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 他再次拂袖而去。 只留下房间里两只虫面面相觑。 房间里落针可闻。 “咳。”安朗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他把头偏向一边,手却递给兰修,“先起来吧。” 兰修将手搭了上去,突然使力。 安朗回头,就听兰修认真地问道:“殿下可曾希望比赛时出现过什么虫?” 他姿态强硬,表情出奇的脆弱。 仿佛安朗随口说出的话语就能将这尊琉璃打碎。 这一刻,他不像是危险系数拉满的反派。 他只是一个,恳求着他的爱怜的人。 安朗恍神了片刻,竟鬼使神差地听懂了。 他耳根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热。 室内一时安静。 半晌,安朗撇过头去,他嘟囔着,半像抱怨半像解释:“那天晚上,我本来想问你愿不愿意帮我的。” 他顾左右而言他。 白发粉瞳的雌虫眼底的光却荡漾起来。 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不是答应你的告白啊。”安朗继续道,“我还是有点生气,你竟然骗了我那么久。” 嗯……虽然也有他的原因在里面。 “但是我会认真考虑的。” 安朗手指轻轻弹动了一下:“因为我对你也有一点点……” 他猛地闭嘴。 说不出口怎么办! 他才高中,难道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脱单? 不对,他现在已经是已婚雄虫了。 但即使他没能将那两个字说出口,面前的雌虫已经欣喜若狂。 他弯起眼睛,桃花般粉红的眸子盛满欣喜。 安朗的手被牵着贴在了白发雌虫分外美丽的面颊上。 兰修轻轻蹭着安朗的手背,像极了一只猫。 他叹息道。 “我爱您。” —— “对了,大反派,我有一个问题……”安朗歪着头,“你的生日是多久呀?” 兰修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不远处斜躺着看书的雄虫。 “若殿下指的是破壳日,那就是10月24日。” 安朗算了算,发现还有近四个月的时间。 他随口问道:“那你今年满多少岁了呀?” 他没有察觉兰修微微僵硬的唇角。 “不对!”安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你现在的身体比我小?” 兰修粉红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面前抓耳挠腮的雄虫。 “殿下不喜欢小的吗?”他以手托腮,好整以暇地问。 “啊啊啊啊那也不能犯罪啊!!!”安朗跳了起来,“不行不行,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兰修不知道安朗的“犯罪”指的是什么。 但他绝不可能从安朗的卧房搬出去。 “殿下不若猜猜我的年龄。”兰修谈了口气,说道。 “你是说……你之前的那个世界吗?” 安朗想了想,oe当时说过,大反派是在三年后拔去的原主的脑袋,然后螳族最后一只纯血雄虫的死亡导致螳族衰落。 所以…… “18?20?”安朗猜测道。 雌虫粉红色的眼睛颜色转深,他轻轻摇头,随后慢悠悠地道:“殿下还说自己不喜欢年纪小的呢……” “呃,那是多少啊?” 兰修不答,反而继续道:“那殿下猜猜之前的‘小’兰修多少岁?” “15吧?”毕竟小兰修之前只到达他的胸口处,说15都算往大了猜的。 兰修掩唇,继续摇头。 “我的破壳日是……”兰修吐出一个数字。 安朗吃惊地瞪大眼睛:“不、不是,你那个样子??你有19了???” “雌虫的成年期以觉醒完成为分界点,觉醒前后的雌虫在形态上差异会很大。” 雌虫普遍的觉醒时间为18岁,能力特别强的会提早一些,但总体而言大差不差。 而他先天腺体发育不良,于是显得格外瘦小,觉醒的也迟缓,而里德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才把他送入宫中的。 实际上,里德也不知道兰修的真实年龄。 因为他没有所谓的破壳日。 他报予安朗的日期实际上只是实验记录上的一笔。 【xx年10月24日,a2a13b8d6虫蛋孵化完成,均系雌虫。】 “生日是殿下家乡的说法吗?”兰修问道,“取诞生之日的意思?” “嗯嗯。”安朗有些难过,他意识到了兰修的‘破壳日’是多么冰冷的一个日期。 “那殿下允许我更改一下我的生日吗?” “啊?” “6月17日。” 兰修粉色的瞳仁漾起一点微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腹部被刺穿躺在泥土之中。 在剧烈的疼痛里,他看见了一只雄虫的翅膀。 颤颤巍巍的,像是在刚发芽的花。 随着角度的变化,反射出似蓝似绿似金的光。 它们笼罩在雌虫红色的瞳仁之中,铺天盖地,如同盛夏编织的幻梦。 也给他…… 带来了新生。 第31章三合一章 “雄保协会的虫明日便来。”林德伯格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学习处理螳族事务的兰修,又看了一眼表情惊讶的安朗,不动声色地问,“听说其余掷竹都已出宫?” “他们来干什么?”安朗的重点完全歪了,“克利夫兰的事儿不是结案了吗?” 林德伯格长吁一口气,他认为和自己常识缺失的雄子说话真是太费劲了。 不远处辅助兰修的事务官已经跟了林德伯格三十来年了,完全理解前任螳主的心情。 “殿下,雄保协会此次前来是为了您的婚事。” “嗯?”安朗摸摸脑袋,“婚事?我们不是举行了选妃仪式了吗?” “是的,但还需要登记。每一位雄虫阁下在选定雌君后都需要在星网处备案,雄保协会会前来调查,确定这位雌虫是否满足雌君的条件。通过后,才能正式领取结婚证。雄保协会还将进行为期三年的跟踪回访,确保雄虫阁下的幸福。” “不是吧,雄保协会管得也太宽了!我选了结婚对象,他还能不同意?” 事务官浅笑,深刻的笑纹显得他有些慈祥:“此举完全是为了保护雄虫,在旧帝国还没有被推翻之前,发生了数起贵族雌虫逼迫雄虫的事件。” 那时候雄保协会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更多的是为了贵族服务,于是出现了许多恶性事件,甚至还有买卖、诱骗平民雄虫的例子。 “当然,一切还是以您的意愿为准。雄保协会也不能强迫您做出选择。” 其实对于安朗而言,这就是走个过程。 顺带问问立不立雌侍。 再顺带为克利夫兰一事道个歉,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