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所处的位置上,甚至不需要幕僚钻到一起拍脑袋,他张口就能达成奴役数万人的效果,而且远比使用奴隶要好。比方说开矿挖山,不需要掳掠人口,只需要去张榜雇佣工匠就够了,何须奴役?大钱都是他铸的,发到工匠民夫手里,过上半年便又通过赋税的方式回到他手中。
他能达成所愿、开矿采木的民夫也达成所愿、商贾达成所愿官吏达成所愿,同样完成一件事,最后却落得皆大欢喜,多好!
所幸,现在有了马腾这曾在凉州搅弄风雨的强人担任并州牧,由他和燕东一同防着轲比能,兴许还能给那个塞外强人找些麻烦,终归是好事。
“臣来时,姜将军刚有一场小败,在沔水南岸。襄阳城易守难攻,荆州水军亦实力强悍,非片刻能下。”
燕北对荆州一向没太大关注,也无非是知道个南阳郡罢了,沔水水势更是一概不知,倒是听沮授说起襄阳,燕北这才恍然大悟道:“都打到襄阳了?阿晋做的不错啊!孤听说荆州军中有个叫甘兴霸的,是叫这个名字吧?前些日子夜袭了张绣与阿晋的营寨,打得鸡飞狗跳,很是厉害啊!”
“回大王,甘宁至勇之人,其手中过去有一支千人水贼,号为锦帆,行掠于大江之上,亦曾参与过早年蜀郡反叛刘焉的叛乱,怕是姜将军之大敌。前些时候就是他在沔水兴风作浪,沉了姜将军的驻守退路的战船,让南行兵马受挫。荆州局势虽我赵国占优,但局势当下还不明朗……大王,您的幽州同乡刘玄德,也参与这场战争。”
“刘玄德?”燕北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起这个名字了,即便有时于堆积如山的案牍中见到这个名字,也不过一闪而逝,青年士气他们曾刀兵相向也曾惺惺相惜,更于讨董时并肩奋战,不过如今天各一方,乱世中谁也顾不上谁。听到刘备参战燕北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惊讶道:“孤还以为他去益州了,他不是被赵韪邀请入蜀攻打刘璋了么,怎么又回荆州了?”
沮授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告人的状,不过燕北派去统帅荆州、徐州的将军确实都干了点不靠谱的事情。拱拱手,沮授摇头道:“刘玄德的确入蜀,但他留了一支偏师由张益德率领驻扎在南郡,南郡于襄阳之南。前些时候姜将军听说刘备入蜀的消息,便派人给刘备送信,要他给自己织一副草席……信由荆州府送往南郡,八成被张飞扣下了。待到攻下沔水之北,刘景升向刘备求援,信也刚到张飞那,他便率军出征了。”
“他,他是被甘宁打糊涂了?”燕北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比麹义杀昌霸还要奇怪,“让他好好读书他不读,刘备不是刘表啊!好端端的招惹刘备做什么?”
“大王,姜将军找的就是刘备,因为他会编草席,荆州牧是不会的。”沮授苦笑道:“臣曾问过姜将军,他也不与臣说缘由,还是大王亲自问吧。”
“问个屁,把他召回来,好好督造王陵,别让张飞那个蛮子捅死了!”燕北急的直骂人,揉着额头对沮授问道:“你觉得张绣领军沿河守备荆州军,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