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就死呗!” 方烹鸡很是光棍。 这个方法竟然能让人达到一百二十岁的寿命,那实在是神奇。 难道这方烹鸡是一个修士? 杜牧左右打量,觉得这眼前这位亲家和通北县的那对亲家贾蓑一、连清月相比,个子要矮小不少,只有一米八多。 虽然其身高远高于自己,但与那贾蓑一、连清月俩亲家相比,还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而如果对方是修士,是自己能吸粉,那难道自己一家人都是修士? 杜牧挺疑惑,感觉不太真实。 —— 这老头子夸口说自己九十多岁了,杜牧也比较怀疑。 因为他确认过,自己的媳妇方黄莺确实只有二十左右,与阿揭比较般配。 你一个九十多岁的糟老头子能应付得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 杜牧以亲身经历表示怀疑。 而且,就是在半山村,也出过笑话。 摩托罗县知县时添饭或许因为自家亲家贾蓑一、连清月很了不起,所以不仅过来慰问自己一家老小,而且还在半山村嘘寒问暖,对那些六十岁、八十岁和百岁的老人进行了慰问。 六十岁以上猪肉五斤,八十岁以上猪肉十斤,百岁老人则猪肉二十斤、银子十两。 王麻子那狗日的竟然说他是百岁老人,让时添饭大吃一惊,就差点下跪了。 杜牧清楚,知县这是错把王麻子当仙人哪! 被杜牧亲自拆穿后,知县侍卫立刻将王麻子就地正法,打了十板板。 结果王麻子硬是三个月没下床,还两年没与自己说话。 现在,自家的亲家方烹鸡或许也在虚报年龄。 —— 杜牧觉得亲家这“方烹鸡”的大名,取得一点儿也不好,因为阿花是杜十娘的“义子”,也是自己的“五儿子”。 那看起来是一只普通的野芦花鸡。 它实际上也是一只普通的野芦花鸡。 但就因为它是孩子他妈的的“义子”和自家的“五儿子”,所以一家人都基本上不怎么吃鸡肉。 而现在这亲家取名就叫“烹鸡”,实在是与杜家犯冲啊! 不过,儿子的事情是大事。 与这亲家交往久了,杜牧发现这亲家并不怎么爱吃鸡。 原来他少年时爱吃鸡肉,但后来年纪大了,消化不了,就不怎么爱吃了。 听到这,杜牧一家人才稍稍放心。 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别人叫自己“豁牙”,杜牧觉得一点儿也没错,因为自己本来就是这样啊。 再说,这个外号也并非没有好处。 因为怕说话时喷口水,自己自年轻时就改了说话快的毛病。 现在已经养成了三思而后说话的习惯,做起事来倒是不缺想法。 而且,哪怕事情再难,哪怕精神恍惚,自己也能扛住。 —— 排除“石头有毒”的可能性后,杜牧猜测,对方躲着自己的另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这东西确实难得,或者说很贵重。 一块石头就能让人强身健体、耳聪目明并且延年益寿,哪怕是一个傻子也会豁命去争。 要的人越多,而东西越稀罕,那价格肯定就贵了。 这就好像火锅刚开始在摩托罗县城流行时,没有那么多做火锅的锅子,而喜欢的人又多,所以价格就贵了。 而后来火锅锅子多了,吃的人也越多了,反而价格越来越便宜了。 那这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呢? 它又不能唱歌! 杜牧猜测很可能是这个原因。 亲家一直躲着自己不露面,杜牧只好去问阿揭和方黄莺。 结果他俩说他们也不知道岳父去哪儿了。 —— 杜牧只好继续问阿揭和方黄莺。 方黄莺笑着说,“阿揭也早就学会了。” 方黄莺这位媳妇不仅人长得美,嘴巴子也甜,“爸爸”、“妈妈”叫个不停。 而她也经常给俩姐妹送小礼物,早就赢得了阿开、阿锅的欢心。 现在俩姐妹身上的装扮,一半多都是来自于这位嫂子呢! 当然,作为一个慈爱的父亲,杜牧首先问阿揭有没有学会那打坐、呼吸吐纳功夫。 然后,杜牧才问起他俩,有没有见过那种石头 “那东西是修士才能使用的东西,非常珍贵的。 “因为一块石头就要二十两黄金,或一千两银子。 “我爹躺着您,也是因为他也穷得没办法,因为他老人家一年至少要三十块呢!” “啊,这石头这么贵?!”杜牧大吃一惊,口水从豁牙内喷出,“早知道吸粉这么花钱,我就、我就、我就……” 杜牧一下子犹豫起来。 你不能说不再吸了吧? —— 老俩口不再吸,倒没问题,毕竟一大把年纪了。 更何况,老俩口连寿衣都穿了。 但阿开、阿锅还小。 以后双胞胎长大了,也不能说就不吸粉了。 而听到现在媳妇的回答,杜牧确认那名亲家是一名修士。 他好心让自己学习这修士的法门,虽然不知自家人是不是修士,但法子还是不错的。 杜牧确认,这位亲家确实没有故意让自家变穷的想法。 如果以后他们修炼有成,一家人变得与方亲家一样吸粉,一个娃要三十块石头,四个娃娃一年就要一百二十块石头,这相当于十二万两银子。 这还是一年的花费。 如果是每个人都活到一百二十岁,那他们四个就不得要一千四百四十万两银子? 想到这儿,杜牧感觉到自己好穿,感觉到这事儿的花费实在太大。 而且,方黄莺说,现在是最开始的阶段,正是要持续修炼的时候。 “以后越晚修炼,进展越慢,效果越不好呢!” —— 想到这,杜牧觉得这亲家肯定是知道自家承受不住,所以为了他女儿和女婿的幸福,早早地就让阿揭过来学医。 做了一个好郎中,那基本上不愁银两了。 而方烹鸡这个亲家,对待自己的儿子还是真心实意的。 在媳妇的帮助下,阿揭现在的药方,比十里八里的老郎中都要好。 