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李响处理剩下的豆腐脑。时间长了，豆腐脑就不再细嫩，有点变成了“嫩豆腐”的感觉。但是，还不够“老”，不方便储存和做菜。 仍旧是之前那个大过滤袋，清洗干净之后，放在一个手工编织的圆形竹筐里，竹筐搁架子上，底下接个桶，用大勺子将“江盆”中的“嫩豆腐”转移到过滤袋中，扎紧，最后搬来一块之前磨豆浆的“磨盘”，压在上面。 放在上面之后不用怎么管它，过一段时间来看就好了。 一次压不玩可以分两次。 豆腐里面的水分压出来，豆腐就真正变成了老豆腐，可以红烧，可以做汤，也可以做美味的豆腐圆子。 然后处理豆渣。 豆渣也是一个好东西，若是家里养猪，可以拿来喂猪。当然，人也可以吃。 从营养学的角度看，食用豆渣，能降低血液中胆固醇含量，减少糖尿病人对胰岛素的消耗；由于富含丰富的膳食纤维，因此有预防肠癌及减肥的功效，在现代社会，豆渣被视为一种新的保健食品源。 但是，这个东西真不好吃。 必须采用特殊的做法加工，比如做成“霉豆渣”，就是跟“腐乳”一样，捏成饼状或块状，固体发酵而成。但“腐乳（霉豆腐）”是豆腐块做的，而霉豆渣是豆渣做的。 或者将豆渣和玉米面混在一起，煮豆渣粥。或者豆渣炒鸡蛋，豆渣蛋饼，霉豆渣炖鱼等等。 李响家现在没有养猪，因此打算炒熟之后捏成团子，发酵做成霉豆渣，拿来喂狗。 但是喂狗的话，只能每次少量添加，怕狗吃了不消化。其实人也不能多吃，会腹痛腹胀，诱发急性痛风，里面嘌呤比较高。 豆渣炒熟之后挺香，等稍微凉一点之后，用手用力捏成团子，放在铺有干净稻草的竹簸箕里，再在上面盖上一层稻草，放在储藏室里“发酵”，当上面长满毛茸茸的白色霉毛后，就可以吃了。 里面的菌种主要是稻草上的毛霉菌。 现在大雪天，气温低，发酵需要的时间会有点儿长。 白毛过后，有一部分可能会变成淡红黄色，是正常的，但如果夹杂“黑毛”，就要小心了，那多半是黑曲霉，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曲霉有一些种属会分泌黄曲霉毒素，一级致癌物，最好是扔掉。 做“霉豆渣”这种事奶奶熟，有奶奶盯着，李响放心。 压好之后的老豆腐，也可以尝试取一部分做腐乳。这个工作量不大，让奶奶忙活就好。因为奶奶也喜欢干，不让她干点活，她一天到晚难受。 “哥哥，你帮我拍一个视频吧。”姜采儿说道。 李响婉拒：“黄老师不是说了不让拍视频吗？” “哎呀，录了不发，老师又不知道。我最近学了一首歌，觉得挺好听的，也非常适合现在这个雪景。就拍拍嘛，好不好嘛，响响哥哥” “拍拍拍，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李响承受不住了。 “嘻嘻，哥哥最好了！” 姜采儿带着李响来到了未铲过的白雪之中，她转了几圈，看了一下，忽然说道：“这样直接拍可能效果一般般，这样吧，哥哥，你去拿把铁锹，在我后面撒雪，撒高一点细一点，只是当背景，别弄到我头上就行。然后拍的话，叫奶奶来，或者用支架。” 李响就道：“那让奶奶来吧。”支架毕竟是死的，而奶奶之前跟着拍短剧，也掌握了一定的运镜拍摄技巧。然后可以让奶奶站在铲过雪的地方，不至于摔倒。 李响就去拿锹了，别的他不行，但这个力气活他是一绝。 奶奶来拍摄，三婆也跟着来看热闹。 姜采儿就开始边跳边唱了，因为唱歌为主，又是在雪地里，所以舞姿是那种简单舒缓的，有点儿古典舞的风格。 “庭中梨花谢又一年，立清宵，月华洒空阶，梦里笙箫奏旧乐，梦醒泪染胭脂面……” 空灵悠扬婉转的歌声，优美的舞姿，令后面躲着扬雪的李响眼睛一亮，原来是一首《春庭雪》。 李响力气大，用铁锹铲起一大锹雪，再高高地撒出去，细细的雪花纷纷扬扬，背景杠杠的。 每当大片的雪花扬起，飘落，姜采儿都会配合特定的手势或舞姿。可惜穿着薄款羽绒服，不是水袖云霓，否则效果会更佳。 “我心匪石不可转，我心匪席不可卷，空凝眸，情字深浅无解……” 当戏腔一起，更加惊艳，拍完之后，连三婆都拍手叫好。 三婆想了想，忍不住说道：“王家村我大女儿家邻居有个孩子在当空姐，听说工资挺高的，人也长得水灵，等过年的时候让响儿去看看，就是不知道那女娃过年回不回来。” “空姐啊，那敢情好。”李响奶奶一听，顿时乐了，空姐通常长得俊，我响儿长得这么好，怎么也得配一个漂亮的。 姜采儿一个激灵，也没心思继续唱歌了，原本，她还想再来一首的，连忙跑过来问道：“三婆，三婆，什么空姐啊？” 李响奶奶就笑道：“你三婆说要给你响儿哥哥找个空姐媳妇呢！” 姜采儿眉头一皱：“好好的干嘛找空姐？而且现在时代不同了，空姐那职业，哼，也没那么高贵！” 杏腮气鼓鼓的。心说空姐指不定多乱呢，在外面鬼混的，怎么配得上我响儿哥哥。 三婆就奇道：“刚才你不是一直在唱什么约会三空姐吗？那个姓李的孩子都能约会三空姐，你响儿哥哥人品好，长得又俊，怎么就不能找个空姐媳妇了？” “谁约会三空姐啦？”姜采儿都懵了，“我啥时候唱了？” “李清霄，我表哥。”李响拎着铁锹走了过来，忍俊不禁。 “啊？”姜采儿反应过来，连连摆手，“这歌不好，这歌不好，我再换一首。”她觉得自己普通话挺标准的啊，咋就能听成李清霄约会三空姐呢？ 李响奶奶诧异问道：“你啥时候有个表哥李清霄？我怎么不知道？” 李响：“……开玩笑的，您别当真。而且我表哥也大概率不姓李啊。” 姜采儿又唱了一首《风尘下榻》，“上过桥啊，走过道啊，逛一逛繁华；一坛酒啊，三声笑啊，纵一世潇洒……”这次简单易懂，可爱风，势必要让三婆他们忘掉那什么约会空姐。 然后，她就滚回去写作业了。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