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金成睿心里窒闷得难受,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上那几道刺目的红指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亲着吻着,抚慰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她。 可是,他们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搂抱与抚慰注定只是奢望,他永远也没办法站出来,大声说,‘我的女人,谁也不准伤!’ 心里万般情潮,千般怜爱,然而,面上却是谁也窥视不出情绪的平静与淡然。 “四叔,你还这样以为吗?你还认为,这里是我的家吗?” 金玉叶深邃的碧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出声。 她脸上漾着云淡风轻的笑,然而,金成睿却知道,在那张云淡风轻的笑脸下,是一颗苍凉悲愤的心。 对金家,对大哥,她已经彻底绝望了,那一掌下去,两父女,已经没了回旋的可能! 她用这样的问题问他,只是在逼他表态,这个家,已经被她弃了,她不会因为他而委曲求全。 而他的回答,关乎着他的选择,在她与这个家之间选择。 若他回答是,那么,她会连他一起弃之,若回答不是,那么以后她和这边有什么矛盾,他只能站在她那边,应或是袖手旁观。 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至亲,这中间,夹杂的是一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忌之恋。 他能看着心爱之人和他的至亲拼个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不论他怎么回答,都是一个字 难! 他很明白,他的回答代表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难以启齿,不是他不够爱,不够果断,而是这个问题与他而言,确实难。 他不是十岁的毛头小子,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没了任性妄为的资本。 回答不是,不单单是放弃这个家,放弃他的血肉至亲,更是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超越叔侄的关系。 他已经成熟,有承受风雨的能力,可是他能看着小小年纪的她被世人指责谩骂?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应或是在选择了她之后,他真的能保证对于他们之间的战争袖手旁观和无动于衷? 可若回答是,那么他们便会背道而驰。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份感情,是他没把持住,越了界线,他就应该对这份感情,更是对她负责,同时他的心告诉他,要牢牢抓住她手。 理智与情感在脑中做着拉锯战,金成睿纠结着,思索着,是与不是,在舌尖打转,却始终吐不出口。 这一刻,他痛恨他的理智! 两人之间的对视,暗中的情感拉锯,看似漫长,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客厅内,气氛沉闷,透着一股子诡异,某些精明的人已经嗅出这份不同寻常。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眯了眯,眼底迸射出一抹慑人的精光,某些东西,在脑中闪过,却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早已知道些内情的雷钧桀勾人的桃花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左右为难的金成睿,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爱上这么一个强势个性的女人,且身份上还是他哥哥的养女,他也算是苦逼了。 “叶丫头,亲人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玉婧不懂事儿,你也不能连我们所有人都记恨上,不认这个家了不是,你四叔也是为你好,想要缓解你们僵冷的关系!” 金成秀上前拉过她的手,语气亲昵地打着圆场,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闷诡异气氛,亦打断了金成睿即将出口的话语。 呵呵 一声低低凉凉地又带着一丝娇媚的笑声从金玉叶唇边溢出。 她静静地看了眼那个眼神晦涩莫测,今早还在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吐出一句意味难明的话,“四叔,他,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却不是她要的。 她一直都了解他性子的,不是吗? 