就此,杜牧觉得这亲家心眼还算勉强,不像自家的儿媳妇,心眼挺好。 “可是我吸气之后,只能保存三天的力气,然后就没有以前的力气了,这是怎么回事?” 杜牧疑惑地问见多识广、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儿媳妇。 “爸爸,您这属于‘漏灵根’,”方黄莺道,“所谓‘漏灵根’,就是灵气吸收得快,但泄漏得也挺快。 “所以,像您这种情形,最多只能引气入体,修炼到先天大圆满。 “至于要达到引气一层的小圆满,那也是不可能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您只能算是一个伪修士。” —— 什么真修士或伪修士,杜牧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只要能健健康康、强身健体,那就没问题。 然后,杜牧就与杜十娘回了半山村的老家。 他手里有一块石头。 那还是媳妇孝敬给他的。 杜牧放下了一千两银子。 “这玩意儿,钱再多也买不到,并且不得随意打听。” 听方黄莺说的话,杜牧铭记在心。 于是,他在县城逛了逛,了解到了“贷言人”的行当。 当然,做这事容易缺德,容易生孩子没屁眼,所以杜牧决定不要那些所谓的“名誉贷”啥子的,息钱也不要那么多。 毕竟,自己只是学习学习。 杜牧觉得,即使将整个摩托罗县城的百姓全部狠狠征税,也满足不了修士的修炼需要。 所以啊,修士们肯定有别的办法和门路。 而自己这个,纯熟于无心插柳,但也希望柳树成荫啊。 —— 带着所了解到“贷言人”的窍门,带着那块石头和那套寿衣,杜牧和孩子他妈回了半山村的家。 至于成为那“贷言人”的下线,杜牧才没那个兴趣。 因为这事儿受人强制,可能被迫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回到家后,“贷言人”倒是做起来了。 因为上门求借的人还是不少。 但总体上,生意不死不活。 杜牧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它没赔本。 想要借钱不还、打秋风、吃大户的人少了。 这对自己来讲,就属于赚到钱了。 更重要的是,这“半山村贷言人生意”完全由阿锅负责打量。 她现在对如何做生意、打起算盘,很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这些才是真正学到的东西。 —— 而那块石头,杜牧和孩子他妈没用过一次。 它给了俩姐妹。 她俩视若珍宝,都是很小心、很小口地吸。 现在,那块石头也消失不见了。 杜牧也没再找亲家、大儿子或大儿媳。 他们自己都不够,哪里还能接济父母或妹妹? 杜牧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对此,他只有劝慰俩姐妹。 而俩姐妹也没什么意见,因为父亲好久没吸,精神都差了不少呢! 一家人要相互理解,共度时艰啊! 当然,就未来来讲,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杜牧觉得,只要大家有想法、能坚持,目标就有能实现的那一天。 —— 至于那套从摩托罗县城带来的寿衣,已经放在家里已经一年多了。 隔三差五地,杜牧就拿出来穿一穿。 当然,他是偷偷摸摸地穿。 因为双胞胎看到了,会吓得大哭。 他们还小,不能吓坏小孩子。 至于孩子他妈,对杜牧的做法有些不解。 对此,杜牧说,人要看到死,就能想到生,就能想到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并且为此就要殚精竭虑,想着要如何做好每一件事情,不要荒废时日。 见杜牧如此说,孩子他妈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提醒说“要避开小孩子”。 而现在,杜牧自身的寿衣即将穿到李三婆婆的身上。 —— 她老人家老来孤苦伶仃,人被火烧得面目全非,肝花露出来了,肠子流出来了。 而且,一股子烧猪毛的臭味四处弥漫。 杜牧鼻子很灵敏,还能闻到更多其他的臭味。 但这世上有香就有臭。 他也不抱怨什么。 而给人送终,就必须要把事情做好。 于是,二狗子拿来帕子,将李三婆婆的下半身遮住,然后将其脸擦洗干净。 杜牧则将李三婆婆露出的肝肠都重新塞回肚里。 作为一个业余的屠夫,杜牧对此还是挺娴熟的。 然后,二狗子和杜牧将俩人合伙给李三婆婆穿上上好的寿衣。 —— “李三婆婆,你老人家来人世时干干净净,你去时,我们也一定将你弄得干干净净的。” 杜牧朗声说道。 “李三婆婆,你老人家死的时候,幸好棺材没烧掉!” 二狗子一边与杜牧将穿好寿衣的老人家放入棺材,一边笑道,“否则我会将我的棺材给您老人家,让您老人家躺在地下也是好好的。” 然后,棺材板盖上。 麻绳捆绑好。 棺材抬到凳子上。 —— “好啦,我们现在去挖坑!”王麻子将几把锄头扔到地上,继续道,“明天就过年了,今天一定要让李三婆婆入土为安!” 然后,王麻子朝着附近的村乐器班子看了一眼。 “咒哀乐!” 村长老爷爷沙哑着声音叫道。 然后,呜咽的喇叭声和热闹的锣鼓声响了起来。 “放炮火!” 村长老爷爷再度叫道。 然后,是劈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和火炮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