大概是看平民暴动了,便互送王后先行离开。
伯伊站在诺菲斯身边,冷着脸压低声音问:“你们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竟然这么对待他压轴的棋子,死了他还怎么用?
诺菲斯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握着权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缓了口气说:“不是我们的人。”
伯伊眯起眼:“你说不是神殿的人?”
诺菲斯何尝不气,神殿是依托法老才得以存在,若是法老没了,神殿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他们再怎么想要成事,也不可能对法老做出这样的事情。
按照原计划,他们只是准备行刺杀之举,已经安排了麦德查人的卫兵,及时保护法老。
根本不可能给法老扎这么狠的一刀。
“难不成是王后?”阿克里斯整个人都是懵的,从授衔开始就懵了,懵到现在。
一是不懂为啥大祭司这么重要的位置会给阿伊,二是还没从刺杀中回过神来。
“不可能。”伯伊和诺菲斯都否认了这个猜测。
王后就算是被人下了降头,也不能做出这般给对手递刀的行为。
“哪能是谁?”阿克里斯茫然地看着地上那滩血,因为祭司和治疗师围着陛下不时走动,鞋底踩到了血,烙下几个血红的脚印,扎眼的红刺得他头昏眼花,胸闷气短。
只这么一会儿,诺菲斯已经把有可能的人都筛了一遍,但都不太合理。
“还有看台下喊话的,”他脸色不大好看,“那些不是我们的人,现在在抓刺客的才是。”
谁能想,原本准备的刺客成了抓刺客的。
虽然事情看似在朝着他们预想的发展,但是这种不被自己掌握的事态简直糟糕至极。
谁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伯伊倏地抬眼,看向围在一起的人群。
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能够看到少年单薄的身影,摊开的手掌完全被鲜血染红。
第17章挖墙脚(新添加作话ti)
“陛下,您的伤恢复得不错。”祭司将换下来的纱布丢进托盘,“不过巡游的事情,我还是建议您推迟,想必子民也是能够谅解的。”
“您现在的伤口要参与巡游,即便是最厉害的祭司,也会觉得十分头疼。”
床榻上,少年的脸色因为失血略显苍白,但一双暗金色的眼眸却十分明亮。
“此事不用多说,阿蒙决定的日子不可更改,也不可让子民们失望,”他摆摆手,“你只管负责治疗,在巡游前尽可能帮我恢复。”
祭司闻言叹了口气,但也不再劝。
前几日的刺杀闹得极大,不止是麦德查人,就连军队都出动了,只因王后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抓到刺客。
“陛下,”托德掀开纱帐,恭敬地说:“伊西祭司来了。”
拉赫里斯嗯了声:“让她进来吧。”
伊西是王后那边安排过来的祭司,也是埃及最负盛名的治疗师,精通草药学和魔法,治疗这方面埃及无人能出其右。
据说是王后非常信赖的御用医师。
拉赫里斯的伤口能恢复得这么好,全靠这位伊西祭司。
托德鞠躬后退,脚步声渐渐远去,没一会儿,他就带着人进来了。
伊西祭司和时下喜欢长发的女性不同,头发剃得极短,后脑勺的下半部分只剩下一层发茬,身材匀称,腰裙下的小腿肌肉紧实富有力量感。
“小陛下。”她笑容满面地打了个招呼,随手把身上的背包甩给托德。
托德下意识伸手去接,没成想这背包跟装了青铜鼎一样沉,差点叫他连人带包的摔了下去。
“伊西祭司您这是带了什么来啊!”托德咋舌,“这也太沉了。”
伊西想到自己背包里的东西,立刻举起手,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啊,抱歉,忘记里面装了酒,你小心点,可别摔了,不然我真没钱买多的了。”
托德:“………”
那你还这么乱丢?!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酒馆特有的酒精味,也许还有其他的味道,总之就是很复杂。
“咱们抓紧时间,”伊西走到床榻边,注意到还没走的祭司,“咦,你还没走啊?”
祭司看到她脸上有些不自在,点点头:“这就走。”
“快走快走,”伊西挥挥手,跟赶苍蝇一样:“这王宫是不是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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