看似冷情,实则耿直热血,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冷冷淡淡的,看似不亲近,然而,每一个人却被他放在心里。 那个叫杨小姐的晕倒,他的耿直与责任心能让他忘了她还在等他。 金玉婷出事,他记得他是她四叔,是她的亲人,所以,大过年的,他放她一个人在家里,而过来这边。 他是理智的,这样的选择也着实为难他了。 她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回答“是”,应或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她。 所以,没什么好失望,好怨怼的,性格如此而已。 更何况,她不爱他,在明知道她不爱他的情况下,要他豁出去一切,来选择她,他会犹豫,也是正常的。 看着她嘴角凉凉的笑容,金成睿心底突如其来地一阵闷痛,让他脸色微白,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眼神从他身上移开,金玉叶碧眸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邪肆俊逸的脸庞上,撩了撩发,扬唇娇笑:“喂,亲爱的,走不?”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亲爱的?他怎么感觉好渗人?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雷钧桀戴上墨镜,走到她身边,伸臂揽住她的腰,看向一旁脸色铁青,嘴唇犯紫的金成嵘,掀了掀唇: “金市长,这小未婚妻我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没想到,她在你金家,受到此等对待,既然这里没她的容身之处,她以后就住我那儿了。” ‘爸’与‘金市长’,亲疏立现。 雷钧桀在京都一向张扬霸道,肆意妄为惯了,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没几个,所以此刻,他也不去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一声‘金市长’,就像是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到他脸上,金成嵘气的身子都在颤抖,呼吸起伏不定,他自从起身甩金玉叶耳光后,一直保持着站立姿势,这会儿,他双腿颤了两下。 别怀疑,绝对是被那一声“金市长”给气的。 雷钧桀没再看他,墨镜下的桃花眼转向雷谨晫,“二叔,我们先走了!” 雷谨晫放下茶杯,刚冷的俊脸神色漠然,“金老四,吴良我留在这里,有什么动静让他联系我!” 话落,他不再看任何一眼,跟着他们两人离开。 金家人看着这一幕,眼里皆露出一抹悲愤,他们看向金成睿,却发现,他如一尊失了魂的冰雕一般,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冷眸深邃,冷峻的面容布了一层寒霜,冷凝僵硬,不露半分表情。 突然,走到门口的某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折回了身子,她在金玉婧面前站定,身上艳红风衣如血一般,妖异渗人。 看着她,想到她无法无天的疯狂性子,金玉婧这会儿有些怕了,她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 一声阴凉的笑声从她妖艳的唇瓣儿溢出,她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怕什么,我只想问问,你将我房里的东西都弄哪儿去了?” 金玉婧脸颊和额头还在火辣辣地痛着,她冰凉的手指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她肌肤上滑过,那碧色的眼里,森冷的寒光令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我我烧了,啊!” 话声刚落,回应她的是“咔嚓”一声脆响,腕部的痛彻心扉的剧痛让她惨叫出声。 金玉婧脸色苍白,额角大颗大颗的冷汗溢出,娇嫩的唇被她咬出了血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抽搐着。 出手刁钻迅捷,手段阴狠毒辣。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金玉婧已经如一滩烂泥般,被她推到在地上。 金玉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碧眸泛着如野兽一般凶残的寒光,“当初断你一指太便宜你了,老子就应该断了你的手!” 金家人似乎被这凶残狠戾的一幕吓住,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惧意,如今,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孩,已经是一个恐怖分子吗,危险物种,她已然疯狂了。 金成嵘闭了闭眼,再睁开,锐利的眸子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直直射向她,“孽障,你不想要你妈了?” 