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要吃的大餐,别人吃过很多次了,可以算是残羹冷炙,而在家的,可都是新鲜食材,那能一样吗?” “阿锅,你这个譬喻也挺有趣的”,乔允文暂时安静了下来,笑道,“其实那事儿就像掏耳朵,在家可以掏,在外面也可以掏啊。” “那你觉得是我掏的好,还是‘绣花姑娘’掏的好?” 阿锅好奇地问道。 “都好!” 乔允文说过来就事儿就来了劲。 “那你将绣花姑娘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感觉到阿文的情绪变化,阿锅继续道。 —— “咦,你这想法好古怪。” 乔允文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掏耳朵已经结束的阿锅一边清理和整理工具,一边说道,“绣花姑娘肯定美貌非凡,才艺卓绝,才能觉得阿文你喜欢。 “向绣花姑娘等这样的强者取经,才能成长起来啊。” 见到阿文沉吟不语,阿锅继续道,“阿文,你们修士不是有什么易容的法门么?能够教给我吗?” 乔允文摇摇头,感觉头大,脸色严肃地说道,“我们乔家,无论赘婿或是媳妇,都不允许修炼这些修士的法门。” “我们没有这样的想法”,阿锅笑道,“我只要那修炼易容的法门,一会儿我变成一个丑女,一个儿变成绣花姑娘那样的大美人,一会儿变成一个大胖妞,再一会儿变成一个头发花白、皮肤皱褶、牙齿掉光的老太太…… “这样子你会不会觉得好开心、好好玩?” 乔允文想了一下那番景象,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俩姐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 前方,“新青苹果峰”已然在望。 迎新队伍的前头,乔布斯凌空而立。 他一身白衣,脸色平静,气宇轩昂,鹤立鸡群。 其实说“鹤立鸡群”并不太对。 因为乔布斯的一边站着爸爸。 他还是孤身一人。 另一边则站着妈妈。 妈妈不是孤身一人,因为她身边站着乔春海。 他们这对同样是新婚不久的夫妻,是这被儿子乔布斯从乔春海的洞府里“邀请”过来的。 对此,林恋花一脸的不爽。 —— 刚才,大儿子乔布斯来到了乔春海的洞府。 每到特殊时候,这狗东西就会露面。 有时是好事,有时是坏事。 “春海叔是性情中人,对你应当不错。 “我这八十八块灵石,算是一分贺礼,并且不算晚。 “现在你们新婚,要不要和阿文一起举行婚礼?” 这龟儿子面色平静,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举行?那你这做妈的,恐怕也还是要参加下等弟弟的婚礼吧?”那狗东西继续道,“明天,弟弟和俩新媳妇就要到了。” 林恋花不得不答应,因为在她心里,那小儿子比这大儿子要好得多。 这狗东西狡诈如狐,贪狠如狼,自己搞不定他。 他是一名凝液初阶修士,但看起来比那些凝液中阶修士还要强大。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下午吉时,第八层,丁字区,第五十九号住所。 乔春河与林恋花坐在一起,并排接受新人的对拜。 虽然二人已分开,但此时却是父母。 允文这儿子可爱是可爱,就是个子矮小了一点儿。 还有这对媳妇,身材倒是姣好,香气也浓,年纪也轻。 大的妹子看样子在路上已破身。 这小的还未完全长成,得提醒允文不能操之过急。 否则她的孙子辈里可能难出灵根呢。 得要相信那狗东西的眼光。 不过,这对媳妇同样太矮小了! 自家身高可是超过二米,而小儿子则还是如小时候一样没有长开。 —— “好了,别拜啦,把头盖给掀起来吧!” 林恋花很不耐烦这些凡人繁文缛节,等会还要去打牌呢。 现在乔春海也能玩几手,只是没有自家的兴趣那么大。 两姐妹自行把头盖给掀了起来。 “咦,怎么这么丑啊,鼻子扁扁的!” 林恋花朝大儿子望去。 “你亲自给弟弟挑的媳妇,眼光竟然这么差?” 