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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1)

但屋里的容棠还是听到了动静。他披着外衣走出来,眉心微蹙:“是谁在外面?”菘蓝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出来,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拜访。他本想起身想阻拦,容棠却已经走了过去,打开了门。菘蓝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正是谢翎。“……魔尊。”容棠愣了一下,脸上本来带着的浅淡笑意在看到谢翎的片刻瞬间就消失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谢翎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看到容棠面对自己时脸上突然消失的笑容,心中还是难免有些失落。但他掩饰得很好,依然只是微微笑着向容棠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声音里充满了歉意:“方才在山下,我失手伤了你……”他觑着容棠的脸色,又跟着说了一句,“也误伤了你座下两位弟子。我今天来,是特意赔礼道歉的。”“魔尊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南星这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菘蓝不愿去开门了,他也顾不得自己还在温泉里,直接飞身挡在容棠面前,语气强硬地开口,“师尊身体不适正在养伤,您还是请回吧。”谢翎瞬间有想把眼前人直接撕碎的冲动,但是看着眼前微微蹙眉望向自己的容棠,他又生生将这股冲动给忍了下来,微笑着说道:“我带了些药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南星稀里糊涂地接过药包,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人。魔尊会有这么好心?但他还没来得及研究,一直沉默不发的菘蓝便开口说道:“尊主客气,师尊命我等随身带着药物,以便防备路上有小人偷袭。我们自己有药,就不劳烦尊主了。”谢翎听出菘蓝话语里对自己的讥讽,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一双眼睛专注地望着容棠,很歉意地开口:“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势可以吗?”他看到容棠的眉又蹙了一下,又接了一句,“我看完立刻就走。”容棠沉默了片刻,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尊主,也许你搞错了什么。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谢翎似乎是愣了一下。他低头笑了笑,抬起头很专注地看着容棠:“嗯。”“那你既然知道,又来我这里想做什么呢。”容棠道,“我记得,临渊和魔域似乎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吧。”他的话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但谢翎却好像是只捡自己喜欢的字眼拿来听,脸上的笑意竟全然未改分毫:“我只是想帮你疗伤。”“我们不劳您费心。”菘蓝说道,“玄山剑阁有的是医师……”“你是刚从温泉里出来吗?”谢翎并不理会菘蓝,只是看向一边穿着湿衣的南星,像是很关心的样子,“快回去继续泡着吧,小心着凉。”南星满脸迷惑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披着和善假皮的谢翎,刚想斥责对方,用不着他来假好心时,容棠的目光却跟着看了过来:“南星,你怎么穿着湿衣呢?先进去,这里是风口,别受了风。”南星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容棠便又把目光投向一边的菘蓝,“你陪他进去,南星总是不听话,你帮我看着他。”南星和菘蓝:“……”南星非常不情愿地点了头,便被冷着一张脸的菘蓝拉走了。谢翎则面带微笑地目送这碍眼的两人远去,把药包重新拿在自己手里:“我们进屋吧。”容棠却没有说话。谢翎耐心地等了他一会,最后只听得容棠满是冷意的声音:“尊主要记得自己说的话,这是最后一次。”谢翎笑道:“好。”南星几乎是被菘蓝一整个丢进温泉里的。他被溅了一身的水,不满地大叫着站起身,指责菘蓝:“你公报私仇!”“我公报私仇?”菘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这里惹是生非,师尊能把他放进来?”南星愣了一下,当时在山下是自己不知轻重地去招惹魔尊,又是师尊替自己挡伤,今日又是自己被魔尊逮住把柄,连带着支开了自己和菘蓝。他有些心虚:“放进来其实也没什么吧……”“没什么事?!”