金玉叶回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容就如那有毒的罂粟,妖冶惑人,却带着致命的毒。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步伐优雅,最后在他面前站定,“我劝你收起你那卑鄙无耻的心思!” 她顿了顿,突然俯身凑近他耳边,阴森森地低语,“因为,她是你的保命符,她若是少一根汗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金成嵘只觉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接着,喉咙一热,一股热流喷发而出,他抬手捂住嘴,掌心内,一片黏腻,他摊开来看了眼,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你” 金玉叶扬唇,唇角的笑容透着一股嗜血的魔魅,“记着,她是你的保命符,你什么时候将她还我,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安枕无忧!” 话落,她高傲地转身,那姿态,那背影,狂傲乖张,邪气凛然,同时也让人感觉,高贵不可侵犯。 “老大!” 季炀是站在金成嵘身后的,别人没看清楚,可他却是瞧清了他掌心内的异样,如果他被猜错,那是血,褐色的血。 金成嵘摆了摆手,制止他的声音。 “留几个在这里等电话,老二和老三去筹钱,老刘送夫人和二小姐去医院,其余的回去休息!” 金成嵘抽出纸巾,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嘴角和掌心,面上不动声色地沉声安排着。 金家人有条不紊地按照指示,去执行着任务,大年三十,别人是合家团圆,他们却是鸡飞狗跳,血腥暴力,也幸亏他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让他早早歇下了,不然非给活活气死不可。 “喂,金疯子,你和你家四叔到第几垒了?” 雷钧桀开着金玉叶的车,在车道上横行霸道地狂飙着,嘴里不忘抽空八卦一番。 金玉叶转眸看他,脸上笑意盈盈,只是那鲜红的指印着实破坏了美感,“想知道?” “当然,爷想知道金大教官开花了没!” “姐不告诉你!” 雷钧桀抽搐了下嘴角,心里大骂一声“魂蛋”。 他真的很好奇啊! “伤心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金玉叶却是听懂了,她在放下座椅,慵懒地躺在上面,唇瓣勾起一丝凉薄地笑意,“他还没有重要到能令我伤心的地步!” “啧啧啧!真无情,金大教官若是听到你这话,一颗心铁定碎了一地!” 金玉叶笑笑,不言。 不可否认,对金成睿好感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和他上床不是,只是这种好感,还没重要到能令她伤心,她了解他的性子,也料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心里早有准备,所以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意外。 不过,心寒是一定的! 金玉叶跟着雷钧桀去了雷家,她的车子在前,雷谨晫雷大首长的车跟着后面,一路上,两叔侄那叫一个横行霸道,威风凛凛。 闹了那么一出,到雷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雷家两老已经入睡,雷谨强和乐梅两人还在客厅内看着电视。 “爸,妈,还没睡呢!” 里面的两人听到声音,眼神从电视中移开,“臭小子吗,还知道回来?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野” 乐梅语气嗲怪地说着,不过当她看到儿子身后的准儿媳时,愣了愣,连忙站起身子,“叶丫头这是怎么了?” 金成嵘那一巴掌可谓是毫不留情,这会儿,金玉叶半张脸是又红又肿。 她冲乐梅露出一个淡笑,声音温软道:“梅姨,没什么大碍!” 话落,她又冲一旁的雷谨强礼貌又歉然地道,“伯父,打扰了!” “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雷谨强五十来岁,端端正正的国字脸,相对于雷谨晫的肃冷,他则是多了一抹商人的精明与圆滑。 “钧桀,怎么回事啊这是?” 乐梅看着她红肿的面颊,皱着眉问。 整体来说,乐梅对这个准儿媳挺满意的,言行举止和才能方面不必说,光是能让她儿子乖乖收心这一点,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这会儿见她明显一副被人打了的样子,心里自是心疼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妈,已经很晚了,你就别问了,吩咐人收拾下客房,让小叶子睡觉去!” 豪门家族里,基本上都有那么些见不得光的事,雷钧桀当然不会大嘴巴地去说什么。 乐梅见金玉叶明显也是一副不愿回想的样子,便也没再问什么,吩咐佣人去收拾客房。 