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整,男人突然睁开眸子,他已经习惯这么早起来。 怀里的人八爪鱼一样的搂着他,季安觉得有些温暖,整个人蜷缩在他的身上,毛茸茸的小脑袋往他胸口处还拱了拱。 舒适得小嘴哼哼唧唧,完全没有一点人质的自觉。 他的气息突然有些不稳,有些不敢动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过了几十分钟。 小心的伸出一只冷白的手,血液在白色的纸巾上有些渗出,紧贴着伤口的却已经干涸了。 扒开季安圈在他腰上的手和脚,从床上起身穿好了鞋子。 扫了眼睡着正香的人,他抿紧了唇,似是有些懊恼。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自欺欺人,男人心想。 大步迈向门口,又突然转身回去将手铐又给锁了起来。 另一边。 柏氏庆典正在筹备当中,这次庆典是柏氏成立45周年的贺典,依照柏氏现在庞大的利益集团后的实力,富商名流之列均在邀请之策。 不请自来的也有,多是陪同只为结识上流社会。 柏漠深作为如今柏氏明面上的掌权人,这些年来,背地里做了很多的动作,这些动作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能过得了柏庆泉的眼,多多少少也就那么几件。 一张醇厚和善的国字脸下是一双略显混浊却精明的眼睛。 他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拄着一根拐杖在办公室里站着,看人时带着些和善的笑意,却让人不敢接近,所谓不怒自威,恰如是也。 助理拿着公文包在他身侧恭敬地站着,一动不动。 拄着拐杖的手轻轻击打着地板,传来几声哒哒的声音。 室内一片安静,柏漠深低垂着眼,有些看不清神情。 柏庆泉看向现在他面前的青年,有些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睛。 “小庄,你在背后偷偷搞什么动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有点数,别让我出手。” 柏漠深的小名唤作柏庄,是他去世的母亲还在时取的,原来该是本名,后面被柏庆泉擅自改了。 闻言,柏漠深瞳孔缩了缩,背后起了一层薄汗,这些事老爷子早该知道。 老爷子看他不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再清楚不过了,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提醒他,是准备舍弃他了吗。 垂落在腰间上的手紧了紧,他早该知道了今天这个结果不是吗? 似乎察觉到眼前人的心思,柏庆泉眼角扫过一抹不屑。 沙哑着声音继续说:“要是管不好以后就别管了,多的是人接我的班,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我明白了。” 见到前面的青年乖顺的点了点头,柏庆泉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过几天,我会将柏邗安排进来,多教他一些事别丢了我们柏家的脸。” 柏漠深的脸顿时煞白一片,有些迟疑的开口说:“当初,您答应过我不会再让他涉足柏氏。”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柏氏只能交给最优秀的继承人,这个道理你还要我来教你!” 柏庆泉冷着一张脸,沉着声音,再看向青年时是一脸不耐,握紧了拐杖连连敲了好几声地板。 办公室外一片安静,此刻全楼的工作圈都充斥着几个字眼:老爷子发飙了,注意身家性命,谨慎行事。 转过身子,老爷子兀自拄着拐杖往门口走去,助理连忙上前开了大门,将人扶着出去。 临走时,还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柏漠深,压低了声线,刚好能让柏庆泉听见。 “老爷,他已经发现什么,已经着手调查,要不要处理掉?” 助理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近乎程序化。 柏庆泉蹙了蹙眉,摆了摆手示意。 “还有用,就算动手也不能给我露出半点马脚。” 助理应了一声“是”,便安静的跟在了身后不再吭声。 柏漠深神色有些阴狠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桃花眼内一派癫狂,病态扭曲的脸上突然扯了扯嘴角。 迟早有一天会抓住你的把柄,为你这些年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柏漠深冷笑了一声,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来,发出砰砰啪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