菘蓝一直说话都是缓和,此时的声音竟有些疾言厉色,“你看不出就是这个魔尊惹得师尊曾经伤心,你不维护师尊便也罢了,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帮着他人说话?”“伤心,什么伤心……?”南星喃喃地念叨了两句,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想起在玄山剑阁饭堂里听过魔尊的八卦,又想起自己在山洞里师尊对于自己提出问题的默认,突然怔在原地,失声道,“你是说€€€€”菘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会这才发现吧,蠢货。”南星越想越气,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抬手狠狠地击了一下水面,怒火冲冲起身便要里屋里闯:“这贼人伤我师尊至深,居然还有脸来?!我要杀了他!!”菘蓝依然冷冷地看着他,声音里带了些嘲讽:“你要是能杀得了他,师尊也不会在玄山山脚为了护你而受伤了。”南星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虾子。他羞愤难当,向前走也不是,回也不是,只能恨恨地瞪着眼睛:“那怎么办?那你说要怎么办?”菘蓝望了一眼屋内,眼底有一闪而过的不甘。但他很快便平静地转过头,自顾自脱下衣衫,走进温泉里,无视了一旁红着眼睛的南星。“喂!”南星碰了碰他,急得他直难受,“你倒是说话啊。”菘蓝面无表情地把整个身子压进水下面,只露出一张脸来:“我们什么也不用做。魔尊早晚会知难而退。”“啊???”南星不敢置信地开口,“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菘蓝,你现在真的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菘蓝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耐地把还湿着衣服的南星拽进了水里,很平静地开口,“你还记得,师尊得道,得的是什么道?”“不是说是无情道吗。”南星困惑地喃喃,“这有什么……等等,你是说?!!”菘蓝的面容上看不到半点情绪:“师尊早已断情绝欲,砍断过往心魔,道心坚不可摧。”南星有些发愣:“也就是说,现在的师尊绝无可能再爱上其他人……”菘蓝沉默片刻,又道:“这世上知晓师尊修炼无情道的,也只有临渊中人。”“那要不要我们去告诉魔尊,让他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南星说道。“无所谓,反正他向师尊大献殷勤,也不过是徒劳无功,跳梁小丑罢了。”菘蓝说道,“这世上师尊的爱慕者诸多,你可曾见过师尊在谁人身上停留片刻吗?”南星没有再说话。菘蓝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泡着温泉,各有心事,相顾无言。谢翎执意要进屋,容棠拗不过,但一想这也是自己和谢翎最后一次纠缠,便只得让谢翎进来了。书桌上还放着容棠正在编纂的竹简,谢翎把药放下,示意容棠,自己想要帮容棠搭脉。容棠看了他一眼,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可以给我右手吗?”谢翎道,“我只会帮人看右手。”容棠自然是知道谢翎想看什么,他体内被谢翎种过蛊,右手手腕上有殷红一点。谢翎此举,无非是想以此作为证据,要挟自己承认过去。容棠并不作声,谢翎一直笑盈盈地望着他,见他此情此景,心中却越发笃定。蛊虫易种不易除,更何况谢翎在容棠种下的乃是子母蛊,子蛊沉寂多年不会发作,但谢翎本身便是母蛊,只要他靠近容棠重新唤醒€€€€“那便用右手吧。”谢翎思绪还没想完便被容棠的声音打断。谢翎看着容棠在自己面前挽上袖口,露出一截雪白手腕。“怎么了吗?”容棠微笑着开口,谢翎愣怔地望着眼前,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容棠的右手手腕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最近的评论好少5555评论多的话这周会日更qaq第39章 海棠谢翎呆愣愣地看着,半天没有说话。容棠看他情状,脸上却只是微笑。取蛊的时候并不轻易,蛊为无形之虫,那一日他生生剜除自己血肉,在疼痛的折磨下近乎放尽了自己一身的血。他既然要“死”,就死得干干净净。谢翎留给自己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想要。“你……”谢翎的声音有些艰涩,“你把蛊虫挖出来了?”蛊虫融于血肉,是极难拔除。而如今的一点皓腕上却什么都没有,只能说明他曾经留在容棠血肉里的蛊虫,被容棠彻底拔除了干净。容棠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疼吗?”谢翎轻轻碰了下容棠的手腕,抬着头看向容棠,“为什么不来找我帮你解。”容棠依然没有说话,心里却觉得讽刺。为什么一定要找你来解?如果你当初没有在我身上种下蛊,我又何须自毁其身?“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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