雷谨晫跨着稳健的步伐进来,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像是布了一层寒霜一般,他谁也没看,直接越过一众人上楼,去了自己的书房。 “老” 乐梅本是想打招呼的,可是看着他的脸色,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叹息道:“这老二,真冷,哪家姑娘能受的住他的低气压啊!” 客房很快收拾好,由于时间太晚,几人也没有寒暄太久,乐梅将一支祛瘀消肿的药膏交给自家儿子,交代他帮自己准媳妇儿擦药后,便回房了。 金玉叶洗了个澡,身上穿的是雷瑗瑗的睡衣,雷钧桀慵懒地斜靠在床上,见她出来,晃了晃手中的药膏,“要不要爷代劳?” “得了,你那手摸女人不知洗了没!” 金玉叶夺过他手中的药膏,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卧槽,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没良心的女人,刚才不知道谁给你仗势呢!” “呵呵,咱们这是互惠互利,要知道,我花样年华,正是风流潇洒的时候,被你这个大种猪给套上了未婚妻的帽子,那些个男人,见我是你雷霸王的未婚妻,谁还给我嫖?” 雷钧桀内心各种吐血,直叹“误上贼船”啊! 这女人,坑他的钱,借他的势,还嫌这嫌那的,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 夜凉如水,新的一年到来,外面的天空,迎接新年的绚丽烟火不断,嘭嗙之声一声接过一声,绚丽多彩的烟火几乎照亮了京都整个上空。 金玉叶躺在陌生的床上,鼻尖是宜人的清新香味,耳朵里是烟火燃放的热闹声响,然而,她却始终无法融入到这份新年的喜庆氛围中。 咔嚓! 阳台处似乎传来一阵声响,她勾了勾唇,碧色的眸子微合,呼吸调节平顺绵长。 不稍片刻,一抹高大的黑影在床前站定,房内留了盏橘色的柔和壁灯,所以一眼便看出,半夜爬窗之人,是某位大首长。 看着床上熟睡的某只小狐狸,雷谨晫灼亮的寒眸这一刻露出了各种情绪,有愤恨,有心疼,有复杂,也有纠结! 悄声在床沿坐下,粗粝的指尖轻抚过她红肿的脸颊,滑向她的脖颈,反复摩擦。 她的脖子很美,细嫩白皙,他能想象,只要他稍一用力,这么美的脖子,就会被他给拧断。 有那么一刻,他也确实想,当她拉下衣领,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痕迹时,他真的很想拧断它。 他一直在猜测那个碰了她的男人是谁,却从未想过,会是金成睿。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循规蹈矩,耿直铁血的金成睿会去碰自己的侄女。 “二叔,你这是想上我,还是想杀我呢?” 戏谑的话语出口,同时碧眸睁开,纯粹的碧色在橘色柔和灯光的映照下,犹如一汪漾着波光的碧泉,水媚勾人。 雷谨晫大手捏成一个锁喉状,语气森冷道:“老子想杀了你,而后再奸尸!”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脖子上的那只手丝毫不在意,“二叔口味真重!” 雷谨晫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冷硬的心微不可察地紧抽了一下,手指再次移到她红肿的脸颊上,轻轻地抚着,摸着,“还疼不?” 金玉叶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打回去了就不疼,不然我得憋死!” “真有胆,堂堂市长,又是你父亲,你都敢扇,老子不得不为你的胆色喝彩!” 说实在的,她反打回去的那一掌,将他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给扇懵了,不过,那不吃亏的性子,他倒是挺喜欢。 “为什么不敢,为父不慈,为官不正,那种人,丫的,就是一个渣!” 雷谨晫看着她,寒眸闪过一抹探究,“他不是你养父吗?按道理来讲,他于你应该有恩才对,你为何如此憎恨他?”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讥屑笑容,“你不觉得他老婆和女儿很憎恨我吗?” 一句话,雷谨晫明白了,若真只是一个养女,又怎么会招养母和姐妹憎恨?这样的情况只说明一点,她不是养女,而是私生女,一个不被家族所接受的私生女。 想到这里,他瞳孔一缩,猛地提起她的身子,“那你和金老四?” 如果是私生女,那她和金成睿就是亲叔侄,那么他们 金玉叶笑,碧色的眸子平静无波,语气凉凉道:“二叔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们是亲叔侄!” 雷谨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金玉叶笑睨着他,“二叔,我是你的亲侄媳也不假啊,你不一样想将我拖上床!” “妈的,老子能和他一样吗?” 雷谨晫烦躁地将她放开,他扒了扒寸短的头发,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你不乐意和老子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他?” 呵呵 金玉叶掩嘴轻笑一声,碧眸看着他,语气轻谩而邪气,“二叔,你将我想的太美好了!” 