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旦在所谓的天命加持之下,亲自率领大军,如猛虎下山,直逼殷都而来。 面对周旦手持神谕杀来,一时间,商人叛军也被上帝之命的威严吓得人心惶惶。 就连“三监”三兄弟也心里没了底。 叛乱的大军也难以抵挡其锋芒,认为上帝此刻正站在周旦那方。 在无奈与恐惧的交织下,“三监”只得退到殷都,紧守城门,希望能借此抵挡周军的进攻。 城楼之上,姬度、姬处两人面色忧虑, 不由自主地看向姬鲜,颤声道: “三哥!我们怕是……” 姬鲜眉头紧锁,恨铁不成钢地道: “少在这瞻前顾后,谋划发起政变之时,就数你俩叫得最欢。 现在又吓成这般模样?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守住这座城楼。 周旦军队口粮绝对撑不过三日,他们拿我们毫无办法。” 尽管姬鲜的话语中带着严厉,但其中也透露出无奈。 他深知,此刻唯有坚守,才能有一线生机。 姬鲜的话音未落,却被城门处传来的‘砰、砰、砰’巨响打断。 几人连忙俯身向城楼下望去,只见城门口一个身高普通、相貌平平之人, 正双手环抱一根长约十米、两人腰粗一般的巨木,来回撞击高大的城门。 那巨木每次撞击都让城门摇摇欲坠,眼看再来几次,城门就得塌了。 此情此景,让城楼之上的众人面色大变,就连“三监”也呆若木鸡。 不远处,周旦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心中感叹: “这真不是人啊!” 随着城门的摇摇欲坠,一部分士兵率先崩溃, 纷纷丢下手中兵刃,四散而去,口中还高喊着: “天降神人下界,快快逃命……” 他们的恐慌和溃散,进一步加剧了殷都的混乱。 终于,城门被破开,殷都内更是发生了大混乱和溃败。 “三监”被俘虏,为首的姬鲜被周旦当场处死,以示惩戒。 姬度、姬处两兄弟则被剥夺封爵,终身囚禁。 而商王武庚,本就心中没底,早就带着一群手下趁乱逃出了殷都。 然而,他终究还是未能逃脱命运的惩罚,被周人士兵追上并杀死。 至此,殷都彻底沦陷,商人的反叛也画上了句号。 随后,周军士气大振,大军继续出征东南,直奔夷人。 那里的地域广阔,土著部落众多, 甚至还有些商人侯国,利用驯化的大象进行作战,给周军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然而,周军依然击溃了这些顽强的敌人,使他们逃到了南方地区。 与此同时,蜚廉在失败后逃到了海边,但仍然被周军所杀。 最终,他的族人被周朝强制迁徙到西土,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家园。 经过历时三年的艰苦斗争,周旦终于彻底消灭了商人的军事实力, 把周朝的统治推进到了原商朝的全部疆域。 然而,周人也因长期的战争而疲惫不堪。 周王朝在经过大约三四年的努力后,才真正建立起了稳定而全面的统治。 在这几年中,周旦深思熟虑,制定了对周朝的治理规划。 方逸还是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来与周旦见一面,两人交谈一番,又飘然远去。 这日,方逸悠然步入王宫,再次寻访周旦。 一见面,他便以一抹淡笑挂于唇边,装模作样地拱手作揖,行礼道: “周王在上,山野小民方逸,特来拜见,有礼了!” 周旦亦是回以同样恭敬的姿态,拱手笑道: “尊敬的容成子大仙,久未谋面,今日莅临,实乃蓬荜生辉。”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友谊尽在不言中。 方逸轻叹一声,略显疲惫地言道: “这些年,我四处游历,只为寻那遭罪的玉佩,疲于奔命。 累了,便想到你这王宫来歇息片刻。” 周旦闻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玉佩难寻,缘分天定,你又何必一次次让自己陷入失望的泥潭呢?” 方逸遥望远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寂寥: “是啊,我也渐渐看开了,得失随缘,对我而言,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了……” 周旦闻言,亦是不禁感慨,轻叹一声道: “你若愿意,何不安居下来? 我封你为王,黟山那片沃土便交予你管辖,再娶个十来房妻妾,尽享人间逍遥。” 方逸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吧,王权富贵非我所求。 看你摄政数载,鬓边已生华发,我可不是当王那块料。” 周旦闻言,亦是无奈苦笑。 方逸话锋一转,正色问道: “如今天下虽安,商人虽已偃旗息鼓,但我游历四方,仍见少数人祭屡禁不止。 你对此有何打算?” 周旦神色一凛,目光如炬: “此事我岂能不知。 废除人祭,势在必行。” 方逸闻言,心中一紧,试探性地问道: “你……莫非要采取极端手段?” 周旦白了他一眼,神色复杂地道出实情: “当初二哥确有此意,欲将殷都商人押至新城‘度邑’, 行屠杀祭天之举,以图上帝垂青,为周室铺就通天大道。” 方逸闻言,震惊之余,又感欣慰: “想不到他竟真有如此念头? 幸而你与他理念不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周旦继续道: “二哥若身体康健,以他对商人的深恶痛绝,恐真会像商王武丁一般,成为更加集权杀戮的君王。 但我,自有我的考量与打算,并且早已经开始实行。” 方逸松了一口气,追问道:“那你已有良策?” 周旦坚定地点了点头:“说起来还是受你启发。 深思熟虑多年,现如今已有两全之策。 你且静候佳音吧。” 随后周旦继续道:“处理完商人之事后,就是时候将这份沉甸甸的王权,交予颂儿之手了。 不仅是你,我心中也早已没有了对权势的眷恋,唯有对这天下苍生的福祉,仍存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 方逸静静聆听。 周旦继续道:“至于二哥计划中的新都城“度邑”,我思虑再三,决定将其更名为“洛邑”。 这个名字,听起来更为普通而平和,或许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纷争与遐想。 新城的建立,我早已让五弟姬奭前去着手建设。 这不仅是为了彰显周室的辉煌,更是为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 要想彻底消除人祭这一残忍的陋习,我们必须从根源上着手。 那座承载着二百多年历史的殷都,见证了无数的血泪与牺牲,它已经成为了人祭陋习的象征。 因此,我决定彻底摧毁这座古城,将所有还不愿搬迁的贵贱居民都强制迁往洛邑。 这不仅仅是为了消除人祭的土壤,更是为了让这些居民能够远离旧日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