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内,气压骤降。 两人头皮一麻,血色红字出现在面前。 “找到他们了!”猩红的荧光再次滴落。 “找到他们了。”信众停止吼叫,快步向目标处移动,早已被寄生的他们皮肤苍白,眼神空洞无神,但又透露出一种深不见底的邪恶。 他们不再是一个有意识的生物,而被称为神使,是神像的一个延伸,执行着摧毁一切的命令。 黑暗笼罩下,跳动的红光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红黑配色,经典搭配啊,比外面看到的披红挂绿好看多了。”步轩对神像的真实审美表示还行。 毫无理智的信众犹如被玩坏的玩偶,呲着牙,野兽一般低吼着冲过来。 火焰闪烁,拉出一把锐利长刀,步轩率先轰了过去。 自由属性点消耗,相天和属性加强,步轩这具复制于他的人偶属性点相应变化。 力量100、敏捷100、耐力15。 此时的他终于能用肉身挥动机甲用的长刀了。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盛昊英背上的箱子顿开,数十人偶从中涌出,在他的操控下,人偶拽着红线旋风降临,将冲上来的神使切成碎片。 “吼——” 步轩不甘示弱,火星炸的飞起,廊道在接二连三的巨响下晃动起来,烈焰狂舞,无法扩散的回音在有限的空间里无数次叠加,最终汇聚成一声足以开天裂地的巨响。 步轩巧妙藏在神使围成的肉盾下,攀墙附顶,从炸开的空隙中溜了过去。 盛昊英配合的也很有默契,随身而上,在和神使前后顺序调转后,猛地爆发出无比刺耳的丧鸣。 神通名:勾魂使者。 能力:控魂。 “我屮艸芔茻,你无差别攻击啊!”被波及到的步轩心中暗骂,他这个守护灵差点就从人偶魂上震下来了。 又一次哑巴吃黄连。 离开一个又来一个,宁飞的光、盛昊英的音,全特么的敌我不分,刑殿特色吗?委实家风不正! 神使更是凄惨,先是被爆炸震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现在魂被勾出,眼前更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们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步轩,被勾出的魂瞬间失去所有感官反馈,只能飘荡在空中放声哀嚎。 步轩没管身后和神使们纠缠角力的盛昊英。 他纵身跃进大殿,神像血红的双眼向他看来,右眼瞳孔中散发着贪婪和兴奋让人不寒而栗。 “冲我来的?” 还没等步轩想清楚,一行殷红字迹滴落在他面前,带着癫狂,“给我!把它给我!“ 步轩没有理会这行字,他的视线投向神像的左眼。 冰冷、机械、毫无感情下命令的左眼字迹。 “大部分神使被阻挡,殿中剩余神使去阻挡一号闯入者,分别攻击他的” 剩余神使的攻击在步轩身边织成一张密集的网,每一次武器相接,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激起四周层层涟漪,似乎蕴含着某种节奏和规律。 冰冷字迹提前发送指令,“左胸、喉咙、后脑” 步轩辗转腾挪,总能避开致命袭击。 他脚踏一名神使脸孔借力飞起,在空中转身蓄势抡圆双臂,一刀将挡路之人劈的四分五裂。 损失惨重的神使丝毫没有恐惧,皆仰头狂啸,在左眼指令刺激下狂性大发,浓郁的血气从他们周身喷涌而出,扑腾翻涌似嗜血鲨鱼一浪拍过来一浪。 “轰——” 再一次爆炸后,步轩撕破人群格挡冲到神像面前,他神色苍白,显然能力消耗过大。 毕竟耐力只有15,可以理解。 命符向神像面前的红玉符文砸去。 “唳——” 韩鹏鸟陡然出现,展翅坠下,白骨爪凌空虚摄,向神像笼罩过去。 步轩与巨鸟之间,一丝透明锁链出现,使得韩鹏鸟暂时具有步轩的能力:爆身蛇。 这是韩鹏鸟发布给有缘人的任务,这是—— 某种契约。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之后,步轩差点被满天飞溅的碎石瓦砾给埋起来。 等他抬眼望去,只见原本辉煌庄严的神像已经狼狈不堪,大片新长出来的血肉混着原本的泥块簌簌而落,千疮百孔、污秽不堪。 但却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恢复力强的毫无道理。 神像面目狰狞,因为受了重伤,字迹更加癫狂,漫天泼墨挥毫,“给我!将我的血肉还给我啊!” 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天地间正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一道金光从云后劈出,迅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无形压力扑面而来,一纸契约从天而降。 功德簿! 祭司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味,一只老鼠盘坐在供台上,黝黑的皮毛蒙上一层厚重的雾霭,身形隐约在梦境与现实之间。 它身着绿衫,绣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像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其间流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爪中紧握的玉笏,每一道刻痕都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它低头垂目,在解读,也在拟物。 “魇精阁下。”黑袍人恭敬道,“刑殿那边出了变故,是司炎辖区。” 魇精袍袖一甩,面前出现巨大的沙盘。 一条线隔开黑白两界。 白色处,聚集着一批蚜虫,表皮透明,其内部器官清晰可见,仿若是某种能量之源,正不断分泌着散发着幽绿色的蜜露。 黑色处,则是深紫色的蚂蚁,个个专注且忙碌,毫不懈怠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它们在一株扭曲成团的矮树上爬上爬下,将从蚜虫身上采集过来的蜜露分类放好、妥帖保存。 细小的触角经常碰撞一下,信号一个接一个的传递开来,这场无声的接力赛,步调一致、秩序井然。 玉笏立在中央,无形波浪荡开,颗颗蜜露皆映照出一个老鼠头。 “污染已经开始。”魇精开口,有老鼠特有的刺耳音调,“谁也阻止不了。” 它目光深邃,对着沙盘中央渐渐显露金光的功德簿,“你发现的太晚了,破不了局的。” 它有些怔然,因这位老朋友的出现,想起了当初并肩战斗的岁月。 想到了战友的牺牲,也想到了自己的胆怯。 它是在关键时刻毁约逃遁的懦夫和—— 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