林恋花心里暗怼。 乔布斯面无表情。 爸爸脸上倒是没什么神色。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新娘开将头盖收拾好,道,“有的东西看起来美,实际上却苦;有的东西看起来涩,却是最适合的。” “你刚刚过门,就伶牙俐齿的,”林恋花很不爽,“看样子我家允文要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婆婆,或许刚才的比喻有些不妥当”,开右手一翻,出现两张牌,“这里一张八万、一张三万,八万比三万要大,但如果恰好有对三万,那这三万的作用就大了。” —— “咦,这譬喻挺恰当的”,林恋花点点头,这媳妇倒也机灵,“难道你对牌九也有兴趣?” “我听说婆婆也是新婚宴尔,不如你们夫妻一对,我和阿文一对,大家来个四方对垒如何?” 开顺手打开一个玉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整副麻将。 “提议很好,不过这麻将还是我的好。” 林恋花对别人的牌不放心。 自家的麻将可是没任何作弊的可能。 这副麻将花费了她二十灵石,值得二万两银子。 “那上咱们来干一个昏天黑地!” 开摩拳擦掌。 乔允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朝大哥看去。 乔布斯耸了耸肩,转身离开。 反正又没摆喜酒。 想怎么样玩就怎么样玩。 修士家,哪有那么多臭规矩? —— 凌晨,天色朦胧。 新青苹果峰第八层,丁字区,第五十九号住所。 相向而坐的乔允文和开眼泡浮肿。 俩人身上的新郎新娘打扮已经有些皱巴巴的。 俩夫妻洗牌、摸牌、看牌和放牌的动作都迟缓了很多。 “白板!”林恋花打出一张牌,笑道,“你们夫妻啊,才玩了五天五夜,就无精打采的。 “没有成为引气修士,战斗力就是不行啊!” 她对开这大媳妇很是满意。 因为刚开始两天两夜打牌时,自家甚至输多赢少,真让人奇怪。 “或许是香气太浓,让自家反应下降?” 可笑,对方是凡人,至多只是后天圆满,怎么可能与自家的修士高阶修为相比?! 到了第四天后,这大媳妇反应慢了好多,经常出错牌。 小儿子则更加不堪,经常点炮。 幸好有开这个贤内助,否则他身上的新郎衣服早就穿不稳了。 —— 小媳妇锅对这打牌不感兴趣。 所以,林恋花对她不太喜欢。 阿开在边上负责端茶倒水。 这些凡人饮食,林恋花和乔春海同样不感兴趣。 其实,这打牌赌注只是凡人银两,而不是灵石,也不够刺激。 但即使如此,还是能让人勉强接受。 因为一家人终于凑够了一个麻将桌。 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看来我的后辈会兴旺发达啊!” 有这样的念头,林恋花对锅的不满也少了些。 重要的是,不能破坏打牌的良好氛围啊。 —— “三万,自摸!” 开伸手一翻,把麻将推倒,竟然又是以三万的牌和了。 “阿开你倒是有趣!”乔春海笑道,“今晚和牌,倒有小半是三万,看样子和三万有缘啊。” “是我和阿文、婆婆有缘,”,开笑道,“三万只是凑巧。” 她打着呵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哎呀!” 乔允文也打了个呵欠。 这呵欠可是会传染的。 “外面天都要亮了,这是第六天了吧。” 乔允文抬头朝窗外看了看 “我们说定了的,这一次要玩个七天七夜,还早得很呢!” 林恋花笑道。 窗外,秋雨瓢泼,檐水晶莹剔透,化成一丝又一丝。 它们往下流动。 而凉风袭来,偶尔有雨丝吹入屋内。 —— “恋花,你这‘婆媳对垒’诗一首,非常应景,实属佳句!” 乔春海笑道。 而此时,开和乔允文已在散乱的麻将桌上伏案而睡。 俩新婚夫妻鼾声微微。 另一名新娘阿锅则在附近的摇椅上拥被而眠。 大红的被子上,有一只公鸳鸯、两只母鸳鸯。 —— 看着绣着雄雌鸳鸯的大红被子,穿着新郎盛装的公孙梁木转过头去,与同样穿着新娘盛装的汤岛枫相视一笑。 