她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听着她的语气,雷谨晫知道,她并不爱金老四,心里松了松,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强硬道:“以后别再去祸害人家了,要祸害,就祸害老子一个就好!” 金老四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若不是这只小骚狐狸主动,他是不可能做出与自己的侄女乱来的事。 话落,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给她,“密码是后面六位数!” 金玉叶挑眉,讶异,“给我干嘛?想包养?” “狗屁,老子给你买卫生棉的!”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玩味,“二叔,这里面有多少钱?” “不知道,反正除了不动产,老子所有家当都在里面!” 金玉叶手抖了抖,丫的,好重啊! 她像是烫手山芋般将卡塞回他手中,一副语重心长地姿态道:“二叔,这是你的老婆本,还是留着娶老婆吧,我的卫生棉不劳你操心!” 雷谨晫气的心肝儿疼,妈的,不知好歹的小骚狐狸! 某大首长鉴于某只小狐狸不久才‘身心受创’,便没采取非常强硬手段,硬是憋了一肚子气,离开了。 金玉叶看着静静躺在床头边上的银行卡,顿觉脑门子疼,丫的,这只缠人的大禽兽,怎么又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空中白云似锦,艳阳高照,金玉叶一大早便起来了,不过貌似有人比她更早。 充满欧洲宫廷风格的客厅内,雷家除了雷钧桀和雷瑗瑗两人,其余的,这会儿都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看报,看电视的看电视,雷家老大和雷家老爷子两父子在一旁下棋。 “叶丫头起的早啊!” 雷战放下一子,抬首便见她,威严的老脸顿时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使他冷硬严肃的面庞柔和了不少。 “叶子起来啦,昨晚睡得可好!”这次出声的是夏沅琼,脸上亦挂着慈爱的笑意。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上前,用她温软娇柔的声音礼貌地道:“爷爷,奶奶,伯父,梅姨,二叔们早,祝你们新年快乐,爷爷奶奶身体安康,伯父和梅姨恩爱永携,至于二叔嘛,呵呵,就祝你在今年红鸾星动,娶个二婶回来吧!” “哈哈叶子的嘴儿就是甜!” 刚起床下楼的雷瑗瑗正好听到她的话,爽朗地娇笑着,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爽气大方。 “呵呵,你二叔若真娶二婶,你爷爷奶奶到时候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乐梅优雅地抿了一口茶,亦是笑着打趣。 雷谨晫放下手中的军事报纸,寒眸扫了某人一眼,“若真娶回来了,红包确实挺大的!” 给媳妇儿的红包,能不大吗? 乐梅没想到一向冷得不行的老二会接腔,微愣了一秒,接着,她来了兴致,“老二,听你这话的意思,貌似有对象了?” 雷谨晫点了点头,“嗯!” 这会儿客厅内所有人都放下手头中的事儿,夏沅琼也不看电视了,“对了,这事我听你说过,阿晫,你什么带人家姑娘来见见!” “见个屁,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将人给睡了!” 雷战一听到这事,就是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 “哎哎哎!老头子,注意形象,叶子在呢!” 夏沅琼对自家老头的粗鲁很是无语,想想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怎地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兵痞子呢? 雷谨晫挑了挑眉,他很想告诉他妈,她家臭老头和那只小骚狐狸还不是一个等级的。 “奶奶,见外了不是?爷爷性子豪爽,不拘小节,你让他注意,他还憋得难受呢!” 金玉叶笑意温婉,姿态端庄却不失少女该有的娇俏,那张诱人的红嘴儿吐出来的话语,要多甜就有多甜。 “哈哈哈还是叶丫头了解老头子我啊!” 雷战爽朗地大笑着,言语间满是对这个孙媳妇儿的喜爱。 其他人也笑,空气中漾着一股温馨而欢快的气氛。 没多久,雷钧桀也起来了,雷家嫁出去的女儿雷润忧带着老公和孩子回来给二老拜年,一家人说着笑着,而后围坐在餐桌上,欢欢喜喜地吃着早饭。 这样的温馨欢快,和乐融融的气氛,让金玉叶心情有些波动。 她想到了刚魂穿古代的那几年,家里还没被灭族的时候,那时,有慈爱且喜欢拌嘴的爷爷奶奶,有温文尔雅温柔婉约的夫妻和母亲,有别扭傲娇却十分疼爱她的哥哥。 “食物不合口味?” 雷钧桀坐在她身边,见她貌似在发呆,手肘碰了碰她,悄声问。 “不是,突然想到一些死人!” 咳咳咳 雷钧桀一口汤从口中喷了出来,还被呛得咳嗽不止,面对全桌子询问的眼神,他连忙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道:“没事,呛到了。”