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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过马路,没做什么亏心事。”
美久笑喷:“什么什么,你还怕是谁想报复你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说,转念一想又沉思,“不对,要说得罪的人也还真不少。”
“得罪的人?”
“高中的时候给自己压力太大,脾气不太好,跟不少人都说过‘那你去死’、‘那我去死’之类的话。”
“前面一个还可以理解,‘那我去死’是什么情况!”她一针见血地吐槽。
我喝了一口饮料,语气平静。
“面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出‘那你去死’的人,随便在路上找个人死又不是很礼貌,只好让自己来了。”
“根本不是礼貌的问题吧,别轻易死啊!”
同为白领的设计师相当能t到我的笑话,一手握着水杯,一手捶了捶桌,笑得见牙不见眼。但一旁的几个男性都反应迥异。
史卡鲁抱着游戏机,一点点默默挪远,仿佛我才是会谋财害命的黑手党。某个无趣的杀手更是没什么反应,老神在在地给阿龙先生倒咖啡。
而阿龙明显也没听出其中的幽默。
他以一种犀利的看黑-道般的眼神,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看了看聊得正开心的妻子的笑脸。
最后似乎不打算打扰到她的兴致,颇有些悻悻地转过头,继续和里包恩探讨咖啡磨豆机的品牌。
我在和美久小姐聊天的间隙里,还注意到那边的窃窃私语。
“你做咖啡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里包恩先生。”阿龙说。
“当然,我曾经在国际比赛里拿过冠军。”
金盆洗手的前黑-道低低地哼笑了一下,大有地下接头的气势。
阿龙:“你和你夫人果然都有两把刷子。”
里包恩:“在心狠手辣这方面,她比我厉害多了。”
阿龙:“原来如此,人不可貌相。”
里包恩:“确实。”
确实个毛球,还有那种代称倒是反驳一下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结婚了!
第93章
“对了。新奈,”美久吃了口草莓大福,问道,“柏林还好吗?”
柏林?
桌上用来待客的饮料、糕点差不多尝了个遍,电视机播放着引进的德国电影,不熟悉的语言在角色台词中抓耳地跳动。我先是安静地看着她,两秒后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开口:
“嗯,还好。”我睁眼说瞎话。
好心的朋友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平常地点点头,吞下甜品,“那就好。”她说,“之前里包恩先生替柏林来找阿龙,说那孩子生病回老家了,我们还有点担心呢。”
我:“这样啊。”
美久:“后来工作又一直忙,总是忘记问……”
我:“没关系,我会转达关心的。”
可靠而开朗的设计师小姐哼哼笑着,说了声谢谢。旋即拿起剩一口的橙汁再跟我轻轻碰了碰杯。
“不过真没想到,里包恩先生还是这对兄弟的教父呢。国外的小孩取名字可以和教父一模一样么?”
她说着,忽而微微睁大眼睛,“啊。等等,那新奈可以说是教母吗?”
我冷静地对上这位朋友的视线。
ap 不说我都快忘了。里包恩还是五短身材的小婴儿时,跟黑田家自我介绍用了本名,长成小学生后就自称柏林。
此柏林并非数学家柏林,而是婴儿的哥哥。
至于他变回大人后怎么去社交,找的什么借口,给自己套了什么身份——我当初没管,之后更没有多加关注。现在看来,这家伙在黑田家那边的人设果然又和别的不一样。
所幸黑田夫妇接受能力也十分良好。
瞥了一眼和阿龙跑到半开放式厨房摸东摸西的男朋友,我心无波澜,分析道:“不是,我不信基督教。”
“哦……教母这种称呼很酷诶。”
“你看起来很失望啊。”我吐槽。
美久爽朗地笑起来,脸颊微红。
二位之后还有事,没有待太久。美久和我一起聊聊天,玩了几盘桌游,又打了两把魂斗罗后试图多吃一口零食,结局是被她丈夫制止且带走。
我有些不舍地挥手目送,约好下次再一起玩。
除了远在天边的、已经来拜访过的,我的好友列表里更熟一点的朋友还有半路捡来的二分之一发小黑尾。不过他不仅忙,而且听说我有和“男友”住一起,就干脆地表示他本人的祝贺心意送达即可。
“你搬家了?恭喜恭喜——虽然很想去观赏一番,但我可不想下班时间还要和赞助商喝茶。”
黑尾如是说,“你俩好好过比什么都重要。”
这也正好。如果他会来玩,我估计得多考虑一下要不要让里包恩继续乔装成当时的小胡子法国绅士,以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但我早该想到,就算这时候看似少一桩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当学生时总觉得时间如步履蹒跚的老人般缓慢,如今它却健步如飞,眨眼间便涌向不具名的未来。
我真诚地怀疑它其实是一种蚊子:难以捕捉,平时常常被忽略,人在发觉它的存在时才感到烦躁;它无伤大雅地吸食青春的皮囊,留下记忆里的瘙痒与细小的创口。自己吃饱喝足有力气了,却搞得人越发疲惫,提不起劲。
只是一晃,手机各软件的推送不知不觉就开始进行圣诞节的预热营销。
当然,如我所料,公司年底冲kpi,所有部门都各有各的忙成一锅粥的方式,偶尔路过营销部的办公室甚至会听到有人喊死了算了。我们更是不例外。一投入工作,节日的事很快就被置之脑后。
难得偷闲的时候和同事聊起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年即将翻篇。
幸好给亲朋好友的礼物都提前准备好了。
气温一降再降。东京的冬天是干冷的,天色发浑,没有下雪便略显枯燥。街边的树打着盹,枝丫发秃,让人不自禁摸摸自己的头发。但好歹有枫色的山茱萸稍作点缀。
赶来筑巢的乌鸦偶然渡过电线杆,在余光里掠来一线漆黑。
我总觉得这样的冬景在城市里更添凄寂,不如山间生趣。自然也没什么下班后慢慢步行回家的兴趣与精力。
因此,里包恩第一次开着他那辆不知是不是好道来的黑车来接我下班那天,我破天荒什么也没说。只一股脑钻进温暖的副驾,然后s一具被安全带束着的尸体。
在这之后,坐车的概率直线上升。
说来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和保镖小吵小闹后第二天,我还会希图一些私人时间,勒令他自己待在家。可里包恩总会以各式离奇的方法跟在身边。
比如我都下了电车,走到半路遇到同事,陪她到路边餐车买吃的之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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