今天是叶龘二百又十年三月六日。 这是他们这一对玉胎结婚大典的日子。 装饰盛大的“七合峰”的洞府内,堆满了各个世家和下面的凝液修士等送来的一二阶礼物,至于三队礼物,其中只有很少几件。 公孙梁与汤岛枫手牵手,从公孙梁木那出来。 前面道路笔直,两旁绿树如荫。 道路中间,红地毯一路铺开上百里,树上张灯结彩。 新郎和新娘携手坐在由四匹三阶下品灵马牵着的三阶马车上。 灵马和马车半凌空而行。 它们一路疾驰,又快又稳。 —— 坐在马车上,公孙梁木微带笑容,内心喜悦。 “奥力给!” 公孙梁木握紧了拳头。 —— 公孙梁木握紧的拳头里,有汤岛枫的手。 刚才新郎的用力较大,她不由得稍稍蹙紧了一下眉头。 当然,勇猛、有力的新郎,是自己的最爱。 因为自己哪怕是一名女性修士,体力稍弱,可也还是一名高大、健壮、持久的玉胎。 因为两人都是低阶圆满的修为。 只有在玉胎一层修炼时,修士们处于“婴元孕育”过程的“着床”、“化育”和“成长”阶段,即“灵婴”逐渐在“婴蛋壳”内化为人形。 而现在两人作为低阶圆满的玉胎修士,“灵婴”已经处于“成型”阶段。 —— 汤岛枫神识内视,看到自身丹田内,“婴蛋壳”明亮、厚实、坚韧。 “婴蛋壳”内,“灵婴”已经有了心跳。 那是“灵婴”的心跳,但更是自己的心跳,因为“灵婴”与自己,既分为二,又合为一。 它现在在丹田中还比较弱小,但“婴蛋壳”的保护,其安稳得紧。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果自己勤勉,那它一定会在丹田中逐步发展壮大。 用手轻轻在丹田处轻轻碰触,胎儿就会蠕动起来。 自己适时地与“灵婴”进行婴儿式的神识沟通,后者还会变得活泼和好运,进而反哺自身,让自己的神识变得越来越强大。 而自己与公孙梁木的相互劳作,作为适量的和必要的锻炼,也可以促进“灵婴”更好的成长,因为双方可以加速排汗。 而汗液排出的过程同时也是修士体内杂质和毒素的排出过程。 —— 眼前的公孙梁木,他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其身体既健壮又持久,心思既深沉又细腻。 而且,在年龄上,公孙梁木是整个“孤悬岛”唯一能入自己法眼的修士。 因为像他那样年轻的玉胎修士,绝无仅有。 像牛远河,虽然年轻,但妻妾数量很是不少。 而其他的玉胎,则年龄要大上许多。 自己不断地苦修和炼丹,能找到这样的伴侣,也算是为自己和父皇有了一个交待。 父皇总希望自己能早些结婚和生儿育女,以让其能享受“膝下承欢”之乐。 遗憾的是, 自己未能成功受孕。 “奥力给!” 汤岛枫为自己加油打气。 加油打气中,汤岛枫反过来握紧了公孙梁木的手。 新郎和新娘相视一笑。 然后,他俩将视线转向前方。 —— 快马奔驰。 凉风吹拂。 两盏多茶后后,掌门大殿已然在望。 婚礼司仪、玉胎修士、太上长老、内务门门主牛远河胸前戴着大红花,半凌空迎来。 “新人到!” “奏乐!” 牛远河同时叫道。 其声音震动了整个“九合峰”。 然后,呜里呱啦的喇叭、铙钹、鞭炮声等陆续响起。 这些声音遍杜布整个的“九合峰”。 因为代掌门的婚礼,还是整个宗门立宗以来的第一次。 至于两位玉胎道侣的婚礼,同样也是近五千年来的第一回。 —— 来到新郎和新娘坐着的、半凌空的四匹三阶灵马面前,牛远河来到了新郎和新娘面前,微微鞠躬致敬,并止住了灵马的前行。 然后,他转过身子,牵着马车缓缓凌空而行。 一边前行,牛远河还一边吟诵“迎亲祝词”。 【新郎新娘手牵手,】 【满座亲朋与好友!】 【辛苦修炼为宗门,】 【相亲相爱到永久!】 作为玉胎修士,牛远河的声音中正平和,而且其传达面足够远。 整个“九合峰”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能听到牛门主的吟诵声。 —— “今天是代掌门和长公主大婚,实在可喜可贺啊!” “五合山”下,一个凝液修士洞府内,走出来一位名叫【金大喜】、年龄一百三十来岁的凝液五层修士。 “我看你是对代掌门羡慕妒忌恨,想今晚取而代之吧!” 与金大喜同时走出洞府的另一位名叫【代在贺】的凝液六层修士说道。 其年龄要长上十来岁。 “羡慕吗?那我肯定是的。 “因为代掌门是我心中的偶像。 “而长公主更是我心中的偶像。 “我这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啊!” 金大喜摇头晃脑地说道。 “至于说妒忌和恨,那肯定是没有啊。 “你这样说,难道你心里有这样阴毒的想法?!” 金大喜故作吃惊地看着身边的代在贺。 ——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金兄啊!” 代在贺握紧拳头,在左手巴掌上击打了一下。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如果我能娶长公主为妻,哪怕是折寿也愿意!” 代在贺一脸严肃。 他伸长了脖子。 他站直了身子。 他朝着那顶峰附近的“掌门大殿”方向来了一个三鞠躬。 “代兄,难道你在心里诅咒?!” 金大喜再度故作吃惊地问道。 “金老弟,你这样说,难道你心里有这样阴毒的想法?!” 代在贺脸色严肃地地看着身边的代在贺。 而就在此时,呜里呱啦的喇叭、铙钹、鞭炮声等再度响起。 —— “开餐了!开餐了!” 不理睬故作正经的代在贺,金大喜赶紧起步,还边走边喊。 在洞府外十里的广场上,已经摆放了一万桌酒席。 这些酒席全部是供引气或凝液修士们吃的。 “金老弟,你别这么快啊! “那儿那么多好吃的,咱们今天要一醉方休!” 代在贺叫道。 他是凝液六层修士,修为高于金大喜。 所以,几步之后,代在贺就追上了后者。 “被别人开了头荤,我心里就不爽! “我今天一定要吃个头荤!” 金大喜一边加紧赶路,一边咬牙切齿、气喘吁吁地说话。 至于代在贺,由于修为较高,走起路来有如闲庭信步。 他还不时地朝着“掌门大殿”方向投以羡慕的眼神。 —— “掌门大殿”大门口,四匹灵马牵着的马车半凌空降落。 “新人到!” 司仪牛远河再度叫道。 然后,又是一阵呜里呱啦的喇叭、铙钹、鞭炮声等响起。 公孙梁木和汤岛枫相视后,携手凌空,从列队欢迎的嘉宾中央穿行而去。 前方,“掌门大殿”台上,汤皇高大的身躯威严而立。 两边分别簇拥着两支仪仗队。 其中一支是赛罗皇家的。 另一支则是金剑宗门的。 “嘟…… “呜…… “咚……” 宗门修士组成的六十四人修士乐队,用笙、箫、铙、?、喇叭等二阶灵器级别的乐器演奏了欢迎代掌门和长公主这对新人的到来。 同时,大殿后面还遥遥传来清晰、悦耳的男童女童合唱声: 【重帏深下莫愁堂,】 【卧后清宵静又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 【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弗信菱枝弱,】 【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深思了无益,】 【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是宗门创始人、率领大家横渡横绝海的旷世雄豪龙龘所作的“龙龘祖诗”。 在宗门重大节庆时,童男童女之吟诵此诗,乃是必备节目。 —— “继续奏乐!” 见宗门仪仗队奏乐完毕,司仪牛远河高唱道。 “嘟…… “呜…… “咚……” 皇家仪仗队修士组成的六十四人修士乐队,同样用笙、箫、铙、?、喇叭等二阶灵器级别的乐器演奏了欢迎代掌门和长公主这对新人的到来。 【重龘神勇又英武】 【劈波斩浪来登陆】 【帏龘挚诚继大统】 【夙兴夜寐治荒土】 【深龘明智思虑深】 【条理分陈克险阻……】 【叶龘豁达喜自然】 【凡修乐业谋进取】 通过这首名为“英皇颂”的颂诗,皇家仪仗队歌唱着包括汤皇在内的赛罗皇朝四十一位皇帝的丰功伟绩。 —— 然后,就是新人向上天和宗门历代先贤进行跪拜。 再然后,就是向新郎新娘的父母行礼。 