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 乐梅嗲怪了一句。 “咳咳,妈,我知道了!” 雷钧桀态度良好地认错,待喉咙内痒痒的感觉褪去,他压低着嗓音道:“姑奶奶,今天是大年初一,咱们现在是在饭桌上,你看着满桌子的菜,居然想到死人,脑子没坏吧你!” 金玉叶没理他,目不斜视地吃着饭菜。 饭后,一家人又坐在那里喝茶聊天,茶是金玉叶亲手泡的,那一手行云流水的泡茶功夫,除了本就知道她本事的乐梅外,再一次赢得了雷家众人的一番惊叹。 “叶子,和你一比,我觉得我自己愧为女孩!” 雷瑗瑗捧着清香四溢,甘醇可口的茶,自我调侃道。 金玉叶浅浅地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魅力所在,无须去和别人比较,保持自我就好!” “呵呵,叶丫头小小年纪,倒是看得通透!” 雷战对这个孙媳妇儿简直是越看越满意,依他看来,钧桀那小子,还配不上这丫头,倒不是他埋汰自己的孙子,而是这个姑娘,着实让人挑不出刺儿。 雷钧桀在一旁看着,酸得牙疼,丫的,这个女人,太会装了,真真是装什么像什么,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本事。 雷谨晫品着清香的茶,甘甜爽口的液体入喉,心肺像是被甘露滋养一般,使他冷硬孤寂的心脏滑过一丝丝暖流,里面某颗种子在生根发芽,他甚至能感觉到,它在快速成长着。 而这颗种子,名为情种,一颗因为一个叫金玉叶的女人而生长出来的情种。 如果说以前她与他而言,是的吸引,是灵魂的契合,那么现在,他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已经剔除不掉了,尽管他知道,她和自己的四叔关系混乱。 他喜欢她的性格,爱憎分明,刁钻果敢,胆大狂肆,某些性子,在别人身上也许是缺点,但在她身上,却是自成一种魅力,一种独属于她金玉叶的魅力。 说句不好听的,他甚至觉得她放荡风骚的样子,都别具一番风情。 因为他明白,这个女人看似多情,却比谁都无情,这样一张风情万种的面容下,是一颗比谁都要凉薄无情,难以捉摸的心。 金玉叶陪着聊了一会儿天,便使眼色给雷钧桀,准备遁走。 雷钧桀收到她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各位,叶子陪你们这么久,也该还我了,现在我带她去兜风浪漫去!” “你个臭小子,还怕我们和你抢人不是!” 乐梅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背脊一下。 “还别说,我小叶子这么优秀,还真怕有人抢!” 说话间,雷钧桀已经拉起了金玉叶,“走吧,宝贝儿!” 金玉叶一脸娇羞状,实则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她冲各位欠了欠身,道别后这才出了雷家。 “爷服了你,这么装不累吗?” 车上,雷钧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故作一个五体投地地表情。 金玉叶邪气的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并没有装,那些是她与生俱来的,什么样的场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用刻意去装腔作势,便能演绎的很好。 到了半路,倒霉悲催的雷钧桀便被人给过拆桥,赶下了车。 金玉叶开车去了南苑,昨天走的匆忙,她连小金都没有带走,好在她放了些食物在它的碗里,应该不至于饿肚子。 推开别墅的门,还未进去,一股呛人的烟味便传来,金玉叶被呛得咳了两声,下一瞬间,身子便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那双臂膀就像是铁钳似的,刚硬,有力,且越收越紧。 气氛有些静默。 少顷,她勾了勾唇,语气平静地戏谑出声,“四叔,这是想勒死我吗?” 金成睿听言,手臂稍稍松开了些力道,却是没有放开她,他下颚搁在他的头顶,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的馨香,感受着她实实在在在他怀里的感觉。 “丫头,对不起!” 心里好似有千言万语,然而,出口的却是最无用的几个字。 金玉叶推了推他,然而,他却是在害怕什么一般,猛地收紧了臂膀。 干脆任由他抱着,金玉叶凉凉地笑了笑,“四叔,我了解你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说到底,我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将你拉近这场深渊,如今唔!” “不要说!” 话没说完,唇边被他严严实实地堵住,暗哑低沉,带着浓浓请求的三个字,传进耳朵里,金玉叶心里止不住一声叹息。 认真说来,她真要和他说声对不起,尽管他让她心凉,可不可否认,这场纠缠里面,他要比她伤得多,只因他比她爱的多。 一个吻,不激烈,不狂野,不带,好似只为了堵住她的口。 “玉叶,以后四叔不逼你回去,不逼你做” “四叔,我宣告结束!” 题外话 呜呜九千,应该不会被骂吧? 丫的,脖子好疼!