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轻微的响动在客厅内响起。 两个人的无声对抗正在继续。 方栋梁的这一次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仅是拨开成美兰有气无力的手掌，便已经获取目标。 紧接着便开始自己取用解渴。 他的手也不免抬起来，不断攀爬。 又过了一会儿，伴随着一声猫叫似的轻声，方栋梁伏在成美兰的胸口前。 成美兰耳根、脖子都是通红，目光有些失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地推开方栋梁，整理自己衣服，然后站起身来。 方栋梁以为她真生气了，连忙拉住她的手：“成姐。” 成美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切，红潮未退，带一点笑解释：“我换个衣服去。” 都晚上了，还换衣服？ 方栋梁心里奇怪，但见到她到底是笑着的，便也放下心来。 再一转头，刚才坐的地方有些潮湿的痕迹，方栋梁顿时恍然。 成姐她，身体上反应比我还要……只是她一直在克制。 不多久，成美兰换了裤子出来，伸手就点着方栋梁脑门教训：“你说说你，我上句话说着，你下句话就来了……” “我不是都说了吗，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你怎么还来？” “我跟你说你可别多想，就当我是你大姐，这边有多余的剩下了，给你喝两口，其他的可不许多想了！” 她这样训斥着，努力保持着两人之间的界线。 但两人都知道，从今天开始，这恐怕是再也不可能保持了，只能是嘴上这么说着——湿漉漉的裤子为证，方栋梁的畅饮为证。 教训方栋梁一通之后，见到他也不还嘴，成美兰也消了气：“你这都晚上了，跑来找我，就为了……这个啊？” 方栋梁是吃饱了，让她说两句也没什么可还嘴的。 听到成美兰这么说，便也说起来正事：“成姐，我来还真是有正事。” “之前不是谢志强跟我说了赵海涛的事情吗？我后来让他帮我去打听赵海涛的消息，现在终于打听清楚了。” “赵海涛现在就在南河子路他表妹夫家里，按照赵海涛的计划他明天就准备对你和健康两个人下手。” 什么？ 成美兰惊喜地霍然站起身来：“终于找到那个赵海涛的下落了？” 听到赵海涛真的准备对成健康下手，成美兰又后怕不已：“我这就去保卫科，带人把赵海涛抓起来，省得祸害人！” 方栋梁点点头：“成姐，我和你一起去。” 成美兰摇摇头：“不，你在家帮我看着健康——”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温柔，心潮激荡。 小方专门找谢志强，花了这么一整周时间，辛辛苦苦打听赵海涛的消息，容易吗？谁能这么照顾我们娘俩？也就只有他了！ 他为我们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我哪有什么可回报他的？ 今天，喝都喝了，不该碰的也碰了，我又何必再扭捏什么。 这心内一时感动，成美兰便主动靠上前去，低声道：“小方，谢谢你，你，还渴不渴？” 方栋梁霍然睁大眼睛，用力点点头。 成美兰顿时笑了一下，白他一眼，微微昂起头来，主动解开制服衣扣，双手托举着沉甸甸。 “喝点吧，姐姐也只能这么表达心意了——呀，轻点！” 片刻后，成美兰整好衣服，匆匆离开家门。 方栋梁咂咂嘴，回味无穷。 第二次，成姐感动之下的主动奉献，意味着什么，两人都知道，两人都不说。 尤其是方栋梁刚喝过的仓库，真的还有多少仓储，还能解渴？ 两人皆是心知肚明。 成美兰走后，方栋梁呆在她家，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好玩的现象。 他一个热血沸腾、本该冲锋在前的保卫科年轻人，之前抓刘育喜的时候不在第一现场，现在去抓赵海涛，又不在第一现场，还坐在家里守家…… 虽然是的确不冒险，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必要去跟这些人真拼命搏斗。 像是谢志强，自己不就轻松把他按住了吗，跟按小孩一样不太费劲。有这样的好身体就足够了，去跟人亡命一搏，的确没必要。 枯坐在成美兰家，时间过得很慢，方栋梁闲来无事，找出来纸笔开始写稿子。 等到下半夜过后，成美兰行色匆匆地回家来，跟方栋梁报喜：“小方，抓住赵海涛了，董厂长说了，把他归到刘育喜犯罪团伙里面去，就等着坐牢吧。” 方栋梁闻言，询问道：“成姐，你跟董厂长说没说，谢志强是我安排去打听消息的？不能把谢志强也算进去？” 成美兰想了想：“我跟董厂长说了，是你派谢志强打听的消息，我想董厂长应该不至于再把谢志强算进去。” 方栋梁沉吟一下，感觉不够稳妥。 事情一多，董厂长未必能记住这个细节。 “我还是去厂里亲自去跟董厂长说一下吧，要不然真出了误会，谢志强就太委屈了。” 方栋梁从成美兰家里出来，刚要走出楼道，五六个人突然从黑夜里冒出来，一个人指着他喊道：“就是他，进去了家门，现在才出来！” 方栋梁凝目一看，才看清楚是之前那个盯着成美兰家里进出的大妈——没想到这大妈居然这么尽职尽责，夜里居然也盯着，还通知了别人过来抓人。 这要是没收钱，都简直说不过去。 随着这大妈的叫喊，一个瘦巴巴的男人冲上来，伸手要打方栋梁：“你他妈，睡我媳妇是吧！” 方栋梁抓住他手臂，就像是抓住芦苇杆似的轻飘飘。 “先别嚷嚷，你媳妇是谁啊？” “我媳妇是成美兰！”那男人咧嘴大叫，“你给我松手！” 在他身边，另外三个男人也都抬手动脚打过来，对方栋梁大声呵斥：“还敢还手！” “打他！” 方栋梁直接把眼前的男人用力一推，推给那三个男人，又三拳两脚，把他们踢打出楼道口位置。 跟着大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胖脸大妈，见到方栋梁这么难收拾，打的四个男人近不了身。也不顾正在半夜，抬起头来厉声叫骂：“成美兰，你这个不要脸的骚货！从家里跑出来睡男人！” “有脸干，怎么没脸承认！你男人来捉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