新郎公孙梁木的父母亲早已死了。 所以,他想跪拜活人也没得办法。 当然,自己作为修士兼代掌门,以宗门大业为重。 所以,父母的牌位也是不能跪拜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拜男方的父母了。 至于女方的父母,汤皇妻妾倒是不少,但汤岛枫的亲生母亲也已经死了。 所以,他俩只能向汤皇进行跪拜。 最后则是夫妻对拜。 婚礼过程顺利无比。 —— “今天是一个节庆的日子,因为今天是我金剑宗代掌门、执法堂堂主、玉胎修士、太上长老公孙梁木和玉胎修士、太上长老汤岛枫大婚的日子…… “此乃金剑宗数千年未有之盛事…… “现在高朋满座……” 司仪牛远河手持文稿,照本宣科。 公孙梁木和汤岛枫这对新人携手而立,扫视过“掌门大殿”台下整个的来宾。 这些来宾都修为低微,说是“高朋满座”,实在是司仪牛远河的粉饰之辞。 因为前来参加婚宴的玉胎修士,就只有岳父汤水水,再加上司仪牛远河。 像掌门严远山和炼器门门主、玉胎修士温远水,都还在疗伤闭关。 至于其他的修士,全部都是宗门的或世家的凝液修士或引气修士。 为了让宗门及代掌门的威望传达到整个的宗门-世家,每位引气世家和凝液附庸世家都可以派出一名族长、三名长老前来赴宴。 至于凝液世家,则可以派出一名族长和七名长老。 —— 在台下,阵法门门主章远姹、外务门门主陈远嫣以及驭兽门门主俞远菲等三位共同负责宗门重建事宜的凝液高阶修士,以及代掌门马远风、其女儿马万娴等坐在一起。 至于同样负责负责宗门重建事宜、师承温远水的【尹万钧】,这次没有出来露面。 “自己的大婚,竟然不给面子!” 公孙梁木很是不爽。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他小鞋穿一穿!” 至于代掌门兼执法堂堂主公孙梁木的首席大弟子“蒯万通”、二弟子“荆万国”、外务门“盖万方”、驭兽门“符万能”、炼器门门主温远水的首席大弟子“文万击”都被位居“四大邪修”之末的万里行所狙击,应当有相当大可能性陨落了。 现在宗门的四百多凝液修士,过来了二百多位。 其他凝液修士,或者在闭关,或者在帮忙干活。 这是因为代掌门大婚,十分地隆重。 所以,需要帮忙的人不少。 至于各个凝液世家,则按照其来源地分座位而坐。 华迪郡族长【任纪缕】和高阶凝液女修任纪香、三星郡【齐井天】和高阶凝液女修齐井空、味沃郡【沈奈水】和高阶凝液女修沈奈美、昧祖郡凝液世家族长【章杏疑】和和高阶凝液女修【章杏菜】,艾迫郡凝液世家陈家族长【陈泽复】和和高阶凝液女修【陈泽玛】等,按照各自家族的位次,坐成一桌。 —— 公孙梁木的视线,丝毫不停顿地从青苹果郡乔家及其辖下的凝液附庸世家和八大引气世家修士身上一一扫过。 乔家族长乔阳九带领乔藤兰、乔阳愈等家族修士赴宴。 大名鼎鼎的乔家俊杰【乔布斯】也在列。 这小子给自己送上一份厚礼,算是有心了。 当然,现在这小子混得风生水起,不仅身上灵石多,而且人面广。 他不仅在自己面前说得上话,而且还与那神通莫测的成添堵那儿也能说得上话。 所以,自己还真不能小看这小子了。 这小子是水木双灵根,灵根很不错,而修为进展也很厉害。 他现在竟然已经来到了凝液五层。 这简直让人嫉妒。 因为自己在这个年纪,还没有这番修为。 他修为进展这么快,以后成为玉胎修士应当问题不大。 对于这样的后起之秀,自己一定要重视和提前笼络。 —— 在乔家族长及其凝液修士那一桌边上,先是三桌附庸凝液世家。 这包括来自于二阶中品灵峰“新北枝峰”的蒋家族长【蒋字东】及其家庭长老蒋字中等人,这两位已经晋升到了凝液六层。 这表明,自己接受关于废除”修士禁律“的决定是正确的。 “金剑宗-世家前景光明啊!” 来自二阶下品灵峰“新东枝峰”的宋家族长【宋艺河】还是凝液二层,看样子修为就到此为止了。 倒是以前同为凝液二层修士的宋艺洲,晋升到了凝液三层。 —— 而在同样来自二阶下品灵峰“新南枝峰”的乔家凝液附庸世家的孔怀苗族长,倒是晋升到了凝液三层小圆满。 另一名凝液修士孔怀莲则晋升到了凝液二层。 修为进展都较快,也算是让人欣喜。 而在“新南枝峰”孔怀苗族长身边,则坐着一位陌生的修士。 看其修为,应当在凝液三层小圆满的样子。 这位据说是孔家聘请的客卿凝液长老【布莱尔】。 布莱尔长老肩膀上,站着一只羽毛漂亮、左右打量、活灵活现的“金刚鹦鹉”。 “这只‘金刚鹦鹉’好可爱哦!” 汤岛枫吹捧起了那只鸟儿。 “确实不错。” 公孙梁木回应道。 对于女人的话,你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表示赞同。 而那只“金刚鹦鹉”似乎是一只二阶中品灵禽。 孔家能聘请到一位有二阶中品灵禽的凝液低阶小圆满修士为长老,倒是他们的福气。 —— 在“新青苹果”乔家及其凝液附庸世家后面,则是坐在一阶聚灵阵内的、隶属于乔家的八大引气世家。 其中包括来自于“新罗儿比峰”的罗家族长【罗批孔】、来自于“铁儿比峰”的铁儿家族长【铁儿知了】、“新木儿比峰”林家族长林双木、“新通南峰”童家童六一、“新马园峰”乔家乔致辞和“新木儿比峰”林家的林双木等长老。 来自马园县乔家的“乔冲天”小朋友也过来了。 他曾参加过通北县贾家族长贾蓑一女儿贾笠香的婚宴。 当时他还扎着两个冲天小辫。 现在他已经九岁,个子他长了很多。 两个冲天小辫不见了。 他还开始穿上大人式样的装束。 与其同桌的恰好是“新芗圆山”贾家的族长贾蓑一和和仨长老连清月、贾风书和老族长贾风岭等一行。 —— 贾风岭这位老族长,赫然来到了引气九层后段。 “老族长,您修炼到引气圆满后,会不会努力冲击凝液修士?” 年纪较轻的乔致辞族长问道。 “我离临终大限已近,”贾风岭道,“但我还是坚持努力修炼,力争在临终前修炼到引气大圆满。 “当然,这也是托了代掌门废除那‘修士禁律’的福!” 贾风岭说完,还朝着“掌门大殿”代掌门的方向行了一个大礼。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贾兄是我辈楷模啊!” 待贾风岭坐下,乔致辞族长感叹道。 —— 对于这些老东西的交流,“乔冲天”小朋友不感兴趣。 他看向了坐在贾家族长贾蓑一肩膀上的那只云雀。 这只云雀毛色较老,双眼看了“乔冲天”一眼,就不再理睬,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而这只云雀,却将视线转向了隔壁处于二阶聚灵阵内的那只“金刚鹦鹉”。 那只“金刚鹦鹉”羽毛美丽、气度不凡。 “它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它站在那位凝液修士的肩膀上,但那位凝液修士长相好普通啊! “他完全配不上这只鸟儿! “这鸟儿品阶比自己要高多了。” “贾云雀”心念道。 “如果自己是那只‘金刚鹦鹉’,肯定还会活个百把年!” “贾云雀”为自己感觉到悲哀。 —— 它觉得,自己现在的年龄应当和老族长贾风岭差不多。 这老东西大限已经不远。 而自己似乎也不远。 可是,那东西还在孜孜以求。 但现在的自己,恐怕只有两个字:“等死!” 这一次听说代掌门、玉胎修士的大婚,贾云雀觉得,自己可能要到这儿来找机缘。 于是,它亲自向贾蓑一和连清月求情,说了不少好话,才被这对夫妻给带过来。 “难道那只‘金刚鹦鹉’就是自己的机缘吗?” 贾云雀心里打鼓。 —— “开席!” “八大碗,上菜!” 司仪牛远河高声叫道。 然后,一众凝液修士如同蝴蝶穿花一样地将荤、素、汤、坚果、水果、灵米、灵面等一二阶上品灵食和灵酒端上桌来。 灵食香气扑鼻。 灵酒十分地劲道,有利于提升修为。 就连八十多岁的连清月都喝得满脸通红、娇艳如花。 “一杯酒起码抵得上两个月的苦修啊!” 乔致辞族长感叹道。 “确实!这次代掌门和长公主出手十分大气!” 老族长贾风岭附议道。 —— 至于那些坚果,小部分进了“乔冲天”小朋友的嘴里。 大部分进了他的兜里。 “你这小子,只能吃、不能拿!” “贾云雀”心里对这喜欢参加婚宴的小子很不爽。 它还记得,当年参加连清月女儿贾笠香的婚宴时,这小子只有四岁多,就喜欢将那些坚果往自己的裤兜里装! 于是,“贾云雀”赶紧跳到桌子上,与小朋友抢食吃。 但那小子一点儿都没有尊老爱幼的意思。 而且,自己是一只鸟儿,这人类的饭桌天然地是小孩们的主场。 所以,“贾云雀”心里还是不爽的。 当然,虽然不爽,也还是要忍着。 “年龄大了,犯不着与小孩过不去!” “贾云雀”自我安慰道。 —— 自我安慰的“贾云雀”没有吃饱。 那些人类吃的东西,它作为一只勉强晋升为一阶上品的灵禽也看不上眼。 这倒不是说那些东西不好,而是双方胃口不和。 “鸟儿会喜欢吃生虫子,难道你们人类会吃吗?!” 没有吃饱,就可能会有低血糖,或是性情不爽。 有些不爽的“贾云雀”仍然朝着那只看起来有些眼熟和品阶不凡的“金刚鹦鹉”看去。 它想过去搭讪。 但它又害怕对方不吊自己。 因为那只“金刚鹦鹉”看起来,是那样的眼神睥睨,目中无人——哦,是目中无“鸟”。 贾云雀有些闷闷不乐。 —— 突然,贾云雀注意到,“金刚鹦鹉”脑袋歪了一下。 其脑袋对着“掌门大殿的”门口,然后缓慢收回了视线。 顺着“金刚鹦鹉”的视线,贾云雀也朝“掌门大殿的”门口望了过去。 但那儿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贾云雀感觉有些纳闷。 当正想收回视线时,贾云雀突然看到一位身材高达三米四五的凝液修士有些匆忙和慌张地进入“掌门大殿的”。 他穿过过道,朝着“掌门大殿”的台上走去。 贾云雀知道,这位凝液修士名叫“尹万钧”,是凝液八层的高阶修士,师从玉胎修士、炼器门门主温远水。 对于这些大人物,贾家专门派人找来画像以作勾连。 现在贾家来到宗门附近,对于玉胎修士是可望不可及。 所以,其重点放在那些凝液中高阶修士身上。 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提携,那贾家不说肯定会上升一把,至少困难会减少一些。 现在出来的这位“尹万钧”,虽然有些宅男,但修为和地位比贾家修士强大太多。 当然,看到尹万钧那脚步匆忙、有些慌里慌张的样子,贾云雀感觉,情形似乎有些不妙。 —— 尹万钧确实有些慌张。 今天自己在模模糊糊之中,听到有呜里呱啦的喇叭、铙钹、鞭炮声等不断响起。 然后,尹万钧醒来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地窖里。 这个地窖很是隐秘。 一般人比较少到。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它就在很深的粪坑壁上。 没有人会想到,粪坑壁上有个很隐秘的洞,然后洞里还藏着一位高阶凝液修士。 所以,对于没有人发现自己,尹万钧并不恼火。 —— 再说,自己是一个苦修之人,经常三年五载地不露面。 因此,宗门里很多凝液修士,都曾不太认识自己。 当然,现在情形稍好一些,因为自己和阵法门门主章远姹、外务门门主陈远嫣以及驭兽门门主俞远菲等三位凝液高阶修士,共同负责宗门重建事宜。 为此,自己也接触和见识到了一些人。 但对于这些琐碎、劳心的工作,尹万钧还是不太喜欢。 所以,他将大部分工作都推给了那三位女性同修。 至于在照顾师傅方面,当然是自己的职责。 —— 而一想到师傅还在闭关疗伤,尹万钧就心里一慌张。 一慌张之下,他就从那很深的粪坑壁内出来,然后准备朝着师傅所在的“五火洞府”赶。 但想到自己身上恶臭无比,他又赶紧去洗了个澡,清洗了一下那脏兮兮的二阶灵袍,顺便在身上涂抹了一些香水。 对于凝液修士来讲,这样的工作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在继续呜里呱啦的喇叭、铙钹、鞭炮声等的声音中,尹万钧来到了师傅的洞府内。 结果,师傅不见了。 而且,师傅洞府内的很多好东西也不见了。 “坏事了!” 尹万钧心里更加慌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